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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力气很大,掐着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头,幽冷的水沉香迎了满面,她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昳丽容颜。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表妹,你的人似乎一心寻死。” 萧辞玄指腹摩挲着华幼安的下巴,声色淡淡说着话。 那是他一贯的神色,面带浅笑,却无悲喜,叫人看不出他的心情。 世家公子最顶级的教养——喜怒不形于色。 可华幼安却莫名心惊。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阴沉眼眸,尽管他此时的面上仍有着清浅笑意,仍是世人交口称颂的锦衣公子,但她知道,不是的,这位心有惊雷而面色不改的兰陵萧辞玄,在这一刻失了分寸。 ——动了杀心。 不止是陆沧蓝,而是画舫上的所有人。 他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他的狼狈失态。 兰陵萧辞玄不会有,也不该有的东西。 “南星,带陆沧蓝走!” 华幼安几乎脱口而出。 南星面色微变,但没有动。 ——他是萧辞玄的人,只听萧辞玄一人的吩咐。 画舫里的空气似乎陷入凝滞。 男人指腹微凉,像极了某种冷血动物,激得华幼安打了个冷战,她的反应落在萧辞玄眼底,萧辞玄笑了起来,“表妹,你在怕什么?” 他没有像往日一样唤她安安,而是将她唤做表妹,清凌声音唤着这个称呼有着别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味的旖旎,像是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又像是......另一种形式的拉开距离。 ——只是表妹罢了。 “怕我伤了他?” 萧辞玄微俯身,近距离看着少女微微放大的瞳孔,“一个奴隶罢了,你究竟在怕什么?” 他的动作过于亲密,已不是普通的表兄对待表妹,冰冷的手指摩挲着少女的唇,似乎随时都会敲开她的唇齿探进去。 ——男人对女人的动作。 华幼安有些不适,伸手抵住萧辞玄的胸膛,“表兄,你想多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是么?” 萧辞玄轻轻一笑,手指从华幼安脸上离开。 华幼安悄然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这位表兄将世家礼仪刻在骨子里,换言之,他仍是讲道理的。 ——哪怕处于失态边缘,他仍听得进旁人的话。 “表妹不怕,那便最好不过了。” 萧辞玄声色如常。 下一刻,华幼安看到萧辞玄起身走到南星面前,随手夺了南星的佩剑,长剑往前一送,陆沧蓝胸口血流如注。 “表兄!” 华幼安轻呼出声。 萧辞玄持剑抬眉,如血残阳在他眉眼间摊开,昳丽凤目饮了血,他的声音仍是温和温柔的,“表妹,你不是说你不怕么?” 陆沧蓝闷哼一声,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他的身上本就带了伤,新伤加上旧伤,刺目的鲜血争先恐后往华幼安视线闯。 华幼安脸色微变,“表兄,你在做什么?” “你别伤他。” 萧辞玄负手收剑。 他倒提着长剑,一步一步走到华幼安面前,剑尖不住滴血,点点血迹像极了开在地狱入口的花。 他走到华幼安面前停下,他以长剑挑起华幼安的下巴,病弱娇气的少女面色苍白,他似是有些心疼,“表妹,你又不乖。” “你若是怕我伤他,告诉我便是了,何必瞒我?” 像是为了让少女放心,他向南星下令,“退下。” 南星如临大赦,连忙拖着重伤的陆沧蓝离开。 画舫上只剩下两个人,萧辞玄却无收剑的打算,锋利的剑身仍抵着华幼安的下巴,华幼安被逼得不断后退,直至身后退无可退,肩膀靠在墙壁上。 “表兄,你要杀我?” 华幼安看了眼横在自己面前的佩剑。 少女被自己逼进墙角,萧辞玄手转剑柄,长剑由竖改为横,简单的动作让他与华幼安几乎贴身而立,离得太近,他甚至还能看到少女卷翘的睫毛在颤动,似乎是怕。 但他知道,不是的。 ——她从来不会怕他。 哪怕此时他以剑抵着她。 “表妹,你又在说笑。” 萧辞玄笑了一下,“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怪你。” “可是表妹,你不该这般任性。” 萧辞玄轻轻一叹,像是叹谓,又像是情人间的低喃,他俯身凑在华幼安的耳侧说着缠绵情话,冰冷的长剑却挑开华幼安的衫衣,莹白如玉的肌肤落在墨色眸子里,男人低低笑了起来。 “表妹,你生来便是我的人,又何必挣扎呢?” 第34章 华幼安终于尝到自己酿下的苦果。 她的好表兄,世人交口称颂的兰陵萧辞玄,此时以剑挑开了她的纱衣,虽已入了冬,但画舫上烧着暖炉,厚重的氅衣早已在上船的那一刻便交给了侍女,她身上的衣服并不多,纱衣之下,便是茜红色的抹胸。 轻薄的纱衣自她肩头滑落,单薄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男人呼吸间的热气落在她肩头,她却只觉得冷。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但她做错了什么呢? 她似乎什么都没有做错。 战争总会死人的。 表兄前世死在战场上,尸骨无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