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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她喘/息之后呼吸间的热气。 “胆大妄为的人是县君。” 他眸色微沉,抱着少女踩在汉白玉的台阶上。 “我出身平原华氏,母族兰陵萧氏,纵然胆大妄为又何妨?” 在事关自己安危的事情上,华幼安难得比往日多了几分良心,她用另外一只手不曾搂着陆沧蓝脖子的手去查探他手上的伤势,那双手虽然伤得重,但她及时上了药,药效又很好,她以手触摸,缠在男人手背上的纱布已没有湿黏的血迹泛出来,纱布很干,不用看,也知道他的伤恢复良好。 男人的手宽厚有力,抱着她上台阶脸不红气不喘,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懒懒收回手,声音又恢复了悠悠的调子,“陆沧蓝,你轻点,若是伤了我,你如何担当得起?” 她轻笑着抬头,正撞见陆沧蓝的眸色深了一分,像是乌云遮住了星河,晦暗不明叫人看不出其中神色,男人以这种目光瞧着她,薄薄的唇勾出一抹极淡极淡的嘲讽,“县君放心,属下必会将县君完好无损送到升仙台。” 男人把完好无损四字咬得格外重。 华幼安笑了起来。 她抬起另外一只手,双手交叉叠在他脖颈,这个动作让她整个人陷入陆沧蓝怀里,陆沧蓝身材挺拔,而她小小的一团,没什么分量也没什么存在感,哪怕在他怀里活动着手脚,男人依旧是面不改色。 ——当然,除了那抹不愿收敛的嘲讽。 “陆沧蓝,你是不是在吃醋?” 华幼安声音慵懒。 她似乎的确说中了男人的心,她的声音刚落,陆沧蓝便停下了脚步,她小小的一团窝在他怀里,身体的颠倒让他自上而下俯视着他,这个角度的男人有些凶,尤其是薄唇紧抿的时候,凛然似一把剑,而剑光,便藏在他眼眸。 “县君,你可知升仙台有多少层?” 汉白玉的台阶每到一个数量便会有一个平台,供游人休息小坐,此时他们恰好在一个平台上,陆沧蓝把她放在石凳上,单膝跪在她面前,竖手往下一指,下面已是云海不可观,“县君若在此处出了意外,又有谁能知晓?” “你在威胁我?” 着碧色衣裳的少女娇怯又无辜,水汪汪的眼睛顺着他指的地方看了一眼,像是被吓到一般,少女纤弱的身子往他怀里钻了钻,“别这样,我会怕的。” 温香软玉迎了满面,男人的眸色无端一深。 大抵是真的他会把自己从天阶上扔下,少女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单薄的肩膀微微打着颤,两人靠得太近,少女呼吸间的热气便穿过薄薄布料扑在他胸口处的肌肤上,暖暖的,也痒痒的。 ——怀里的这个人,天生便知道如何让男人软了心肠。 神使鬼差般,陆沧蓝慢慢伸出手,想把怀里的少女拥得更紧。 然而他的手刚触到少女的背,少女轻快的笑声便在他耳畔响起,“可是陆沧蓝,你舍得我么?” 下一刻,少女松开他衣襟,抬着小脸笑望着他,“陆沧蓝,你舍得么?” 陆沧蓝呼吸陡然一轻。 四目相对,他看到一双清凌骄矜的眸子。 天真残忍,娇怯恶毒,她骨子里的恶劣根本不屑于隐藏。 陆沧蓝静了一瞬。 片刻后,他低低笑了起来,“的确不舍。” “但若得到了,大抵也就舍得了。” 男人伸出手,扼住那截白得晃眼的脖颈,少女的脖颈果然与他想象中一般柔软纤细,他俯身,咬上那截玉质似的脖颈。 第7章 想象中的挣扎反抗完全没有。 甚至连尖叫出声都不曾存在。 少女安静窝在他怀里,任他肆意妄为。 清晨的风撩起陆沧蓝鬂间长发。 幽深的眸色恢复正常,他慢慢离开少女脖颈。 他俯身,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少女微眯着眼睛,整个人懒懒的,像极了餍足的猫儿在晒在肚皮。 ——他粗暴的动作不曾给她带来任何影响,甚至不曾占去她半点眼神。 当然,影响也有,到底是养尊处优的贵族少女,她的肌肤吹弹可破,他掐过的位置留下一截浅浅的红痕,像是洁白的玉淋上了薄薄一层血迹,脆弱的凌虐美扑面而来。 “怎么不咬我了?” 等不来陆沧蓝的动作,华幼安懒懒睁开眼,此时金乌已跳出云层,微薄的晨曦洒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肩头,这个角度的男人其实很好看,杀伐凌厉似利剑出鞘一般,尤其是方才扼住她脖颈的那双手,委实和她的心意。 她看着那双被纱布包裹着的手,万千不悦此时也消弭无形,“你这双手生得好看。” “看在你这双手的面子上,我姑且原谅你今日的以下犯上。” 陆沧蓝眯起了眼。 他比少女高出很多,这个角度更是自上而下的俯视,少女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在他眼底,恍若陷入梦境的贪恋目光,极致的沉沦却也极致的清醒。 她的话不曾掺任何水分,的确是她内心的想法——为了他的这双手,她的确能原谅他的以下犯上。 多么荒诞。 陆沧蓝冷笑一声。 他单膝点地,长臂一揽,重新把少女抱在怀里。 像是起得太早没有睡够,少女舒服窝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晨曦很薄,浅浅的一层落在少女脸上,像极了清晨的云霞镀上一层初升金乌的浅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