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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O互换人生了! 第299节

    陈词明白,只要他尽力让傅天河活下去,将他产生自卑的真正源头根除,alpha很快就会走出来。

    傅天河深吸口气,在这一刻全然放松下来。

    从七岁到十三岁的流浪,还有在喻家度过的三年,让他早已习惯了面对四面八方涌来的恶意,他以无所谓的姿态,凝聚成自己的铠甲,成为旁人口中死皮赖脸的臭小孩。

    也让他习惯性地以“恶”去揣度一切,做好最坏的打算。

    傅天河从未想过,自己和陈词的结合,也是会收获祝福的。

    没有什么配上配不上的问题,只是两个互有残缺又饱经磨难的灵魂相遇,补全对方。

    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重担终于落下,自从知晓九月真实身份的那一刻起,傅天河就没放松过哪怕一瞬。

    纵然他们已经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强烈的不安仍萦绕在alpha心头,让他担心在未来的某一天,九月会因为某种原因从自己身边离开。

    现在,傅天河意识到,他只是在自寻烦恼。

    “走吧。”傅天河小声对陈词道。

    两人转过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窗边,向着庭院更深处前行。

    皇家园林中有一口人工湖,水面在雨滴地敲打下,泛起一圈圈涟漪,雪白的身影正在其中游曳。

    透过雨幕,傅天河认出了那个生物,惊讶道:“鹅?”

    “是陈念养的。”陈词站在原地,“上周和大聪明打了一架,从那之后就把它俩分开养了。”

    名叫“王子”的大白鹅远远看到了少年,以为是它的主人,游上岸,边朝着陈词跑来。

    陈词不确定大白鹅能不能通过气味,分辨出他和陈念的不同,安全起见,他们远离人工湖,将王子的身影留在身后。

    再大的伞,两人撑的时候好像都会变小,他们紧紧靠在一起,感受着身边那人传来的体温。

    陈词侧头看了眼,傅天河的半边肩膀果然湿了。

    然后陈词把头转了回去,湿就湿吧,死不了人。

    .

    与此同时。

    沙弗莱正靠在床头,梳理他们在虚拟世界中的经历,安排几天之后的月光之旅。

    “我想去深牢那边看看。”沙弗莱对正坐在窗边,借着雨景练习色彩的陈念道。

    “辰砂一直在研究从蓝眼怪物体内钻出的异形,不知道结果如何,既然和月光相关,还是过去一趟比较妥当。”

    “好。”陈念放下触控笔,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大半截白皙的腰间从衣服下摆露出,隐约能够看到小腹处的纹身。

    沙弗莱的视线自然而然被吸引了,但大脑还能进行方才的思考:“要不要叫陈词和傅天河一起?”

    “我问问。”陈念发消息询问,很快得到了回复,对沙弗莱道:“我哥说他和傅天河在花园里闲逛呢。”

    “那就我们两个去吧,别打扰他们了。”

    二十五分钟后,陈念和沙弗莱到达关押着异形的深牢。

    陈念头一回来到这处位于地下的封闭设施,他听沙弗莱详细说过此前alpha在其中的离奇经历,保持着格外警惕的状态。

    简单和负责看守的安保人员说明情况,陈念和沙弗莱在军人们护卫下,进入到深牢内部。

    辰砂将异形关进了最深处,禁止任何人员进入,显然,它属于辰砂的机密研究。

    沙弗莱尝试着将自己的身份卡读取,陈念屏住呼吸,几秒种后,绿色的光芒亮起。

    他松了口气,识别通过,辰砂允许了他们的进入。

    果然来这趟是对的。

    陈念做好无论看到任何情况都不要惊讶的心理准备,和沙弗莱一起走进监牢。

    现实可不是游戏,陈念被军人们牢牢保护在中间,沙弗莱手握佩枪,精神力扩散开来,注意着房内的任何动向。

    情况和他们在游戏后台中看到的监控画面完全相同。

    半死不活的蓝色泥鳅状异形趴在中央的透明牢笼内,似乎已经失去了全部力气,动弹不得。

    三条机械臂从天花板伸下,末端安装着多功能的器具,靠墙的一侧放置硕大的实验台,正有蓝色液体在透明管道中流淌,不知正进行着哪种实验。

    迅速确定周围情况,沙弗莱迈步向前,异形隔着一道厚实的屏障,瘫在眼前,再也不见当初蹦跳着冲出,试图钻进他口中的活力。

    看起来已经不再危险。

    沙弗莱并不太关注异形的具体情况如何,真正重要的,是辰砂的研究成果。

    他来到试验台处,管道中的蓝色液体应该是从异形体内提取出来的,从量上看,大概它这一阵被抽得挺狠。

    陈念看着那抹流动的蓝,总觉得颇为眼熟。

    在地下城的日子里,他经常能够看到从头顶穿过的巨大管道,里面流淌着晶莹的蓝色液体。

    那是从地下抽取的能源物质,经过过滤和选洗,加工成液体,被运往信标各处,成为驱动整个超级计算机运行工作的“血液”。

    是巧合吗?

