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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褪去,月光大盛。 直到这时,他们才将人都给送走了。 夏藕沐浴后,疲惫的躺在拔步床上,摊手摊脚。 稷澂的发丝间染着沐浴后的湿气,寝袍微敞,露出健硕的胸膛。 他青葱般的玉指握着布巾,亲手给小娘子绞干青丝,动作仔细,不轻不重。 夏藕眯着眸子,舒服的直哼哼。 望着自家夫君的俊颜,心里异样的温暖。 能嫁给了这样一个丰神俊朗,又专一的夫君,简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稷澂自然又熟稔得环住小娘子的纤腰,问道“娘子,今日可开心?” “开心呀!从没有那么多人夸过小藕,而且她们同我说话都可小心了,连拍马屁都非常的清新脱俗,我这会儿心里老自信了!” 夏藕咧开小嘴,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心满意足。 稷澂看着小娘子高兴的眉角眼梢都是喜色,心情莫名也跟着飞扬起来,道“那明日还让她们登门来……” “不了,改日吧,日日吃蜜糖,也就不觉得甜了,十天半月来一次就可以啦!”夏藕乌黑的杏眸,欣喜的看向他,眉飞色舞。 稷澂宠溺地看看她,倒了一杯温热的羊乳,放到她的小手里,道“那成,何时娘子无聊了,就让这些官眷过来给娘子解闷。” “好的呀!夫君最好了!”夏藕接过羊乳,小口小口的酌饮。 里面加了糖和杏仁粉,口感极好。 稷澂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方才京中传信,池瑶产子时血崩,一尸两命。” “死了?”夏藕心里骤然一跳,有些不敢置信,乌黑澄澈的杏眸猛的闪动了一下,像是被扰乱的湖面。 她茫然地仰起小脸,怔愣的瞅着他,道“消息确定没错嘛?” “准确无误,尸体裹了草席丢在乱葬岗,我让人确认过了。” 稷澂没有告诉她是,池瑶诞下的是个畸形儿,后脑勺少了一大块,同池瑶之前的那个长子,夭折时的伤,几乎一模一样。 “挺突然的……”夏藕将羊乳放下,掰着小手,绞尽脑汁的思索着。 她穿的不是大女主野史文吗? 既然,池瑶没了,那她的世界不应该也跟着崩塌嘛? 可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一切都真实存在着,几乎不受池瑶殒命的任何影响。 不由得,有些想不明白…… 稷澂麻利地收拾了杯子,又服侍小娘子漱口,见她拧眉沉思,抿嘴一笑,再不言语。 夏藕躺进被窝,拉紧锦被,微微低头,将小脑袋藏进被窝里,却睁着眼睛不敢阖目。 心里乱的不轻,百思不得其解。 她扭过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自家夫君,却发现不知何时,他都进入梦乡了。 莫名的,她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夏藕将小脑袋挪到了他的怀里,鼓秋了一下,寻到了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眸子。 自从这个男人开了荤,算是食髓知味,基本上旖旎就没停过,不把她弄哭,就不算过夜。 夜夜都缠着她,给她累的腰酸背痛,难得他老实会儿,还是赶紧睡吧,省得他一会儿又说些虎狼之词,大行禽兽之事。 夏藕真的有些困乏,很快就熟睡过去。 她在梦中,看到了池瑶的死状。 乱葬岗之中,池瑶被一张草席裹着,衣不蔽体,好不凄凉。 那个死胎因为是皇家的血脉,得到一口棺材安葬,算是死有所依。 倏忽,那个夭折的婴儿从棺材中飘了出来。 对着夏藕甜糯糯地唤母亲,说他同池瑶的恩怨已经尽了,下次要托生到夏藕的肚子里,报答她的恩情。 就算是在梦中,夏藕也没打算这么早要孩子。 她寻思着,最起码也要等到她的身子骨长成了。 如今,她被自家夫君强迫着有些鱼水之欢,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就她这个身板,真心怕生不出来,弄个不好那就是红颜薄命。 那婴孩似乎看透了夏藕的想法,就说会在她的身边等着她,守护着她。 夏藕一见这孩子这么懂事,就多聊了几句,问问池瑶的事情。 原来,她不是穿到了野史改编文,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前世,专程来完成未了的心愿。 她还听说自己在小狗子的那一世里,先是在机缘巧合下修成鬼仙,后又被敕封为城隍娘娘。 然后,她为了帮稷澂逆天改命,心甘情愿遭受天雷劫,生生被震碎仙骨…… 待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稷澂才睁开了眼。 垂眸瞧着近在咫尺的小脸儿,用自己脸颊蹭了蹭。 莫名让他心头一热,却忍下了某些燥热的冲动。 今日便饶过她了。 倏忽,他听到小娘子口中低喃的梦呓…… 原来,她不止是鬼仙,在后来早已修成正神。 她本该拥有长生,逃离六道轮回,受万民香火,信徒顶礼膜拜,却付出了一切让他重生。 帮他回到少年时,弥补残缺…… 第236章 深刻的体会到活人被尿憋死的节奏 “我哪里值得……你这样做?”稷澂的眼眶泛红,止不住的心疼,浑身煞气四溢。 曾经,他以为天大地大,茫茫人海,仿佛唯有他一人孤独而活。 可突然有一个人,非但未曾嫌弃他,也不管他什么卑贱残缺,仍旧无声无息的默默陪在他的身边,始终如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