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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吻[豪门] 第2节

    年轻男子长相温润,嘴角还含着笑,只是眼底透满了寒意。

    “董总,这位明小姐是我们徐少的贵客。现在徐少要见她,脸上有伤估计不大好,您看一会儿我再送她回来给您可好?”

    明芽并不认识眼前为她解围的男人,就连他口中所说的徐少,在沪上的世家圈内也是查无此姓。

    董康成缓缓落下了手,连带底气也虚了几分,问道“徐少?壹京华御资本那位徐少?”

    男人依旧笑着,重复道:“可不就是嘛,壹京华御资本的徐之也,徐少。”

    世家圈并不大,提起许家、明家,第一便会让人想到沪上,而徐家便是壹京的代名词。

    十年前徐家老爷子病情恶化,年仅22岁的徐之也被推上那孤寒之位。原本各大世家只以为徐家儿子只是生的好看,但没想到手段也好看。

    比起年轻时候跺跺脚,壹京便要颤上一颤的徐烯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短短五年,重新将徐家捧上万人之巅。

    董康成头顶的汗当即便落了下来,他拉住男人,“刚刚是在下的过失,对明小姐多有冒犯,还请您帮忙给徐少解释。”

    男人将自己西装手巾袋内的手绢拿出,塞到了董康成手心内,眼底的笑意冷了几分道:“您擦擦汗。”

    而同样感到不安的还有明芽,因为比之董康成,那位来自壹京姓徐的少爷才让她真切感到大事不妙。

    “明小姐您好,我是徐少的助理陈朝,您随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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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芽被陈朝带到一处私人包厢外,并只让她一人进入,房间内中式布置,典雅静谧。

    包厢里,男人长腿交叠,神色略显悠然,但依旧难掩那股极重的阴郁感。

    明芽记得,那是刚刚她在码头见到的男人。只是没想到,这人就是徐之也。

    见她进来,徐之也方才抬了抬眸子,声线清冷道:“在下徐之也。”

    明芽颔首,“久闻徐少大名。刚刚多谢您出面解围。”

    徐之也目光在她脸上流转,神情让人分辨不出意图,

    待明芽落座后,他才道:“今日徐某是专程为了明小姐来的。”

    明芽微怔,有些许的不可思议。

    随后便听徐之也不徐不疾道:“不知明小姐是否愿意和我结婚?”

    空气一瞬静止。

    在那两分钟内,明芽仔细反思了一下自己脸上应该没有贴上“蠢”字。

    “徐总,你我两家的关系,整个世家圈都知道势同水火。而且您这副表情,真的不像是真心实意要娶我的。”

    徐之也眸色更深,阴郁冷酷的神情直击人心,“明家的处境,明小姐应该深有体会的。沪上没人敢帮明家,壹京能帮的也只有徐家。”

    明芽有一瞬哑言,觉得今天自己来这里简直就是受辱的,“徐总,单我知晓的您,投资翘楚,眼光毒辣,生在四合院,长在名流圈,这样百害而无一利的婚事,应该不是您的风格。“

    闻言。徐之也嘴角轻抿成一条直线,表情依旧没有任何波动,他自下而上的审视明芽一番,那是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感。

    初见明芽的第一眼,他内心只有两个字形容:漂亮。

    但除了漂亮可谓一无是处,甚至会成为她的致命点。但从刚刚目睹了董康成一事后,他有了其他想法。

    漂亮,倔强。

    虽多了一些自以为是,但又有着独特的不卑不亢的气质。

    并非刻意培养就会有的品质,这也是他第一次在一个世家千金身上看到。

    徐之也不自觉的右手轻拍膝处,这是他感到愉悦时才会有的动作。

    “明小姐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徐之也看着她问道。

    明芽神色淡然,“我不喜欢自欺欺人,徐总但说无妨。”

    徐之也语气平淡,给明芽一种谈判桌上的感觉,“真话就是,家父希望我能娶明小姐为妻。”

    明芽轻抿唇角,有些意想不到。

    因为两家矛盾在她出生之前就积怨已久,徐烯应瘫痪在床的这些年,整个徐家早已由徐之也把持大局。而徐之也特立独行的性格,实在难以让明芽相信他会乖乖听从父辈言令,娶自己不悦之人。

    “徐总,可能是我给您的感觉不值得费心思。但这个理由假到,您还不如说对我一见钟情来的更有信服力。”

    徐之也轻挑眉峰,脸上依旧是看不透的阴郁表情,他轻声似自问,“是么?”

    微顿片刻后,又道:“徐某对明小姐实乃一见钟情,所以想娶明小姐为妻。”

    第2章 第二吻

    明芽一瞬间哑言,想着就算没有家族间的恩怨,单是徐之也那副冷若冰霜的脸也不像对自己一见钟情的样子。

    更何况,一见钟情的说法还是自己给他的。

    可明芽又难以否认,刚刚徐之也说的话不无道理。

    整个沪上因为姜文广皆避着明家,而徐家无论是从国内的地位还是所从业务,都十分合适与明家联姻。

    更何况她今日来参加宴会的目的本就是找到能帮明家的人,所以徐之也就是编出再离谱的理由,她都没有质疑的余地。

    明芽紧咬唇,内心万分纠结。

    形势告诉她,嫁给徐之也是唯一的选择。可理智又告诉她,徐家和明家隔着恩怨,嫁过去后的日子必定不好过。

    可上天没有再给她多一条路的选择,明家每分每秒都举步维艰。

    她看向眼前周身阴郁的男人,男人不急不躁、悠闲恣意。右手始终有节奏的轻拍着自己的膝处,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明芽心底不由窝火,却又半分委屈不敢发。

