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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丽娟想到早上起来发现心心高烧不退,她吓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要不是恰好在楼道口遇到贺擎有事出门,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心的爸是个工地工人,心心出生后没多久工地发生事故,出意外走了,留下她一个人抚养心心。 这些年她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孩子,又是当妈又是当爹,什么事情都必须自己扛。 有时候何丽娟真的觉得很心累,觉得家里实在太需要有个男人了,和贺擎相处得越久,这种想法越强烈。 “贺哥。”何丽娟柔柔地唤一声,绕过床尾走到贺擎身边,伸过手去。 指尖刚要碰到贺擎的衣服,贺擎往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 何丽娟手停在半空中,片刻,缓缓放下来。 何丽娟扯扯嘴角,干干地笑了笑,指着贺擎的衣服:“帽子,你的帽子压着了。” 贺擎侧眼看了下,抬手把帽子从衣服里拉出来。 “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有你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心心还这么小,万一送医不及时烧出个好歹来……”何丽娟面露哀伤,眉宇间还留着些后怕。 贺擎淡淡道:“心心不会有事的。” 何丽娟呐呐点头,看到他手上还握着手机,说道:“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心心有我看着。” 贺擎看了眼熟睡中的小女孩,留下句“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抬步离开。 …… 医院外。 雨势依旧没见减小,豆大雨滴砸落下来,在地面砸出坑坑洼洼的水洼,行人路过,踩起水珠乱飞。 贺擎坐上停在医院门口的车,临启动车子前,想到什么,又下车转去医院对面的奶茶店。 贺擎提着杯热腾腾的奶茶回到车上,将奶茶放在驾驶座旁放置水瓶的空槽里,才重新启动车子。 到达嘉南驾校,已经快十二点了。 前来练车的学员们三三两两结伴出去吃饭,还有几个教练也撑着伞往餐馆的方向走。 贺擎去前厅,没见到贾迪一和方书,陈教练和其他几个教练倒是还在。 贺擎正要打电话问贾迪一在哪儿,陈教练叫住他:“贺擎?” 贺擎“嗯”一声。 陈教练道:“你怎么才来。上午的练车时间都结束了。” “处理了点私事。”贺擎顿了顿,问道:“贾迪一他们还在训练场?” “贾迪一没在,他十几分钟前被校长叫走了,小朋友还在训练场,不过,应该也快练完车过来了。” 话音落下,陈教练见贺擎还是往训练场走去,问道:“你去训练场干嘛?” 贺擎头也不回:“接人。” 训练场练车的学员走得差不多了,训练场空荡荡的,贺擎一眼就看到了停在直线路段旁的白色桑塔纳教练车。 副驾驶座车窗半降着,坐在驾驶座的男生双手握着方向盘,脊背挺直,右脚踩在油门上。 贺擎定睛一看,车钥匙没插,方书明显是在练习怎么踩油门。 贺擎没出声,站在一旁看。 方书有模有样踩了会儿油门,停顿了半秒,像是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cao作。 然后,贺擎就看见他右脚还在油门上,左脚又伸出来悄悄往刹车上探。 “再动就把你的脚捆起来。” 低沉的声音从车窗传进来,方书吓了一跳,侧头看去,贺擎不知何时站在车外,垂着眼,目光正落在他左脚上。 方书:“……” 方书小心翼翼缩回探出去的左脚尖。 …… 等贾迪一和校长谈完话返回训练场,桑塔纳驾驶座上的人已经换了一个。 之前在驾驶座练车的小朋友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像被班主任责罚的学生般,低着头不敢说话。 贾迪一再一看驾驶座上坐着的人,笑乐了:“贺哥,小朋友是犯了什么错,你要罚他?” 贺擎余光扫他一眼,没说话。 贾迪一见问贺擎问不出什么名堂,便不再继续追问。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对贺擎说:“小朋友才刚学车,别对他要求那么严格。已经十二点了,我们一起去吃个午饭?陈教练他们老早之前就在商量着要去吃羊rou火锅,我知道有一家味道还不错。” 贺擎知道那家餐馆,颔了个首,算是答应了。 贾迪一又对握着车把手,准备下车的方书道:“小朋友也一起去,正好再喝点羊rou汤,暖暖身子。放心,吃饭的地方离驾校不远,走着去,不用开车。” 方书余光睨了眼贺擎,把拒绝的话吞回肚子里。 回到前厅,陈教练几人已经在等着他们了,一个个撑着伞,往驾校门口走。 方书握着伞把,正要打开伞,旁边伸出只大手,把伞拿了过去。 贺擎看着方书被冻得发红的指尖,把奶茶放到他手里。 在雨中站了许久,贺擎身上沾了一身雨露,扑面而来一股凉意。 方书搓了下被贺擎衣服拉链划过的手背,不解地仰起头。 贺擎打开伞,撑在两人头顶:“暖暖手。” …… 贾迪一说的地点确实不远,走出驾校,穿过一条街就到了,方书手上的奶茶都还是温的。 贾迪一开了间包厢,宽敞又舒适。 羊rou火锅安排了两桌,方书和贾迪一同一桌,贺擎很会喝酒,被陈教练拉到另一桌拼酒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