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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顾黎二人,大家全都面面相觑,更别提年过半百的邱东麟,对这些新鲜玩意更是陌生,由他身边的徒弟给他解释了一番,这才明白过来黎煜是什么意思。 邱东麟冷笑一声,“本事不大,玩儿得挺花。我觉得不可行。先说好,不是我们实力不够,不敢应战。单说这评定我们的专业人士,现如今相声界,能够担得上‘大蔓’的,也就我师父和侯仁季侯老爷子。侯老爷子,哪位请的来?” 邱东麟想得很全。暂且不提顾宝深不在北京城,他和两边都沾亲带故,自然不能算他老人家。而那位侯老爷子比顾宝深还高一个辈分,当年中国曲协会长亲自去他家请他做节目评审,都被他直接回绝了,根本没人请得动他。 因此,邱东麟本以为这样能打消黎煜的怪念头。毕竟他也清楚场地的重要性,要不然怎么当年江湖艺人都在天桥卖艺,而不在宋家庄?若没这一茬,顾贺良是小辈儿,又没有真正“掌xue”,究竟谁在什么地方撂地,还不是得听他一个人? 然而,邱东麟眼瞅着黎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哦,您想请侯爷爷啊,我打个电话问问,看朋友圈应该是在北京呢。” 众人:“??!” 黎煜在电话簿里翻了翻,拨通电话,按下免提,嘟嘟两声后,对面传来了颇具辨识度的大嗓门。 “哎呀嘿,瞧瞧瞧瞧,这是谁来电话了?” “侯爷爷,我,黎煜啊。” 侯仁季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臭小子,这么久也不知道问候一下我老头子!”紧接着话题一转,“怎么着,考虑好做我孙女婿了?” 老爷子岁数虽高,但这声如洪钟的本事可一点都没退步,“孙女婿”几个字回荡在院子里。 黎煜和侯仁季居然这么熟? 众人震惊。 在场诸位都跟着侯仁季的相声录音或者录像学过台风,算是半个未曾谋面的老师。这感觉就像是忽然接到教材主编的电话,还问自己习题二倒数第二道几何大题难不难。 “哈哈,没有。”黎煜干笑两声,抓着手机的手指不自然地动了动,“侯爷爷,您那孙女可是名牌高校硕士研究生,我哪儿高攀得起。” 侯老爷子冷哼道,“她读的什么书?在工科院校待这老些年,找回来的男朋友一个比一个德行。” “哎,您就甭管小晴姐了,她自己喜欢就行呗。” 侯老爷子一提起孙辈儿的情感话题就停不下来。黎煜听着他那意思是接着还要比对比对自己和那些男朋友,而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听着呢,连忙说中心要点,“我今天给您打电话,主要是想请您做一次相声比赛的评委。” 侯老爷子那边沉默片刻,再开口时换了一种截然不同的语气,严肃中带有长者的威压,“小子,你是替哪一派来说人情的?” 作者有话要说: 逍遥扇:武术里确实有玩这个的,感兴趣的话可以上某音上搜一搜~小煜子是个练家子(开玩笑) 第14章 你的故事 侯仁季的质问让在场所有的人都莫名心里打鼓。 侯老爷子可是出了名的脾气臭。曾经一次,他坐在台下看徒弟在台上演出,徒弟有句词唱错了,他当场就把鞋一拖砸到了徒弟身上。徒弟灰溜溜地捡起师父的鞋,下场亲自给他穿上,向观众们弯腰赔礼,额外多加一场,侯老爷子这才作罢。 这件事也成为相声界的一段广谈,在此之后谁也不敢在侯老爷子面前糊弄半个字,生怕他不管不顾地砸场子。 顾贺良向前走了半步,朝黎煜伸出手,意思是他来解释。 黎煜摆摆手,依然笑着说道:“侯爷爷,您怎么看出来我是做人情的呀?” “你一个玩蹦蹦跳的,难道是请老头子我去看你们满地打滚?”侯老爷子道,“所以肯定是有人让你来找我。我什么节目都不上,甭想了,你小子若是来这个,趁早挂电话。” “哎,不请您上电视,是嘻缘社的顾贺良顾老板邀请您指导后辈们功课。”黎煜看着顾贺良,眉间微挑,“他知道我和您关系亲,这才委托我来问问您。” 侯老爷子颇为意外,“老顾的孙子?” 因为开了免提,顾贺良直接站在一旁开口道:“侯老先生,我是顾贺良,许久未曾拜访,冒昧打扰,您老身体可还好?” “嚯,这个稀奇嘿,你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子居然认识?你爷爷呢?” 顾贺良听侯老爷子似乎还记得他,客客气气地回道:“爷爷去扬州走亲戚了,暂时不在。” 侯老爷子大笑两声,“哈哈,怪不得想来请我,原来是家中无老虎了!刚刚小黎子说的什么事,详细再讲给我听听。” 听这口风,侯仁季似乎是有同意这件事的苗头。 “咳咳。” 这时,邱东麟也往前走了两步,“侯老先生,晚辈邱东麟问候了,您近日可好啊?自上次咱们爷俩……” “我身子骨挺好。”侯仁季打断他的叙旧,问道,“邱东麟是谁?” 侯老爷子的话一问出来,邱东麟的脸色登时就不对了,难掩的尴尬差点兜不住。这老头子连顾贺良都知道,竟然不知道他? 耳听着嘻缘社的人群里已经传来窃窃的笑声,然而顾贺良和黎煜都很默契地没有帮他说半句话,他的那些徒弟更觉没资历插嘴,他不得不自己解释道:“老爷子,您贵人多忘事,我是顾宝深老先生的三徒弟,现任天津曲艺协会常务委员,在天津开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