    沙弗莱查看控制台中记录的实验数据,眉头皱起。

    陈念凑过去,冰冷拗口又充满着专业名词的实验报告开头就很劝退,他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读,才能够确切理解其中的意思。

    简而言之,将异形捕获之后,信标进行了大量的秘密实验。

    辰砂也在试图弄清它究竟是什么东西,并想要以此推断出,蓝眼怪物的真实身份。

    陈念遭受袭击醒来之后,和沙弗莱详细描述过梦中内容,辰砂很可能通过智控系统也听到了,那么它应该知晓怪物眼睛因为某种原因,从金色变为了蓝色。

    陈念之前顶多度过一些博物学相关的论文,阅读专业实验报告的速度很慢,总是来不及看完,沙弗莱就翻页了。

    他索性不在上面浪费时间,全都交给沙弗莱。

    陈念绕着实验室走过一圈,仰起头,和设立在墙角的监控摄像头对视。

    漆黑镜头侧旁闪烁着运行的红光,那是辰砂的眼睛。

    ——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们提供更多详尽的信息呢?你们肯定都是知道的吧。

    会和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有关吗?

    可怪物不是已经被抓起来了么?最近这些日子,除了傅天河因为ashes出了些意外,他和陈词好像已经彻底安全了。

    “陈念。”沙弗莱喊了他一声。

    陈念回头看去,重新来到沙弗莱身边,只见alpha从cao作台后方的一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圆形物件,迅速收进衣服里。

    沙弗莱什么都没说,只是对陈念使了个眼色。

    陈念心领神会,两个人又默不作声地在实验室探寻了片刻,便在军人们的护送下离开。

    透明监牢中的异形始终没有半点动静,也许在沙弗莱和陈念进入的那刻,它发现了目标,却实在失去了进攻的力气。

    沙弗莱和陈念回到车内,alpha没有急着打火,反而将终端关闭,陈念见状,也把自己的终端关上了。

    这下他们处在车里,周围没有任何开启的电子设备,车窗上的模糊水痕成为天然的遮挡,将外面的视线阻挡。

    沙弗莱终于把在实验室里拿到的东西,重新掏出。

    “这是辰砂研制出来的仪器,能够进行同源追踪,识别和那怪物相似的存在。”

    陈念把它接过,物件的造型和罗盘差不多,但中央的金属指针漂浮在蓝色液体上。

    指针准确指向深牢所在的方位,显然那只异形正吸引着它。

    看起来精度还不错的样子。

    陈念把罗盘还给沙弗莱,道:“看起来辰砂在帮我们,就是这个话说得老不清楚,也真够烦的。”

    沙弗莱颔首:“我还在实验报告里发现了些别的,辰砂化验了这种蓝色物质的成分,里面含有人类的基因,某些特殊的生化成分,还有……ashes。”

    “ashes?”陈念一愣。

    他瞬间想到了此前看过的无数科幻电影。

    人类的基因和致病原ashes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有着人形轮廓,却肢体扭曲的恐怖怪物,嗯,不少恐怖片或g18里都出现过的类似情节。

    等等,傅天河最后不会也变成这个样子吧!

    陈念注意到alpha的凝重面色,很显然沙弗莱也和他有相同想法。

    陈念努力分析:“起到关键作用的应该是里面的未知生物成分吧,不然此前有那么多ashes感染者,没有一个变成怪物的例子。”

    “嗯,只是那个生物成分非常复杂,暂时还判断不出类型。”

    沙弗莱顿了顿:“这件事暂时先不要给陈词和傅天河说了,省的他们两个再太担心,我已经做好了初步安排,等傅天河的眼睛稍微康复,就立刻过去。”

    “好。”陈念长长地叹了口气,“希望能快点结束,好怀念当初什么都不用想,可以随便玩的日子啊。”

    “会的。”

    .

    陈词和傅天河站在树下,一节软梯从繁茂树冠中延伸下来,成为连通地面和树屋的通道。

    一座建造在树上的小木屋。

    陈词对它有印象,小时候他和沙弗莱准备共同搭建,结果才刚开了个头,就被发现了。

    白塔的管理员火急火燎地赶来,教育陈词可万万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万一从树上摔下来伤到了怎么办?而后转身含沙射影的教训沙弗莱。

    陈词站在一边,想不明白,沙弗莱不是大皇子吗?为什么白塔还有权教训他?

    直到后来陈词才明白,他的重要程度在所有人之上,白塔也因此获得了极高的权力。

    之后陈词一直以为他们建造树屋的计划就这样搁置,没想到沙弗莱一个人把它盖好了。

    陈词拽了拽软梯,还蛮结实的,有点想要上去。

    傅天河担心会闯入他人的地盘:“我们直接上去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我十岁和沙弗莱一起盖的。”陈词道,虽然他只参与了最开始的备料,上过一次树就被叫停了。

    傅天河噢了一声,他撑着伞,仰头望着树叶当中的小屋,终于问出了那个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你和沙弗莱关系看起来明明还不错的样子,为什么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嗯……就是那种,能懂我的意思吗?”

    “有的人生来就只能做朋友吧。”陈词思考片刻,道,“我也不太懂,大概是从小一起长大,实在太熟了,或者因为我们之间信息素不敏感,性格又比较像。”

    “也有可能是我们两个都想反抗,婚约越是存在,就越不想按照规定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