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青云路 第2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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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韩雪松离开了,他又暗自叹口气。 家里两个小子时不时就要问问什么时候去跟mama一起住。 他这些天被儿子们催得也跟人打听了往省城调动的程序。 就是一个字,难。 如果上面有单位点将,倒是可以直接将他调过去。 但是像他这样想从下面自己活动到省城去的,即便是平调,也不会有什么好职位。 老宋听说他想回省城,还“好心”地给他提供了一条路子。 可以让他去军区的军人服务社工作,那里大多是军人家属,即便他不是军人也可以接收他。 宋恂不想整天跟家属院里那些军嫂凑在一起,便婉拒了。 他还是安心在海浦带孩子吧。 * 调整了几天以后,宋恂的带娃生活已经很轻松了。 吃过晚饭他就把两个臭小子送去隔壁邢老师家下棋,让他能自己在家安静地看看书,有点休闲时间。 临近七点半的时候,再把俩孩子接回来,洗澡、听《小喇叭》和英语讲座,睡觉。 原本宋恂还要给他们讲故事的,不过自打他被托儿所的其他家长推荐了中央广播电台的这档少儿节目,他就省下了讲故事环节。双胞胎每天准时守在收音机前,听《小喇叭》里的“故事阿姨”讲故事。 《小喇叭》简直就是哄娃利器。 父子三人和谐相处。 由于他媳妇打电话来反复强调了培养文艺特长的重要性,宋恂还给儿子们买了一本儿童歌曲选集的简谱和一只口琴。 有过年少时陪meimei练琴的经验,他是认识乐谱的,照着谱子和歌词,可以勉强教这俩臭小子唱儿歌。 托儿所里也教小朋友唱儿歌,但都是《一分钱》、《老虎叫门》、《小燕子》之类的,宋恂买的这本书比较适合五岁以上的儿童,里面的儿歌偶尔在《小喇叭》里也能听到。 双胞胎还挺喜欢唱这种大孩子的儿歌的,这两天随着宋恂的口琴伴奏,已经能完整的唱出《我是公社小社员》了。 这天宋恂躺在沙发上将袁书记借给他的《经济十讲》翻完了,瞧一眼时间正好七点半,便起身去隔壁接两个儿子放学回家。 不过,今天这两个小子并没有跟邢老师下棋。 宋恂刚被郑老师让进门,便见自家双胞胎立在客厅中央,声情并茂地为对面的观众唱着歌,两个小脑袋还随着音乐打节拍。 “我是公社的小社员嘞~手拿小镰刀呀~身背小竹筐嘞~放学之后去劳动~割草积肥拾麦穗越干越喜欢~哎嗨嗨~哎嗨嗨~” 宋恂在门口欣赏完儿子们的演出才走进去。 吉安配合着弟弟唱完一首歌就不想唱了,不过延安的表演欲极其旺盛,观众们给他们捧场鼓掌,他就想再唱一首。 “吉安,延安!回家听广播了,明天再跟爷爷玩!”宋恂看出延安还想继续表演,但老年人睡觉时间早,再呆下去就该打扰人家休息了。 延安还没尽兴,不太想走,嘟哝道:“今天晚点回去吧,邢伯伯还说要教哥哥下棋呢!” 宋恂正在想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邢伯伯,便见一个中年人拎着两根削好的甘蔗从厨房里走出来。 “哟,宋局长,这小哥俩是你家的呀?”中年人一见宋恂便笑了。 他就觉得这俩孩子看着有点眼熟嘛,不过这对双胞胎的性格可真不像宋恂能养出来的。 宋恂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邢志斌。 邢志斌是体委的革委会主任,他们曾经一起参加过全省群英会和省运会,组队打扑克从来没赢过,也算是有过革命情谊的。 年初地区开会的时候,他们还见过。 “早听我爸妈说隔壁住着一个宋局长,我还寻思是哪个宋局长呢。”邢志斌咬了口甘蔗,也递给宋恂一根,“早知道是你,我就去隔壁找你喝酒了。” 宋恂接过甘蔗说:“邢老师保密工作做得也挺好的,有你这么一个当大主任的儿子,居然一点口风也没透。” “哈哈,我们体委是冷衙门,体委的主任有啥可透风的。” 吉安头一回吃甘蔗,小心地咬了一口后咂咂嘴,就按照邢伯伯的样子将渣滓吐到手上,插话道:“我爸爸说,外贸局也是冷衙门。” 邢志斌嘿嘿一乐,在吉安的小脸蛋上掐了一把,对宋恂说:“你家这小子挺聪明的,别让他胡乱下象棋了,好好培养一下围棋吧,学好了还能出成绩。” 宋恂知道他是围棋高手,又是地区棋类比赛的教练。 但宋恂不想让孩子从小负担过重,什么都去学,最后什么也没学好。 “孩子的mama想给他们培养个艺术特长,我怕他们年纪太小了,学不过来。” “我听延安说,他mama到省城上大学去了,就你自己带着他俩呢?” 那孩子学什么不学什么不是全由这个当爹的说得算。 宋恂赶紧给他使眼色,千万别在孩子面前提mama的话题。 这俩孩子想不起mama的时候还好,一旦想起来就开始眼泪汪汪。 见他还没领会,宋恂便轻声说:“你可别当着他们的面提mama,一提就哭,这段时间做梦都喊mama呢。” 邢志斌瞅瞅这俩三岁娃,也叹道:“孩子太小了,常年不在亲娘身边,肯定想啊。” 延安竖起耳朵听大人说话,咬着甘蔗点头说:“我们可想mama啦,不过,爸爸说会想办法带我们去省城住的。” “你想调职啊?”邢志斌问。 宋恂点点头,又感慨道:“从省城往地方调好调,可是再想从下面上去就千难万难了。” “就是孩子想mama这点事,哪用得着大动干戈地调职呀。”