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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爷,你说那稷家的小娘子真有他们说得那么好看?” “月前在公堂上,爷又不是没见过小狗子,跟根柴禾似的,怎么能换风情万种的小蓙儿?” “最难消受美人恩,咱们熊爷这是给美人面子,才亲自出马办事!” 夜朗星稀,枝桠婆娑,狭窄的山路上传来汉子们嘀嘀咕咕的声音。 稷澂隐蔽在茂密的树冠中,掀了掀眼皮,朝着驶来马车的那头瞧去。 一行人大约十多个,小喽啰们跟着马车后面跑,车帏被夜风吹开,蓄着一大把络腮胡子的壮汉映入眸底。 又是前世那群地痞,连着打断他手臂的络腮胡子也来了,这人便是清河侯宠妾的兄长,外号金钱熊,人称熊爷。 金钱熊依仗侯府的威势,不仅贪花好色,还行逼良为娼,强取豪夺诸多之事,被欺压的大多都是平头百姓,斗不过这番权势,只能打掉牙和血吞。 据他探查,此时的夏家尚未巴结到清河侯府,可又怎么同金钱熊熟识的呢? 不过眼下,他没有放长线钓大鱼的心思,也不想探知什么,总归这一窝窝的仇家,他半个都未想放过。 真相什么的,对他早已不那么重要…… 相对来说,比起所谓的真相,他更想要他们的命! 第43章 毁尸灭迹 药粉顺风弥漫,外面受得害最为明显,夜风吹开了车帏。 所处于车厢内的金钱熊也未能幸免,不过是相对是药量少些。 随行的喽啰,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砰!”马车又行了几丈,那赶车的车夫便滚下车辕。 躺在地上的小弟们,怔愣的问道“怎么了?怎么就浑身无力呢?” “中招了,有埋伏!”金钱熊嗅到一股诡异的酒香,立刻闭气,扯掉袍裾,系在脸上遮住口鼻。 他不顾满地的小弟们,径自跃下车辕,滚在路旁的草丛中。 他哪里晓得稷澂比自己的速度还快,寒光一闪,那长剑就贴着头皮而来,金钱熊侧身躲开。 稷澂伸手揪住他衣领,一脚踢在他腿窝处,疼的金钱熊膝盖一软,跪在地上,磕的膝盖生疼。 “你是谁?谁雇得你,爷给你开十倍价钱!”金钱熊没想到会遇上个硬茬子。 先服个软,待他脱身定要将黑衣人粉身碎骨。 稷澂面罩下俊逸的面容上,是一片见惯生死的麻木和冷漠,不待对方再说什么,一把迷药撒了过去。 往日里,金钱熊做得恶事太多,他正琢磨着是哪家买凶来杀自己,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弄昏了。 稷澂将金钱熊和喽啰们都提到马车上,又驱赶马车到了河边,将被迷昏的十三个人的衣裳通通都扒光了。 共搜出六张百两得银票,还有一些金豆子、金瓜子,碎银子,尽数揣在怀中。 又在金钱熊的腰带里面,搜出一柄盘腰软剑…… 最后,他才将这几人拎到水中,面朝下。 众人的口鼻被河水堵住,肺部呛水,却因为迷药的关系,形态宛若醉酒,浑身无力,无法挣扎出这片水域。 大约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十三个人便再无动静,不见一丝心肺间的起伏。 稷澂挨个检查脉搏,确定金钱熊他们都死透了,才将他们推入河道深处,任凭尸首顺流而下。 最后,将岸上的那些衣物,一把火都烧光。 他用的迷药乃宫中秘制之方,中药者如同醉酒,任凭银针也查不出毒种。 倒也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宫里出来的哪个不善于毁尸灭迹? 皆是拜“至亲”所赐,否则他也学不会这些。 如此,就算清河侯府给衙门施压,让仵作验尸,也从他们的身上寻不出任何伤痕,只能认定为溺水身亡,全是意外。 这世间,也多了一件无头公案…… 处理完这些杂碎,他又将视线投到那唯一的活口身上。 拉车的枣红色马儿瑟瑟发抖,四条腿打着颤,整个马身无一处不在诠释着恐惧。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马命休矣…… 稷澂提着长剑走近。 “噗通!”马儿跪下。 “咴儿,咴儿……”马儿似是祈求着。 稷澂挑眉,这个世道的畜牲们都成精了嘛? 一个个竟都学会磕头求饶了…… 他薄唇轻启,道“我的手上从不留活口,牲畜也不行!” “咴儿,咴儿……”这回,马儿连头都不敢抬了,连马鬃都抖个不停。 稷澂走上前,检查了一下马匹。 借着火堆的光才发现,这又是一匹战马,年岁在一两岁左右,膘肥体健,四蹄有力。 虽然,它身上没有任何标记,但也瞒不过他。 若是战马就此斩杀了,也的确有点可惜,道“你若日后乖乖给我拉车,我便不杀你!” 他正需要一匹懂事的马儿,给自己拉三轮车,这样小娘子蹬不动三轮,也能过把骑三轮的瘾儿。 “咴儿!”马儿嘶鸣。 稷澂一剑砍断马车上的靳绳,随手点燃。 之后,他一跃上马,道“驾!” 枣红色的马儿稳稳地迈着四条长腿,哒哒哒的往前跑着,不敢有一丝颠簸。 它这条马命算是留下了,活着真好…… 稷澂往村中赶去,背后是越燃越旺的火焰,墨发烈焰,宛若逃出地狱的幽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