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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不容推辞地递给何以随一个苹果,“何医生,还得是你说话啊,这头倔驴谁说的都不好使,就只听你说的话,真是麻烦你了。” 何以随笑着接过,“不麻烦,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然后,何以随就带着一行人走了出来。 “哈喽,何医生。”向茉笑着朝何以随招手。 何以随微微颔首,抬手示意她们等一下。 他转头对身后的人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等到那些人都离开后才又过去找她们。 不过他过去的时候就只有向茉一个人,他扬了扬下巴。 向茉秒懂,“清然姐去拿检查结果了,刚刚医生给她打电话。” 何以随点头表示知道了。 向茉一脸花痴,“何医生工作时候的样子可真帅,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温柔啊?” 何以随不暇思索,“因为我是医生,就像你们老师对待孩子一样,你们会把不好的情绪带给孩子吗?” 他轻笑,“肯定不会,我们在病人前,也要转换情绪,因为我们的情绪很容易影响病人的情绪,病人情绪不好,对病情也不好。” 向茉满脸惊讶,嘴巴甚至成了O型,她歪着头道。 “可能你不信,但是说真的,你说的这番话就在刚刚有个人一模一样地说了一遍。” 有个人,答案昭然若揭。 是宋清然。 何以随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宋清然,她手上拿着一沓体检报告,认真看着。 他转过头来,重新看向向茉,轻咳一声。 “是吗?” 向茉用力地点头,也看了眼宋清然。 刻意压低声线说,“你别看清然姐看上去温温柔柔的,一副好欺负的模样,你是不知道,她工作起来一丝不苟的样子,我可没少被她训斥。” “就上次,我们带小朋友们出去郊游的时候,我就说给位小朋友们要跟紧自己的爸爸mama哦,不要跑丢了。” “然后,我就被宋老师教育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跟xiele气的气球似的。 何以随顺着往下问,“为什么?” “因为她说有的孩子生活的家庭特殊,他们可能是重组家庭、单亲家庭,有的孩子可能是由爷爷奶奶或者亲戚陪着来的,还有的家庭可能是老来得子,所以不要轻易地说爸爸mama这种称呼,就直接统一称为家长。” 何以随听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看着正在讲电话的宋清然,不得不说她真的很细心,也很敬业。 今天早上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他在医院大厅遇到了她。 那时她正在和一个家长争执,其实他们也没到非要打招呼的关系,但不知怎的,他就下意识地停了脚步。 她说话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何以随站在一旁也听了个清楚。 “林念念mama,之前就已经说过了,程子航之前不知道自己感冒了,这才把感冒传给了林念念和班里其他的小朋友,况且程子航的爸爸mama也已经跟班里所有的家长都赔礼道歉了。” 林念念mama丝毫没把她这番话听进去,态度和最初一样强硬,“宋老师,我说了,我要求你们幼儿园必须开除他,这样的孩子,故意隐瞒病情,害得我女儿也跟着感冒了好几天,连钢琴课都落下了好几节。” “我不管,这样的孩子必须开除,之前不是就说过了吗?为什么这次体检我又看到了他?你们这些带孩子的到底有没有把我们说的话听进去。” 宋清然叹了口气,正要反驳。 她又开口,指着宋清然的鼻子骂,“你这么维护他,难道是他爸妈给你塞了钱,就你们这种文化水平低下的人,能有什么好素质,叫你一声老师,那是抬举你,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保姆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在教书育人呀。” 宋清然忍无可忍,声音也变得凌厉起来,“林念念mama,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在医院这种公共场所大喊大叫;不分青红皂白地恶意揣测别人,如果你认为这些是所谓的素质的话,那我实在是没有这种素质。” 那人刚想继续,又被宋清然的声音盖住。 她的声音不大,但压迫感十足。 “还有,林念念mama,我不是你口中的保姆,我是一名合格的人名教师,接受过国家的高等教育,有正规的教师资格证,学过教育学,学前教育学,中外学前教育史,心理学等等专业的教育知识。我的确不教书,但我在育人。” “你说我是带孩子的保姆,首先保姆也是一个受法律保护的职业,可能是没有多光荣,但绝对也不能成为你侮辱人时用到的词语。其次,你这么羞辱我,是在质疑国家筛选教师的能力,还是在质疑我们幼儿园选拔人员的能力。” 顾忌着周围有人,宋清然强忍情绪,声音平稳依旧,“如果是的话,那我建议你换个幼儿园,或者去投诉我,让园长开除我。我话止于此,其他的不想再多说,你要想吵架出门左拐爱跟谁吵跟谁吵,我没空,你要是冷静下来想通了。就继续带着孩子排队做检查。” “还有,你刚刚说的话我已经录音了。”宋清然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在她眼前晃了下。 尽管宋清然的声音并不大,从头到尾也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但还是有过往的人频频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