邢志斌啃着甘蔗笑道,“地区不是在组织干部去省委党校轮训嘛,每个单位都得挑一两个代表,你要是想去省城,可以参加第一批党员干部轮训啊。” 第141章 从邢志斌那里听说了党校轮训的消息后, 宋恂没有耽搁时间,次日一早就去了岑冠寿的办公室。 “你想去轮训啊?”听了他的来意,岑冠寿现出点疑惑表情。 同时又在心里解脱似的松口气, 因着要去参加这次干部轮训,他连春交会的行程都取消了,要是宋恂能替他去,那可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宋恂想说他就是先来问问情况的,不过岑冠寿实在是热情, 推着他坐到了沙发上。 “你要是能去轮训可太好了, ”岑冠寿每天早上都要先溜一缸子热茶, 这会儿他连茶都顾不上喝了, 赶紧解释, “各单位的主要领导或早或晚都是要去党校轮训的,我原本想着第一期轮训, 我先做个表率带个头。但如果你能主动去,那就更好了。如此一来我还能继续带队去参加春交会,不用耽误工作!” “岑局,这次轮训什么时候开始?要去多长时间?” “月末就要去党校报到了,为期三个月。” 宋恂暗忖,三个月虽然时间有点短,但是轮训结束的时候,正好他媳妇也该放暑假了, 可以跟他们一起回海浦住两个月。 等她再去上学的时候,双胞胎就四岁多了, 应该不会还像现在这样粘mama吧? “这三个月主要就是进行理论学习的, 学完以后还能得个结业证。”岑冠寿以为宋恂代他去上课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便低声嘀咕道, “我向来是务实那一派的,从来没有务虚过。到了我这个岁数,再让我去学校里坐上三个月,那可真是难为人了!” 说完就心情很好地滋溜了一口茶水。 “虽说是脱产学习,但你下课以后也是可以处理一些工作的,地委党校距离咱们单位不远。”岑冠寿起身从抽屉里拿出地委下达的轮训动员通知书给宋恂看,“你家的双胞胎还在咱们机关托儿所上学,每天下了课你来托儿所接孩子也方便。” “……”宋恂突然顿住动作问,“轮训地点不是在省委党校吗?” “嘿,全省那么多地区的干部都要轮训,怎么可能全都去省委党校培训!目前的安排是,县处级以上去省委党校,县处级以下的在地区和各县的党校轮训。” 宋恂:“……” 外贸局是小衙门,他虽是副局长,却只是个正科级干部。 整个外贸局能够得上省委党校大门的,只有岑冠寿这个副处级局长。 其他人只能在地委党校轮训…… 不能去省城,他还折腾什么? “哎,你怎么走了?到底去不去轮训啊,我给你报名了?”见他放下茶杯起身就往外走,岑冠寿着急地问。 “岑局,我也对理论学习挺头疼的,我再准备准备吧,下次轮训的时候再去。”宋恂跟他道声谢,打开门便溜了。 “嘿,这人,你逗我玩呐!”岑冠寿拍了下茶几,白高兴一场! 宋恂也在门外长叹了一声。 昨天晚上他连常驻省城以后让儿子们上哪个幼儿园,学什么艺术特长都想好了,结果这条去省城的路又被堵死了。 * 项小羽对于她小宋哥心情的大起大落一无所知,这会儿她正在准备跟学校申请筹建校园广播站的材料。 新闻系正式开学已经半个月了,他们的课程安排不算少,但因为是第一个学期,课程以政治理论课和文史基础课为主。 比如《形势与任务》,《马列著作选读》,《基础写作》和《外国文学》之类的。 至于专业课嘛,一周里只安排了三天,算是比较轻松了。 课业没有想象中的繁重,项小羽又对没能当上官一直耿耿于怀,便重新惦记上了广播站。 这些天里,她留心观察校园广播的播送情况,发现广播站似乎真的没有专人负责。开学以后连音乐都不播了,只偶尔被人用来播报个临时通知什么的。 项小羽跟同系的工农兵大学生师姐打听了一下,据说省大原本是有广播站的,不过在过去十年间,广播站办办停停。如今又正是百废待兴之际,老师们忙教学,学生们忙着汲取知识,并没人格外关注广播站。 项小羽觉得这就是自己的一次机会,干好了兴许真的能一鸣惊人。 这天晚上照例与廖习兰一起自习到图书馆闭馆,返回宿舍的路上,项小羽跟她提了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突然想要跟学校申请筹建广播站了?” “我在来上大学之前是海浦渔业电台的正式播音员,有五年的播音经验。”这番话本来应该在竞选班干部的时候说,不过当时根本没这个机会。 廖习兰惊讶地问:“你真是播音员啊?能在广播里听到的那种?” “嗯,我们电台的节目已经覆盖到省城了,打开收音机就能听到。不过,我原来的栏目已经交给其他同志了。”项小羽说起自己的打算,“如果可以协助省大的广播站重新开播,我就能继续当播音员了。否则的话,一日不练十日空,四年以后再想回到电台重cao旧业就很难了。” “那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材料已经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应该找哪个部门去协调这件事。” 廖习兰也没办过这种事,想了想说:“刚开学,我对学校里的情况还不太清楚。回头咱们请杨一帮忙打听一下。” 77级的这届学生,大多在社会上历练多年,特别是男生那边,普遍比较成熟,自学能力强,社交能力同样强。 杨一是省城百货商店的总务科长,上班的时候就整日与各方打交道,担得起一个长袖善舞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