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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芩:…… 声音戛然而止。 许子芩懵了半天,才晃了口气,扭头搁窗台上一坐,身体被中央空调一吹,凉丝丝的。 王子芥没猜到他表弟竟然如此临危不乱,自己先诧异了,竖了个拇指:“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和哥哥搞到一起的人,定力就是厉害,信念感强。” 故作淡定的许子芩一秒破功,搂着他表哥的脖子压在窗台上摁,就差一屁股坐上去。 “你就不好奇,你们俩的事儿,我是怎么知道的?”王子芥胳膊肘往他胸口一杵。 “白降和沈天冬是叔侄,你要不知道,我有理由怀疑他对你没感觉。” 许子芩从书桌里顺了两瓶元气森林,扔了一瓶给王子芥,“这种能挖苦我的机密信息,他告诉你的时候,你应该应该面露桃花吧?” “聪明。”王子芥灌了一口饮料,目不斜视,“我觉着,我不用等别人棒打鸳鸯了,我下学期自动就能滚出国了。” 许子芩愣愣地喝着饮料,手上把玩着去年白降送他的闪着各色光的红花油瓶子,看得出神。 “我妈说这学期我成绩要是还没长进,开学就送我出国。我算了算,离期末考试还有不到半个月,就算我起早贪黑,天天在猝死的边缘徘徊辗转,我还是得去拥抱大不列颠,你放心,我会在参观完大本钟后,在伦敦眼上给你拍泰晤士河夜景的。” 许子芩悠悠地用一种想拍死一只苍蝇的眼神盯着他:“你在一个月前还抱着我哭,说你舍不得我。” 王子芥那一脸的怡然自乐彻底出卖了他的想法。 许子芩又问:“你不会……要和沈天冬上演《伦敦生活》吧?菲比沃勒对着摄像头自言自语和你口若悬河,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的样子真的很像。” 王子芥:…… 他向来在嘴炮的模式上和许子芩完全是两个层级,还是无法跃迁的那种。 沈天冬为了和他表哥双宿双飞,要一起出国这事儿,倒让许子芩觉得稀奇。 当然,在得知沈天冬在牛津,剑桥和伦敦三所大学里犹豫要报考哪一所的时候,他突然也就理解了。 二天以后,王子芥同学重新抱着手机踏足表弟的房间,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沈天冬要为了我抛弃牛津和剑桥。” 王子芥热泪盈眶。 许子芩正在核对自己银行卡上的账户余额,三十来万,这是从小到大他所有的积蓄。 当然如果把那些限量版,联名版一次没穿的衣服、鞋子卖掉,应该能凑齐五十万。 “表弟,我突然觉得,被人爱的感觉太美妙了。”王子芥同学抱着许子芩的胳膊做粉红色偶像剧梦,“在ary Wharf租一间公寓,白天上课,晚上牵着对方的手,在地下商城撒钱,听起来就很抓马。” “表哥。”许子芩把手机上的账户余额扫了好几眼,“你知道金丝雀码头公寓租金每月多少吗?就算你俩租一居,不吹空调不洗澡,每月也需要至少2000英镑。 当然,这还是在你们的房东免税的前提下,你应该知道英国人在抠门这一点上独树一帜。 我不觉得舅妈会愿意花大价钱让你去伦敦度假,毕竟她要在翡翠市场上捡多少漏才能补贴回来? 许子芩语重心长:“如果可能,她会在吉尔福德的萨里或者欧克斯桥的布鲁内尔二选一,这样能至少剩下一半英镑给你学金融管理……” “不可能,你知道伦敦地铁费用比北上广深高出多少吗?这俩要是二选一,下个晚课,我俩见个面都得到第二天凌晨,还有什么激情?”王子芥怒目而视。 许子芩悠悠地把手机一合,给费近发了个消息,很快那头有了回应。 “我马上就到,等我十五分钟。”他一脸欣喜地回了个语音,才找了时间回王子芥的唠叨,“缘分这事,强求不来。” 王子芥切了一声:“算了,另外一个事儿,我刚听我姐和我爸他们商量说下周去圣托里尼度假,已经准备订机票了。” 言外之意是问他要不要去。 选在希腊度假,八成是秦鸳在那儿开辟了新的市场,正好借着这次秦子苹高考完带她去放松,也算是办公休闲两不误。 全家也就王子芥脑子不拐弯,还真以为家里有钱烧得慌,去那边花钱看风景呢? 大理圣托里尼,三亚小圣托里尼,拍照发朋友圈,也都挺像那么回事的。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他腆着脸问:“我妈呢?” “姑姑要忙咖啡厅装修,九月要开张,说不去凑热闹了。” 预料之中。 许子芩叹了口气:“我不去了,我答应了白降给他补课。” 小少爷背着书包,在他表哥的下巴上挠了挠,若有所思道:“约法三章,我和我哥的事儿漏出去了,你和沈天冬就算去了英国,我也要飞去伦敦,把你们绑在一起从泰晤士河上推?下去沉河,说到做到。” 在王子芥的咒骂声中,许子芩轻快地骑着小黄车离开碧水湾。 绕过门卫室时,秦鸳正急匆匆地从宾利上下来,打电话嚷嚷:“行政那边做好协商和统筹,流水线工人裁三成,但务必确保食品厂正常运作,工资可以多开,但必须保质保量,明白?” 小黄车一晃而过,但从秦鸳目前的心情来看,似乎没有同他打招呼的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