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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校没想到真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她的声线竟然在发颤,“顾燕清,你睡了吗?” “叶校,怎么了?”声音变得清醒不少,似乎从床上坐起来了,是怕她出事吗? 叶校瞬间挺尴尬的,“没怎么,我……” “你怎么了,”他听出她的犹豫不决,但并没有耐心等她纠结完,静了两秒,说:“叶校,你需要什么,你得说清楚,我才能知道,明白吗?” 不懂他为什么这样说,叶校的心忽然疼了一下。 “我就是想问你睡了没有,如果没睡的话,我就——” “你又想见我了,是么?”顾燕清被她给气笑了,语气凶狠,又很无奈,“你等着,我现在过去接你。” 叶校松了一口气,“不用,我在你家楼下。” 顾燕清还是亲自下来接叶校,没有高高在上地让保安给开门。他穿着运动裤,T恤,头发睡得有点乱,像个稚气未脱的男孩子,过来把站在门口的女生接走。 电梯上楼。 一进到门里,叶校把购物纸袋脱手,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对着他温暖的后背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她好想这个身体啊。 下一瞬,顾燕清转过身来把她摁在门板上,捧着她的脸,无声亲吻她,温热的手指已经撩起衣服下摆,触碰到她腰间的皮肤。 他们的身体好像有魔性般的互相吸引力。做什么都顺理成章。 两分钟后,叶校手掌抵住他的肩膀,低声说:“今晚可以不做吗?”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解,然后是笑,问她:“叶校,你今天让我为难几次了?” 叶校知道自己不厚道,她诚实地道歉:“对不起,我真的有点累。” 让眼前这个男人为难了几次,叶校还真不知道,她坐在浴缸里昏昏欲睡,又强忍着睡意从水里站起来,用浴巾擦身体。 墙上挂着她的新睡衣,纯棉的,月白色,简单款式,已经洗干净了。 叶校穿上后爬上床,钻进他怀里,好温暖。 睡前的十分钟里,顾燕清摸摸她的头发和眼皮,低声问:“最近过得好吗?” 不太好,很烦。 但是叶校不可能跟他说工作上的鸡飞狗跳,没人有义务要接收她的负面情绪,她只能说:“还好。” “那睡吧。”他松开搂住她腰的手,缓缓躺平。她不想说,他就不问。 可是叶校无法立即入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他借着小夜灯也看着她,“是不是睡不着,想干什么,吃点东西,听歌,还是再亲亲?” 顾燕清怎么这么善良,不仅给她睡,还给她提供食物,安抚,以及更多的精神供给。 叶校说:“我想听睡前故事。” 第33章 什么睡前故事?”顾燕清揉了揉她的头。 叶校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搂他, 延伸向下,钻进衣服里,摸到后背的伤疤:“你以前是不是很调皮?” “哪种调皮?” “玩火, 打架之类的吧。”她描述不上来,但是每次看到他后背的疤痕就感觉像是闯了祸弄伤的。 顾燕清否认定这个猜想,“没有。” 叶校皱着眉,不说话了。 想知道,又不太想知道。 顾燕清轻轻叹了一口气, “叶校,你现在想了解我了, 是么?” 叶校手从他有的衣服里滑出来,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说:“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说,没有关系。不涉及隐私是一开始就制定好的规则,我不会破坏。” 又是她的原则。 顾燕清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叶校安静做倾听状。 顾燕清说:“去年我在J国北部采访,发生爆|炸,没能躲开。” 他关注着叶校的表情, 才说到第一句话, 她的眉头就再次锁起,情绪沉重,“多大的爆|炸?” 他又多解释一句:“我伤的不严重。经常发生冲突或者爆|炸的敏感地带,当地有非常熟练的救援经验, 甚至街区有救护车巡视。” 叶校不了解那是什么样的世界。但是她知道J国,常年战乱频发, 生活在中国的她, 在新闻里听到流血事件都会头皮发麻。 顾燕清说, 他外派了两年, 除了休假,本应会更长的时间,但是他受伤了。 叶校之前有所猜测,但从不深想。 包括现在,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想到生命安危,她下意识问:“你会害怕吗?” 这个问题顾燕清没有回答,战地记者需要不仅是专业、应变能力,还有责任和胆量,某些时候危险性越高,靠近真相的距离就越近。 他跟叶校说,并不是一直跟在前线的,大多时间会在非战区生活,工作;甚至和当众的民众交朋友,了解人文,品尝美食。 总之听上去还不错。 至于怕不怕的问题,这其实很复杂,他奔赴新闻第一线的时候,除了死亡恐惧,更多的是使命完成的痛快。 风云变换的J国,大国为争抢资源在此较量,普通平民宛如受到诅咒;重大新闻层出不穷,在那样的环境下工作,对记者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 顾燕清不是外表强悍的人,身上有斯文感,或者说书卷气,但是他有自己的孤勇和胆量。 叶校挺喜欢听他说这些,哪怕不再插嘴,但也看得出她听得津津有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