    徐之也这时抬眼看她,并不催促,可逐渐更为阴沉的表情仿佛在说: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此刻的明芽就如同万年冰山一般,而徐之也就是灼灼烈日。

    饶她冰封万年,可当那一缕炽热日光将冰山一角融化出一道裂隙后,于是整座冰山瞬间瓦解。

    “好,我愿意嫁给你。”

    明芽说出这句话时,心底震耳欲聋,而周遭静的却如身至深海。

    她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内心是说不出的悲戚。

    徐之也闻言抬眸,那副如同藏着深不见底古井似的眸子生出了细微的涟漪,不过转瞬即逝。

    “我以为明小姐犹豫这么长时间,是不愿意这门婚事。”

    在看不到的地方,明芽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细rou被掐出深深的痕迹。

    可明芽脸上却绽着得体的浅笑,桃花眼微微翘着最具撩人的弧度,她上下扫视徐之也一番,反倒有种调戏人的感觉,“怎么会不愿意,徐总生的好看,单着一点我就不吃亏。”

    徐之也喉结微动,对上明芽的视线。他赫然起身,长腿仅迈了一步,便到了明芽身前。

    那是一种来自压倒性的俯首,两人的脸也仅隔了一拳,他一说话,灼热的气息便尽数喷洒到了明芽脸上:“我不喜欢强迫人,明小姐自愿是最好的结果。”

    言罢,徐之也迈开长腿离开。

    独留明芽一人的房间,她再也不用伪装坚强,纤瘦的身躯终是难以支撑疲惫的灵魂。

    那一刻,明芽如同瞬间被吸干的玫瑰。外表虽美艳,可内里早已形如枯槁。

    她想说自己一点也不愿意,从出生那刻,别人只看到她光鲜靓丽的皮囊与明家千金的头衔。

    可其实她所拥有别人艳羡的一切,命运都悄悄为之标好了价格。她不喜欢礼仪班,不喜欢钢琴,不喜欢舞蹈,不喜欢任何用于跻身于名媛圈的技能。

    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坐在一个房间里,享受调配油彩颜料的快乐。

    但明芽知道,那些只不过是剥夺她兴趣的快乐。

    直到大学志愿被舅舅私自改为工商管理,明家危机,即使如狼窝的徐家,她也不得不嫁。

    这一刻,明芽才真正感受到来自灵魂的毁灭。

    可即使一千万个不愿意,她还是要嫁。

    一是逃不开的责任,二是为了母亲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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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两家联姻的消息天下皆知。

    最先炸开锅的是明家,明静还是当年那副任性大小姐的脾气。她将明芽护在身后,怒气冲冲对着明肃,“哥哥,我不同意芽芽嫁到徐家,那是把我女儿往火坑里推。”

    明肃被闹了一早上,此时刚吞下一粒药,心绪还未稳定,他不住的捏自己鼻梁,以此消减来自大脑的眩晕感。

    见明肃沉默不语,明静再次将视线转向雍舒慧,“嫂子,我求求你劝劝哥哥。”

    雍舒慧左右为难,一边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一边是劳心劳命的丈夫。她几度想要开口,可无论站到哪边,她都于心不忍。

    见哥嫂皆是沉默,明静再次爆发,“哥哥,你和嫂嫂没有孩子,我不敢求你们能体谅我作为母亲的心酸。可芽芽是我中年得女,鬼门关九死一生,舍了命生下的,我不能没有芽芽。”

    明肃由雍舒慧搀扶起身,他手指颤抖的指向明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还是当年那副样子,一点长进也没有。徐家和明家从前关系密切,是因为谁闹成如今地步?明家有现在的下场,又是因为谁?我是提出让芽芽联姻徐家,可只要孩子说一个不字,我都不会强迫半分。”

    人心rou长,明肃何尝不心疼明芽。他因为身体原因和妻子注定无子,所以对明芽视如己出,从小教养虽是苛刻,可衣食住行无不是玉食锦衣。

    如果不是行至绝路,以他刚正的性格,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拿外甥女联姻的举动。

    沉默许久的明芽终是按捺不住,她上前一步握住明静的手,说道:“mama,我是愿意的。”

    明芽脸上笑容清浅,一袭法式刺绣连衣裙衬的她容颜岁月静好。

    可在人看不到的内心,早已酿出了苦涩的汁液。

    就如明肃所说,□□两家的仇怨,明家破产的原因,归根结底都和明静脱不开关系。

    但就算不为了明静,明芽也没有多余的理由逃避。

    明家锦衣玉食的娇养她,那么她就有责任去反哺。

    “你们没见过徐之也,虽说年龄长了我十岁,可谈吐风度、为人处世,绝非普通世家公子就能比的。长相气质也是人中龙凤,我这一点随mama,喜欢长相出众的男人。”明芽紧攥着拳,心如泣血般说道。

    明静泪涟涟,紧抱着明芽,“是mama太自私了,害了你。”

    明芽轻拍安抚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嫁过去说不定还能解开当年的恩怨,那可是利于我们明家的好事。mama快别哭了,你从前不还幻想过我出嫁嘛,再过不久你就能看到我穿婚纱的样子了。”

    明肃眼眶含泪,再次瘫坐回软皮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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