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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等门关上,许槿欢才把今日的事情说了出来,她没有说祁承策在纸条上写了什么,这样的事对谁都说不出口。 信上的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祁承策是怎么把这纸条传进来的。 许瑾玄皱眉轻啧,手指搭在桌上轻轻敲着桌子,一下又一下,像是敲到了两人心里,问:“可记得那女子长什么模样?” 宫里那么多服侍过太子的人,皇上没有全部处置,少不了会有人在其中偷偷做事,不过应当和逆贼牵扯不到关系。 许槿欢:“没有,我在马车里都没有露面,也没有见她。”府里的马车都有标识,能被认出来不奇怪。 “不过,冰兰看到了。” 许瑾玄沉思起来,说:“应当不是逆贼,你这几日别外出了,咱们家如今把守森严,不会有外人闯进来,尽管安心便是。” 将军府的人还未走,常戌又派了许多人把守,他对许槿欢这个外甥女可是当宝贝似的,有了一次意外,段不可能再让那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许槿欢自然相信舅舅的能力,听兄长这么说便安心应下,她本就没有事情,也用不着外出,况且伤还未好全,待在府里便是。 屋内一时静默下来,许瑾玄抿了抿唇,说:“今日秦默骞亲自押着人去的,他应当晚一些会来看你。” 祁承策斩首那日,也是由秦默骞亲自负责,本不该是由他做这些,这个机会是荣王替秦默骞争取来的。 许槿欢知道这些,应了声就没再说什么。 许瑾玄本就有事要忙,没有在这里待多久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冰兰和柳儿一同进来,冰兰问:“姑娘要小歇会儿吗?” “不用,你们忙吧,我在这坐会儿就好。” * 秦默骞处理完赵之彦的事情,心里没有一点畅快,当他看到那落地的头颅时,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上一世祁承策做的那些事跟赵之彦脱不了干系。 赵之彦这个当舅舅的一直在背后出谋划策,祁承策的半个军师没了,愉贵妃没了,下一个就是祁承策本人。 秦默骞真想亲自斩杀祁承策,将其五马分尸,即便那样都难解心头之恨,上一世一剑刺穿祁承策喉头,在人死后补了一刀又一刀,多少人都在一旁看着,不知他为何这么狠。 他恨极了祁承策,荣王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特意去跟皇上说了什么,他在昨日收到皇上口谕,不论是祁承策还是赵之彦都会是他亲自押去刑场。 “公子,都处理干净了,咱们去哪儿?”身后的随从跟上来问道。 秦默骞神情不太好,更不想带着压抑的心情去见许槿欢,想了会儿,说:“回去吧,跟着许姑娘的人有情况吗?” “属下问了,许姑娘今日去了趟宫里,出来时被一名女子拦住问路,那女子走时似乎往许姑娘身边的婢女手里塞了什么。” 秦默骞神色微凛:“人呢?” “已经抓到了,现在在府里关着没几个人知道,就等公子亲自去问。” “回府。” 街上的人还未散去,回去的路上有些堵,秦默骞坐在马上,听到人讨论着赵之彦的事,赵之彦生前做的坏事不少,虽赶不上强抢民女、欺压百姓,却在暗地里贪污百姓辛苦得来的银两。 但他不敢做的太过,因为祁承策身为太子需要百姓的爱戴,一旦做太过毁了名声,会直接牵扯到祁承策。 秦默骞听百姓讲这些,突然觉得赵之彦这么死了太便宜了,牢里那么多刑具还没有试过,就这利索的死了,当真不解恨。 夜里,许槿欢又做了噩梦。 皇上给她和太子赐婚了,京城中人人都在道喜,唯有太傅府弥漫着难以言说的压抑,母亲哭红了眼,扬言要去抗旨,还说绝不会让她进宫。 父亲拿着圣旨沉默不语,许是被母亲哭烦了,说道:“别闹了!也不想想是谁把这圣旨接下的!” 公公拿着圣旨来的时候,家里只有母亲一人,母亲不知怎么办,接了那圣旨。 可许槿欢知道,当日就算是家里人都在,那圣旨也要接下,且必须接。抗旨说的容易,真到了时候,没有人会做出抗旨的举动。 太子妃。 许多闺中女子都羡慕的身份,到了她这儿就就是一道厌恶的身份,避而远之。 除了家人以外,谁见了她都在道喜,说她好福气,就算是以前和她关系不好的人,到了她面前都迎着笑脸说恭喜。 许槿欢总是冷着脸,谁的话也不回。 后来别人都在说太傅之女变得很傲,越来越多的人表面奉承,背地里疏离。出嫁那日,她拉着柳儿的手说:“好柳儿,我以后只剩下你了,你可要好好对我。” 那时候身边没了朋友,杨jiejie嫁人后过得并不好,每日被婆母刁难,甚至于连出门都不让她出。 可是后来,柳儿也不在了。 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待在那偌大的宫中,整日面对自己所厌恶的人,那种孤独感永远围绕着她,久久不散。 天还未亮,许槿欢就醒来了,心里空空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屋内漆黑一片,她默默坐起身,双手抱膝,脸埋在臂弯当中哭的抽泣声不断。 因是深夜,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想吵到别人,不过是片刻,臂弯的衣物就被泪水浸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