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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一想到他那性子,心中就有些惴惴不安,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撒娇,为日后打下可以商讨的余地。 “夫君……那日后我能请药姐,来家里玩儿么?”夏藕扯着他的衣袖,摇了摇。 见提督大人不言语,她眸子滴溜溜一转,又诱惑道“药姐绝对不会空手来的,她会给夫君带礼物的噢!” “那她真是好棒棒……”稷澂的语气,似是在说反话。 他是那种会看在礼物的份上,就欢迎旁人打扰自己静谧生活的人? 不过,小娘子高兴就好,他作为一家之主,总不能连这些雅量都没有。 旁人来个一天半天,他也并非不能忍一忍…… 夏藕给提督大人做好了心理工作,就开始收拾行李,上串下跳的收拾,连窗帷都给卸下来了。 瞬间,稷澂想到了那些村中七大姑八大姨,穷亲戚们打秋风的样子…… 稷澂看着小娘子的动作,嘴角直抽抽,提醒道“这些都是东宫的东西,咱们是空手来的宫里。” “这些东西都被咱们用过了,哪怕不旧,也算是旧的了。 小藕若是不收走,福娃这些主子们也不会用,而那些宫人也因避讳不能用,那就要被烧毁了,多可惜?” 夏藕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 才用了一个月就要丢掉,也太暴殄天物了! 稷澂:“……”小娘子总是有她的歪理邪说。 转眼间,夏藕就收拾了十多个大箱子,里面不仅有被褥、瓷枕,甚至连夜壶都有。 稷澂的心里,再次凌乱。 他家小娘子已经不仅仅是财迷心窍了,完全是钱串子,雁过拔毛的那种…… 与此同时,福娃也努力的收拾好心情,准备迎接新的生活。 然后,他就听宫人禀告,瀓哥与小鱼仙要离开。 这怎么可以? 东宫没有了他们夫妻二人,简直没有了生机! 他一溜烟的跑了过去,扯着嗓子,喊道“不准走,孤不许你们走!”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夏藕吓得一个激灵。 这嗓门,也太洪亮了! “不散,就是不散!”福娃红着眼眶,忽然看向宫人,冷冷道“是不是,他们奴大欺主,为难你们了?” “请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宫人哗啦啦的跪下一大片,纷纷磕头求饶…… 另一头,夏药身着一袭明艳的香妃色宫裙,坐在窗棂底下,心绪不宁的拿着汤勺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面前的燕窝。 直到她见了太子哥哥的日子,才明白宫中宛若牢笼。 他们的父皇随便一个念头,就能决定她们的未来…… 幸好,她听了meimei的话,在那临危之际,应允了赐婚,不然,怕是父皇也会让她嫁给稷业吧? 圣旨这东西,真是能收,也能放…… 倏忽,外面一片嘈杂。 出什么事儿了? 难道太子哥哥受不了娶那个吊梢眼,又要投湖自尽了? 夏药忙起身,提着裙裾跑了出去。 顺着声音,找了meimei的住所。 眼前乌压压的跪了一大片,似是在请罪…… 福娃见皇妹来了,焦急道“秀儿,小藕和稷哥要走,你快劝劝他们。” “小狗子,咱们姐妹在一起不好嘛?瀓哥若是有事,让他自己走好了,你留下来,阿姐养你!” 夏药一听meimei要离开,心里一急,嘴里就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稷澂:“……” 看看,看看,小娘子人缘多好! 他就知道自己是那个多余的…… 夏藕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别离的惆怅情绪。 “药姐,小藕也舍不得你,可如今圣人已经为‘未央郡主’澄清了,小藕若是还赖在东宫,难免落人口舌。” “口舌就口舌,本宫是公主,谁乱说话就扒掉他们的舌头,当初稷家人又不是没做过?”夏药眼神微微一眯,晦暗不明。 夏藕开口,嗓音似一贯的甜腻,道“看把你给能的,咋不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不走,好不好?”夏药拉着meimei,恳求着。 夏藕的小眼神瞄向提督大人,似是在无声的询问。 夏药抬手,将meimei那软乎乎的小脸板正,道“你看瀓哥做什么,他走就让他走好了。” 稷澂从被忽视的角落中走出,眼神扫向众人,道“夫妻本为一体,稷某同娘子,如何能分地而居?” “夫君可是要走举业的,还有两三个月就要会试了,一直留在宫中不好吧?”夏藕的胳膊撑着小脑袋,故作沉思。 虽然,留下规矩多,但她也还能继续蹭饭吃…… 哎,御膳房留住了她的胃口,顺便连心也黏住了。 稷澂:“……” 女子可真是善变,方才小娘子还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呢! “东宫的书那可多了,瀓哥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不仅不会耽搁了举业,还能有所进益呢!”许是因为福娃喊得过力,嗓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稷澂十分好说话,道“那就暂且留在东宫,待会试前再离开。” “不用,会试那日,我派马车送你,绝对不会当误了瀓哥的会试,再说外面哪有宫中安全,小藕独自留在民间,瀓哥也不踏实,对吧?” 福娃绞尽脑汁地想着挽留的借口,总之能多留一日,是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