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页
黑色的越野车稳稳地停到酒吧门口, 男人迈着长腿,黑色锃亮的皮鞋被人有力地踩在脚下。迎宾连忙走过去,弯腰接过这位贵宾扔过来地钥匙。 “彭总,您来了。” 男人斜着眼睛淡漠地看了他一样,脸色冷得吓人。 没再给他多余的眼神,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下手,抬脚就朝里走去。 几乎是同一瞬,他一进门,吧台旁坐着的所有人的目光整齐划一地落到了他身上。男人气质慵懒,肤色冷白,鼻梁高挺,眉峰凌厉。走路像是带风,所到之处气压都往下降了几分。 女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旁边尽是唏嘘起哄声。所有女人都在等这个机会,但也没有人敢真的走上前。 她不信邪,端着酒杯迎着男人走过去,还没到就被男人厌恶的眼神劝退。女人心生颤栗,光洁的双腿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即便这样也依旧不愿放弃,这男人实在太帅,简直就是精品中的精品。在场的所有男人捆起来都不及他的绝色容颜。 她强装镇定,用最原始的手段,假装摔倒。众目睽睽,整整一杯酒如数倒在男人的黑色衬衫上。半敞开的胸膛前露出大片纹身,图案花纹很快就被酒渍湿润,酒水顺着精悍有力的胸膛流下来。 女人熟练地理了下自己的头发,羞红着脸道歉。 “真的不好意思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声音细软微甜,烟熏妆的眼睛里写满了无辜,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估计都会心软。 男人脸色冷了几分,说出的话比脸色还要冷,“这种套路你对付过多少个男人,我就被对付了多少次。今天是看你穿的已经够凉快了,不想让你难堪,不然这杯酒。”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 拿出手帕边擦酒渍边上了楼,楼梯拐角那儿有个垃圾桶,霎时,就多了一片昂贵的丝巾手帕。 走到包厢的时候,其余两人都到了。池洵一见他,照例是调侃,“哟,彭总来了,稀客呀。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让我蓬屁 生辉啊。” 池询:“啊?” 彭会卿看都不看他,对着他的小腿就是一脚,“滚你妈的蛋,谁给你的胆子,调侃起老子来了。” “你他妈的,多少年了,性子还是这么野。年纪大了,癖性不改就算了,匪气也跟着长,对得起你这名吗?” 男人至死是少年。 这两人,无论多少年,每次见面必互掐。 何以随翘着二郎腿坐在中间,池洵坐在他的左手边,彭会卿则坐到他的右手边,妥妥的两个壮汉,跟左右护法似的。 彭会卿往烟灰缸里掸烟灰的时候,何以随注意到他胸口上的酒渍,随口问道:“刚有局?” 想到刚才那个女人他就恶心,懒得解释,胡乱答应了一声。 彭会卿在这犯恶心,大厅那里仍有人还在议论他。笑那女人不自量力,也骂他不懂得怜香惜玉。 众说纷云,落到周西耳里,她只觉得可笑。 她不理解,就这样的男人,她的阿瑶怎么会爱了那么多年。 云一瑶,是她见过最傻最傻的人了。 成熟男人之间的话题无非就是事业与家庭,一个医生一个酒吧老板再加上一个公司总裁,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业,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家庭更是不用说,一个比一个活得清心寡欲,旁边连女人的影子都没有。 故而,他们是从小到大的死党不错,但是要说他们无话不谈,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三人聚在一起,更多的其实是沉默寡言。 “彭会卿,帮我个忙。” “先叫声爹来听听,叫好听了勉强帮帮你。” 男人指尖夹着烟,眸色漆黑,唇角微微往下咧,语气尽显玩世不恭。 池洵气笑了,酒杯里的酒被他尽数倒进嘴里。 “帮我查个人,是个家政阿姨。” 何以随抬眼看他,卸下平时生人勿近的面具,跟着嘲讽,“你先叫他爹。” 池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哎,何以随,你怎么回事。” 以往这个时候,他都是当个透明人的,从来都不会插嘴。 彭会卿低声笑,瞥他一眼,开了个不大不小的黄腔,“什么时候好这口?” “滚。” 池询刮了他一样,言归正传,“我的人查的太慢了,我朋友有点着急,最好你明早就能告诉我结果。” 宋清然也是难得开口麻烦他帮忙一次,她那人好强,遇事除非实在没法子了,否则绝对不会轻易开口。 “就是宋清然,你俩都认识。” “谁?” 池洵低着头笑,实在压抑不住想要调侃彭会卿的心。 “某人不是还特意飞了趟巴黎吗?怎么,你不知道宋清然她俩是朋友?” 不过听宋清然说自从云一瑶出国后,她们就断了联系了。 其实应该说,她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甚至包括周西。 彭会卿一顿,手中的酒被他悉数送进嘴里。眉心紧蹙,嘴角的笑意也连带着敛了几分,“我那里有项目。” 池洵看着他手里的空酒杯,“行,你就嘴硬吧。” 两人相互调侃,谁都没注意坐在中间的何以随不动声色地拿起酒杯喝了一杯酒。喉结上下滚动,自此脸上再无笑意。 “清然为什么要让你查这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