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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鸣被抓的那年,苏棠还没成年,放学一回家就看到一屋子警察。 见到苏棠,苏鸣挣扎的更加厉害,嘶吼着他是被冤枉的。可惜没人相信他,苏棠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最后还是邻居家的阿姨冲过来捂着他的眼睛把他扯开。 两人结婚的时候,婚礼一切从简,苏棠顶着霍老爷子锐利的眼眸,低声说自己父母都不在了。 老爷子当时盯了他好久,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总觉得当时爷爷是有话想说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揭发他。 “我想回去了,”苏棠说:“你呢,也要回家休息吗?” 霍博远看了一眼手机:“赵哥让我回一趟公司,漆总找我。” 估计就是昨天热搜的事,但是霍博远没说。 苏棠正在发愁怎么找个理由一个人去医院,一听说霍博远不跟他一路,顿时松了口气:“那你直接回公司吧,我叫个车回去。” “没事,先送你。”霍博远煞有其事地看了看苏棠的肚子。 叫车多危险!网约车司机有时候连个证都没有,谁能保证他们的驾驶安全! 两个小时以后,霍博远压着四十码的速度把苏棠送回家,看着他刷了指纹进门,才掉头回公司去了。 苏棠站在窗边,看着霍博远的车子倒出去,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重新出了门。 “随便,想撤就撤,”霍博远带着蓝牙耳机,手指无聊地在方向盘上打拍子:“我马上到公司了。” 赵傲坐在漆总办公室里,接受到漆总的眼神暗示:“漆总的意思是不管,你一直没有绯闻,粉丝也都知道你已婚,这次曝光反响意外地非常不错!” 霍博远淡淡道:“随便。” 之前没想过公开,可是现在苏棠怀孕了,肚子里的小家伙不能没名没分。 “那行,你那边…”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霍博远打断了赵傲,见是林兮的电话,直接切了进来。 第十五章 医院偶遇 苏棠轻轻推开病房门,段越正背对着门的方向,站在窗边打电话,听到门声,转过头看了一眼。 苏棠微微笑了笑,算是打了声招呼。 自从苏鸣被关进去以后,这么多年苏棠一直没去看过他,他愣愣地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的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苏鸣老了,黑了也瘦了,和当年记忆中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大相径庭。 他的右手打着石膏,露在病号服外面的皮肤上全是伤,脸上也带着淤青。 “医生说是骨折,轻微脑震荡,”段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电话走过来,站在病床的另一边:“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了。” 苏棠仍旧发着愣,“他…和别人相处的不好吗?” 段越没答,目光灼灼地盯着苏棠:“你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好?” 苏棠摇摇头:“没事,最近工作有点累。” 说完,他像是遵从了自己的本能,又问道:“他怎么受伤的?和谁打起来了?” 段越靠在床边:“里面的犯人什么罪都有,哪里能有什么相处的愉快不愉快的?要想相处的好,要么有钱打点,要么就要靠拳头。” 苏鸣一介书生,哪里会是其他犯人的对手。 苏棠看着病床上的苏鸣,声音很轻:“他性格不好,自恃清高,恐怕没少挨欺负吧。” 段越没答,只是叹了口气。 苏棠迟疑地伸出手,想摸一摸苏鸣的脸,却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定格,他好像回过了神,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一切行为都是出于本能。 一个从小将父亲视为英雄的孩子,在几年后再次见到父亲时的本能。 虽然这英雄的形象早已轰塌。 “我先走了,”苏棠仓皇地说:“有空再联系。” 说完,没等段越开口,他已经径自转身推开门出去了。 “等等!”段越追了出来,跑上前一把拉住苏棠的胳膊:“你脸色太难看了,是不是没吃早饭?” “没事,”苏棠面色苍白:“我就是…” 他低着头没有说下去,段越却懂了他的未尽之言,他拍了拍苏棠的肩:“我知道,我送你出去吧,我们也好久没说话了。” 苏棠点点头,他现在的确有几分恍惚,任凭段越拉着他往楼下走。 “苏老师其实一直没有放弃为自己申诉,”段越迁就着苏棠,走的很慢:“他坚持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苏棠盯着脚下的台阶:“他不是一直这么说么。” 段越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苏棠,我打算重新申请调查苏老师的案子。” 苏棠愣了一下:“可是…” “你听我说,”段越已经带着苏棠来到了一楼,他顿了顿,认真道:“当年判决的时候有很多疑点,我偷偷问过苏老师,苏老师只说他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物,但是我再问他就不说了。” 苏棠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不,”段越皱着眉,“我怀疑,是有人让苏老师顶罪的。” “怎么会…”苏棠低着头,喃喃道。 如果真的像段越所说,苏鸣是得罪了什么人,那他为什么当初不说,他一个教授,整天和书本打交道,哪里有什么机会接触到所谓“大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