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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表演可以看诶。 荣婳看了看岸上,江淮的身影还看得见,寻思他回来可能得一会儿,便唤了玉骨,又让船家搭板,走上了最近的一条画舫。 画舫中好些衣着鲜丽的女子,在坐着说笑玩闹,荣婳不认识她们,也不知道她们在干什么,便走上了另一艘画舫,想挪去能看见中间舞蹈的地方看看。 又走了两艘,荣婳忽见画舫头上,有几位女子,在打牌,看年龄,都比她大,四个人,大她五六岁到二三十岁不等。 这一路过来,基本没看见玩儿牌的,荣婳来了兴致,忽然想看看润州的玩儿法,和她们河东道有什么不同,便走过去,让玉骨搬了个椅子,在桌边坐下,看起人家打牌来。 离荣婳最近的女子见过来一个小姑娘,看着脸生,又见她束着已成婚女子的发饰,便当是今日请来的宾客之一,可能是谁家从外地新娶的媳妇。 便搭话道:“小夫人也喜欢玩儿牌?等下来两局吗?” 荣婳点头:“是啊,但是我从外地来,不知道你们这打发儿,先看看。” 那夫人一笑,抓了一把松果放到荣婳手里,说道:“边吃边看。” 荣婳点头,边剥松果吃着,边看起她们玩儿来。看了一阵儿,荣婳忽然发现,她身边这位夫人,虽然看着身纤娇弱的不得了,但是打牌的吆喝劲,一点儿不比她们河东道的人差。 荣婳看了半天,看明白了,这玩法儿差不多,只有细微的差别,她很快就掌握了规则,那夫人再出牌时,荣婳指指其中一个,对那夫人道:“打那个打那个。” 那夫人看了看她,放下本要打得牌,按荣婳说的打了出去,果然没两下就赢了。那夫人笑了,高高兴兴的伸着手要钱,荣婳也跟着笑了,不难嘛。 如此一来,那夫人很快就和荣婳聊了起来,后面每次出牌都和荣婳商量一番,甚是投机。 第三轮牌打到一半,忽听中间乐声停,众人的目光不觉望了过去,正见一名衣着华丽,行止高雅,目不斜视的姑娘,被众人扶着,从中间那船上走过,进到了对面的一艘画舫里。 等她走过之后,被打断的舞蹈和音乐方才再起。 这时,桌上有一位打牌的夫人道:“知府的千金吧?啧,排场就是大。” 一直和荣婳聊天的那夫人道:“最见不得官家出身的那些个做派,明明后宅门都没踏出去过,偏偏还一个个眼睛往头顶上长。” 荣婳闻言深有体会,莫名就想起了章县主,紧着道:“是呢,也不知道傲个什么劲儿,哪儿像我们做生意的,走得多见得多,日子过得不比她们快活。” 那夫人道:“可不,我就喜欢商家的姑娘。可气的是我那儿子却找了侯爵府上的,这要是以后跟那知府千金似得,不得闹心死我。” 荣婳闻言,立马想起京里那些贵女,忙道:“那完了呀,侯爵府中的,都是知府千金那样的!我见过!有的甚至比她还矜贵。” 那夫人闻言心都跌进了深潭里,脸色都白了白,忙道:“当真?” 荣婳重重点头:“当真!什么英国公府的,什么武定侯府的,什么忠勇候府的,京里那些贵女,我全见过。真的都是那样的,你儿子娶得哪家的啊?” 那夫人立时面色如丧考妣,满脑子都是当年不被夫家承认的阴影,万分无力的叹息道:“镇国公府的。” 说着又看了荣婳一眼,一时叹息更甚,要娶个像眼前这姑娘这性子的该多好?哎,愁死了。 “啥?”荣婳愣住,没来及送进嘴里的松果,都从手里掉了出去。 那夫人道:“娶得镇国公府的,我寻思镇国公商家出身,怎么都能强点儿,敢情都这样。” 荣婳忙伸手,将一直侧对着她的那夫人拉转过来,探着身子往她正脸看去。 那夫人一愣,“小夫人这是?” 荣婳一看喜了,嘿,还真跟江淮长得像。她忙道:“我我我,我就是镇国公府的,我夫君江淮。” 这下换江氏愣住,忙起身打量一番荣婳,问道:“镇国公府荣婳?” “是我!”荣婳点头,看来这就是江淮的娘了,她忙转头对玉骨道:“快去找江淮回来,不用找马车了,他娘在这儿。” 玉骨闻言,一时觉诧异万分,看了眼江氏,转身便去找江淮。 江氏看着一连串说了一堆的荣婳,又看看这标志且与她们江南女子截然不同的相貌,一时心间起了喜欢:“你……是我儿媳妇?” 荣婳万没想到会这么快遇上他娘,侧头笑道:“是啊。” 说着,荣婳给江氏行礼,唤道:“给婆母请安。” “哎哟!这好……”江氏喜不自胜,不是那种骄矜的,忙扶了荣婳起来:“这好啊……” 和江氏同桌一起玩儿牌的几名女子,打趣道:“表嫂这下不用担心了。” “河东道荣家的姑娘?长得可真好看,这大眼睛高鼻梁,我们这可少见呢。” 当即又有一名笑道:“你们婆媳俩可真有意思,将侯爵府贵女一通编排后,高高兴兴认了亲。” 江氏闻言笑,这下真是放大心了,就凭刚才和荣婳聊得那几句,她就能确定,这姑娘和她胃口! 江氏对几位道:“你们再找人打,我先走了。” 江氏又对身边婢女道:“去男宾那边喊姑爷,他儿子儿媳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