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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和他妈一个脾气,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像谁先道歉谁就略逊一筹似的。 晚饭时分,小少爷蹦蹦跳跳地下坐,屁股一挨椅面就弹跳而起,吓得表哥表姐给他垒了两层座垫。 “小混混不吃饭吗?”表姐瞅见小少爷身边少了个人,随口一问。 说起这个白降,许子芩也纳闷。一下午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抬眼注视他,就唰地面红耳赤,好几次他连「哥」还没叫出口,人就没了影子。 不是他要认的弟弟吗?怎么如今便宜弟弟都红着脸叫哥了,哥哥反倒还不识抬举了? “哥!吃饭了!”小少爷夹了一鸡翅往嘴里塞,顺口吼了一嗓子。 对面筷子碗「啪啪」响,四颗眼珠子圆鼓鼓地瞪着他。 哥?? 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哥哥弟弟相称了? 前几天剑拔弩张,形同陌路,这转眼就兄友弟恭,兄肥弟瘦了? 第9章 别碰我! 王子芥脸上挂满了狐疑,仿佛跟自己考了满分般不可思议,片刻夹了个可乐鸡翅边吸rou边吐骨头,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 他眼珠子骨碌一转悠,侧着身板往表弟手臂上顶了顶:“就因为昨晚上他帮你在姑姑面前求情,就网开一面了?这不符合你铁面无私的少年包青天形象啊?” 许子芩悠悠地投了个冷清的目光,生生把他表哥排斥在冷气场之外。 秦子苹笑着道:“你那位哥来了。” 这俩亲姐弟在许子芩面前唱双簧,羞得小少爷面子挂不住。 他才不要把前因后果说给他们当笑话听,全当是自己矫情。 反正秦鸯三天两头就在他耳朵里嘀咕让他早点改口叫哥哥,他心里告诉自己这是顺了秦鸯的心意,叫孝顺。 白降往许子芩身边一坐就掀起一阵风,干饭人附体把饭菜扫荡一空后,才察觉自己离小少爷的胳膊肘有点近,两臂抱着椅子往右侧一挪。 王子芥和秦子苹看在眼里,垂眼吃饭时挤眉弄眼,似是在用腹语聊八卦:这两位看似关系好转,实则尴尬异常。 自从王之之得知秦子苹拉着许子芩深夜补课后,转头就给女儿报了个高考强化班。 除此之外,每天给她在门上,床边挂纸条打鸡血,弄得全家草木皆兵,每次王子芥走路声音太响都要被他妈揪耳朵。 午后,窗台。 许子芩和他表哥挤在一张椅子上看书,旁边白降低头复习转眼就和周公去打麻将去了。 说起读书写字,王子芥和白降俩人还真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许子芩觉得要是以「论读书无用」为主题写一篇议论文,他俩能闭着眼睛拿满分。 秦子苹备战高考,带领这两位大神复习的艰巨任务无疑落到了小少爷的肩膀上,起初不谙世事的小少爷斗志昂扬地以为自己能成为带领两位遨游知识海洋的教练,哪成想,不到半个小时就被这两位各类弱智问题折磨得差点怀疑智商。 他只好按着脑袋淹死他们:“两小时前我说了一道一模一样的题,就把长方体变成了正方体,让求二面角就两眼发直了?你们大脑皮层是没有褶子吗?” 看来这两位没有慧根,触类旁通是一辈子学不会了。许子芩捂着脑袋,深吸一口气,耐下性子指着题干:“垂面法弄不通那就用死方法吧,建立直角坐标系用向量法。” 王子芥平日里最怕他表弟讲题,那态度如同身上恶鬼附体,和他平日的温和大相径庭,关键是每次都会被他表弟各个维度无死角精准打击,宛若自己是个没开窍的智障。 表哥狗腿地叉了块哈密瓜,讨好似的对着许子芩啊了一声:“降降火!” 许子芩深深叹了一口气,又来这一套,关键是他还就吃这一套,任凭王子芥喂完哈密瓜才心平气和地盯着两位,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们听明白了吗?” 便宜表哥头点成了招财猫。 许子芩都不想搭理这位嘴巴一张一合的表哥。和他处了十多年,王子芥每次回答都尽善尽美,但一做题两眼一抹黑,原形毕露。 倒是白降攥着笔一言不发地写写画画,看起来了倒像是认真做笔记的样子。 时间划过四点半,一整套数学试卷讲解了一大半,小少爷口干舌燥,一问成果,表哥似懂非懂地点着头,白降利用两个小时画了张现代版千里江山图。 小少爷气得吐了半盘车厘子,合着自己给俩草包上课呢? 王子芥一拍大腿,搂着小少爷的腰杆坐了上去。 许子芩身体一震,差点晃荡下来,被王子芥两手一兜,他才平稳地笔直坐在中间:“表哥,你干嘛?” “后面这么多题不讲了?”原来是有求于人,所以先发制人,搂着他表弟的腰。 许子芩怕痒,只要扼住命门,就算是恶鬼附身,不敢对他大呼小叫。 小少爷把头低下:“后边大题前两问不难,选择填空,前三道大题的大部分拿下来,及格问题不大。” 其他题讲了也白讲。 王之之敲门,提醒大家休息时抱着他的勤奋儿子亲了一口,顺带着也在小少爷脸上留了个口红印,让他多注意休息。 眼神觑到白降时,温柔的眼眸里瞬间徒增嫌弃,但已然相比他刚来秦家时少了几分厌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