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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没了……”这会儿,稷澂心底还真有点忐忑。 “嗯呢,那夫君咱们演练一下吧!”说着,她舔着小脸笑了笑,就见她放在桌角的小拇指,几乎不可见的动了动。 稷澂挑眉。 小拇指动,是要他给她斟水对吧…… 自己娶回来的媳妇,反悔是不可能了。 罢了,谁让他是做人家夫君的,只要她开心就成了…… 腹诽间,稷澂起身,就要去旁边的小几上给他斟水。 夏藕忙拦住了他,道“夫君……你变通些,咱们吃着饭呢,这桌上又没有茶盏,你就给我盛碗汤就可以了!” 稷澂:“……” 好家伙的,这暗语还要变通? 简直,堪比科举…… 他认命地又回到餐桌,去给小娘子盛汤。 夏藕笑盈盈地望着他的动作。 哪怕提督大人做着妻管严一般的角色,也终究难以掩盖他清濯无双,高贵出尘的气质,生生叫人不敢逼视…… 第165章 这个大胆的小东西竟敢…… “小藕爱吃虾丸,多放虾丸,鱼丸少几个!”夏藕的小手撑着下颏,又明知故问道“夫君,你怎么都不笑了?可是不开心?” “没有……”稷澂扯了扯嘴角,尽量笑得温和些。 紧接着,他长了点儿心,不待小娘子开口,便提前问了一句。 “芫荽什么的可有忌口?” 夏藕小脸堆笑,甜甜糯糯道“不忌口,但也不能太多哦,放在汤碗上面点缀一下就可以啦!” “慢用……”稷澂按照她提的要求,给多舀了好几个虾丸,之后用芫荽零星的散了几个小绿叶,增加了可观性,又配好了汤勺,才递给她。 “夫君,你对小藕可真好。”说着,夏藕又动了动食指。 此刻,稷澂眼力过人,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刚刚小娘子说食指动动,他就给她递点心,但此刻正是晚膳的时间,没有点心,那就是夹菜吧?! 想他前世仇家众多,未免死得不明不白,早早训练出常人难以企及的好眼力。 如今,万万想不到愣是成了疼宠小娘子的便利。 提督大人锐利的视线,扫过满桌的河鲜,眉目不变。 他除了除了夹菜的任务,怕是还要给鱼挑刺,给虾剥皮…… 罢了,他亲自娶回来的娘子,总不能委屈了…… 笑了笑,不予置否。 他敢不对她好? 又能不对她好? 真的,这也就是自家小娘子,换一个人这般使唤他试试…… 夕阳慢慢消退,夜凉如水,月牙渐渐露出云层。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 晨曦间,院落里传来扫帚掠过地面的声音,声音轻如落叶。 可稷澂睡得轻,几乎在外面稍有动静时,便睁开眼眸。 昨夜小娘子的梦呓少了很多,都是一些同夏苋比美,大胜后得意的笑声。 咯咯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学母鸡下蛋呢…… 稷澂无奈的笑笑,将小娘子身上的被角都帮着细细地压严实。 可不能漏风,冻着她…… 他利索的洗漱好,习惯性的在冷风凛冽中打了一套拳。 因为少了小娘子的欣赏,他的动作也简化许多,自然而然的省略了那些花样子。 待他筋骨通透,浑身微微发热,便走出大门,在泡子河的河畔跑步。 出早市的小贩们已经出摊了,他们除了吆喝,还谈论起昨日画舫上的那些举子,被官兵带走的场景。 不止是这次会试的考官们人人自危,就是那些沾亲带故的人,都恨不得离这事远远地。 小贩口中还谈论起曾经的那些科举舞弊官员,一夜之间抄家流放的凄惨。 在一整夜的酝酿下,舞弊大案席卷了整个燕京城,就连街边百姓也有所耳闻,且皆是面色惶惶。 稷澂早有预料,随意的听了两耳朵。 同他估计的情形差不大多, 科考一途向来是千难万险,犹如千千万万人过独木桥,有些运道好的能金榜题名,可运道不好的便只能名落孙山。 其实,名落孙山最起码还能继续谋划来年,可一旦沾染了舞弊,那便意味着学子一辈子的仕途彻底断送。 接下来,便即将要轮到带自己下狱,展开一系列的调查审问了…… 稷澂跑到微微出汗,才回到小楼冲凉。 夏藕已经醒了,还犯着迷糊,抱着被子,懒懒地揉着杏眸。 寝衣宽大,衣襟微微散开,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 在稷澂的眼里,小娘子身上那一层薄薄的白色寝衣,根本遮不住她的一身冰肌玉骨。 不过,稷澂不敢多看,担心会被小娘子教训,说他不正经。 夏藕低低地垂着小脑袋,在提督大人的伺候下,换了衣裳。 待稷澂将温热的帕子,敷在她的小脸上,她那迷糊劲儿才将将地过去。 忽而,她发现提督大人有些不大对劲儿。 “夫君,有话要说?” “差不多今日我就要被带走审讯,娘子在家凡事多小心。虽然岳父说话不怎么讨喜,但毕竟才学渊博,若是有什么事,便先询问一下岳父才是。” 稷澂深深的望着她,一道赤红的朝霞投入他的眼眸,眼底好似缓缓流动着的星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