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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川冷言:“大哥,收起你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衬衫放我床上。” 陆行川转头朝着司珂宿舍方向走去,他才要发微信,就见司珂的页面弹出消息来,司珂:【对不起,衬衫我熨烫的时候,不小心烫糊了。我下个月之前,赔一件新的给你。】 陆行川打过去语音电话,司珂也没有接。显然,她是故意不接自己电话的。 却又发来一条微信,司珂:【总归这件是废的了,可我已经熨好了,就在糊的地方,画了一个图案,是水洗不会掉色的颜料。】 司珂:【不过,好像画的也不好看。】 司珂:【你丢掉吧。】 原本距离研究生宿舍楼还有十分钟路程的陆行川,在去女生宿舍的路上,忽然转头,一路朝着研究生宿舍狂奔。 只五分钟后,满身大汗的陆行川,闯开了宿舍的房门! “嗙!” 那巨大的门响,将正在戴耳机打游戏的张梁震醒,他一脸迷茫,摘了耳机:“吓死我了!我以为地震了!你跑什么?” “衬衫呢?”陆行川边说边扒着床围栏杆去摸。 “就那里啊。”张梁说完这句话时,陆行川已经将衬衫从白色纸袋里拿了出来。 如商场里摆在展柜上的衬衫一样,叠得一丝不苟,衬衫领子上的尖尖都是反复熨烫过的,极平整。陆行川把叠着的衬衫拆开,就见洁白的衬衫胸口的位置,原本天蓝色的口袋上,画了三座青绿相间的小山。 心道,她还能再明显点么?这画无异于在说,我很喜欢你,陆行川。 “你干嘛?”张梁看着陆行川一脸花痴笑,手速极快地,开始解扣子,吓了一跳。 陆行川这人洁癖又自恋,哪怕宿舍空调坏了,大家恨不得在宿舍就穿个裤头裸/奔/了,他都不肯光膀子。 他平素换衣服,从来都是去卫生间,反正住一起两年,张梁从没见过陆行川脱衣服的样子。眼下,他还一脸笑涔涔地脱衣服,着实给张梁吓得不轻。 “换衣服。”陆行川说了一句废话,将自己身上的衬衫抛到床上,快速将司珂画的衬衫穿上,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临出门前,说了句:“走了啊,兄弟!” “你这是神出鬼没的闪了吧!”张梁无奈,继续带上耳际,幽幽地说了句:“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陆行川朝着女生宿舍楼跑去,司珂仍是不接电话,他发了一条微信,陆行川:【下楼。】 司珂:【干嘛?】 陆行川:【救命。】 司珂看见“救命”两字,立刻拨回了陆行川的手机,毕竟,陆行川这样不苟言笑的人,又不是会说“狼来了”的孩子,她怕真有什么要紧事,“你,怎么了?” 陆行川秒接电话,还一路跑着,气喘吁吁:“快!下楼!马上!” 司珂听见他声音很是着急,一直在喘气,自己在宿舍只穿了一个超短裤加一个吊带,她忙踩上鞋,拉了件防晒衣,一路跑一路穿。 楼下的大槐树下,陆行川站得如笔直的松,穿着自己画的那件衬衫。 怎会有如此少年?风华正茂,皎如玉树临风前。 陆行川,他,穿白衬衫真好看,司珂想。 她不由得停了脚步,拽了拽自己身上的白色防晒衣,一下子声音就变得软糯,如个小猫,司珂认栽。 毕竟,陆行川真的帅炸天了,好么。她低声问:“陆哥……陆行川,你没事啊?” “嗯。”陆行川就站在树下,两人隔着一米远,淡淡地说。 “你说救命。”司珂重复着陆行川的话。 “嗯,要命。”陆行川看着她,少女的脸颊被六月正午的烈日灼烧得泛红,她梳着利落的马尾,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地插在半透明的防晒衫口袋里,短裤下是一双极白且直的双腿。 他只瞥了一下,就不敢再看。 顺着目光向上,竟然见得外套里面若隐若无是一个白色的吊带,那系带勒在白皙的锁骨上。 她眼神望向自己,忽忽转动如有光。 要命,太要命了。 聘聘袅袅,豆蔻梢头,岂是唇不点而朱、天然雕饰的出水芙蓉可比拟的。 好看得要命,热烈得要命。让他这个结冰千年的寒潭,忽因她而心动不已,心湖泛滥,这种冰作水,水化柔的悸动,自是要命。 陆行川看着这个搅动他心池春水的始作俑者,满眼温柔,他指着自己衬衫上的青蓝山峰说:“山间有水,是为行川。” “不是,我只画了三座山。”司珂矢口否认。他这么直白地猜出答案,难不成逼自己告白不成。 “国画讲究意境和留白,三山在蓝色中,蓝色底为流水。”陆行川颇有步步紧逼的意思。他断定,白色衬衫上的蓝色口袋就是流水。可她在找借口,不想承认。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司珂忽就坦然了,眼神里全是坚定,“是又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皎如玉树临风前”出自唐·杜甫《饮中八仙歌》。 “忽忽转动如有光”出自唐·白居易《简简吟》。 第23章 小太阳的志气 “是又怎么样?”司珂的心思被戳破, 她不再坚持。 哪怕被他看穿了又何妨呢。 不如,破罐子破摔。 她决定破釜沉舟,陆行川要是再问, 她就大方承认, 说我暗恋你来着, 不过现在本小姐不乐意了。顺道再祝福一下他和黄文欣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又何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