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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会为了所谓的名声来委屈自己。” 她提着裙摆往上走了几步,上一个天台,是一众侍从抬着一个楠竹做成的软轿,此时侍从们在休息,软轿自然放在一边,她径直走上软轿,施施然在软轿上坐下,笑眯眯对下面的裴丹临道:“国舅爷,多谢您的敦敦教诲,我听了您那么久的废话,坐一坐您的软轿不过分吧?” 裴丹临险些把肺气炸。 ——原来她方才那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全是装出来的。 全是哄他的。 裴丹临拢起折扇,三步并做两步上了天台,手一伸,便要去拽软轿上的华幼安,“你这个小骗子!” “下来!” “哎呀。” 软轿上的少女一声轻呼,“国舅爷,您弄疼我了。” 裴丹临冷笑,“你少哄我,我根本不曾用力。” “喏,你看。” 华幼安撩起衣袖,细细手腕上有一截被人捏过的青紫。 裴丹临微微一愣,触电似的从华幼安身上收回手,“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华幼安嗔道,“你知道我身子弱,却还这般粗鲁对我,你自诩世家公子,世家公子的圣贤书都被你读到狗肚子里了么?” 裴丹瞄了一眼华幼安手腕上的伤,少女生得极白,便越发显得那圈青紫触目惊心,像是在无声控诉他的粗暴。 ——他对华幼安的确失了分寸。 “县君,我委实不是故意的。” 那伤就在华幼安手腕上,裴丹临抵赖不得,他握着折扇,躬身向华幼安施了一礼,“还望县君大人有大量,莫与我一般见识。” 华幼安下巴微抬,眼波轻转,“念你态度诚恳,我便勉为其难原谅你这一次。” 她捏着帕子轻轻拍在裴丹临脸上,娇娇而笑,“若再有下次,我断然容你不得。” 柔软清香扫在自己脸上,裴丹临身体微微一僵,明澈眸色有一瞬的恍惚。 但他又很快回神,怕华幼安看出自己的异样,他把脸偏到一边,耳根微微红着,话却在不满嘟囔着,“华幼安,你能不能注意一点分寸?” 陆沧蓝重新爬上天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晨曦下少女浅浅而笑,少年神色别扭,却不掩关切,时不时向她的手腕看去。 她的手腕处有着一圈的青紫,是清早他留下的痕迹。 陆沧蓝星眸轻眯。 片刻后,他看着璧人般登对的两人低低笑了起来。 “主人,我来迟了。” 他径直走上台阶,绕开立在华幼安身旁的裴丹临,直接将华幼安从软轿上抱了起来,“我这便送你下去。” 温香软玉迎了满面,他微不可查勾了一下唇,“主人,您的衣服脏了。” 他单手撕去裴丹临触碰过的衣袖,细白如玉的一截手腕露出来,他用胳膊一揽,便揽在怀里不为外人所见。 ——像极了某种雄性动物在巡视领地。 毫不掩饰表达着自己的占有欲。 第9章 (修) 裴丹临脸色微变。 大脑宕机一瞬后,身体迅速做出反应—— 捏着描金折扇的手下意识抬起,刷地一下开了扇,扇面将华幼安与男人隔开,哪怕此时华幼安被男人抱在怀里,她的脸也不曾贴在男人胸膛。 紧接着,他的另外一只手去拽华幼安,想将她从男人怀里抢回来。 “你是什么东西?” 裴丹临攥着华幼安的胳膊,冷笑抬眉看陆沧蓝,“竟敢对灵昌县君动手动脚?” 陆沧蓝抬眉瞧了眼面前的锦衣少年。 典型的世家公子,典型的世家公子的花架子——典型的世家公子的高高在上。 陆沧蓝凉凉收回视线,抱着华幼安侧身一避,便避开了裴丹临的拉扯,而后他看也不看面有薄怒的锦衣少年,一脸温和对华幼安道:“主人,我们回家。” ——端的是不想被外人打扰的“主仆”情深。 两个男人差点为了自己打起来,华幼安却像不曾看到一般,她舒服窝在陆沧蓝怀里懒懒笑着,“如今知道唤我主人了?” “可你方才却不是这样讲的。” 她伸出手,手指挑了一下陆沧蓝的下巴,男人被她抬起了脸,她面上笑意更加温柔,“方才的你可是铮铮傲骨得很呢,说什么不是人人都想做朱焕之,不要我许你的锦绣前程。” “方才是我错了。” 陆沧蓝笑了一下,“待回了家,要打要罚全凭主人处置,我绝无怨言。” 他把主人两字咬得很重,眼底却无半分奴隶对主人的畏惧尊敬之意,以下犯上的侵/略/性几乎能从他眼底溢出来。 如同雄性动物巡视完自己的领地,心满意足将自己的猎物拖回领地拆吃入腹。 男人眼底的欲/望不加掩饰,裴丹临不悦蹙眉,然而就在这时,却见男人怀里的华幼安已抬起了手,像是要将男人推开一般。 笑意自少年眼底漫了出来。 他转了下折扇,顿时将手收了回来,心中生出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对,就该是这样。 一个低贱的奴隶而已,也配染指贵人? 但少女并没有将男人推开,她的手指抵在男人的下巴,轻轻研磨着,像是在对亲密的恋人撒娇一般,“可是你这个奴隶不听话,我不想要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