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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太傅见到妻女来接,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只是想到宫里的那些事,又笑不出来。 常氏走了过来,接过他手里的官帽,问:“今日怎么回这么快?” 许太傅叹声气,摇头说:“宫里昨夜失了火,皇上倒没什么大事,就是愉贵妃烧伤了,人到现在还昏着没醒,皇上无心朝政。” 跟来的许槿欢听见这话放慢了脚步,没说什么话。 “啊?怎么会失火?”常氏有些惊讶,宫中的人做事一向小心,谁会大意到让宫殿失火?还烧伤了贵妃? “恐怕不是宫里的人,我猜啊,应当是贼人。”许太傅这话说的非常小声,皇上担忧贵妃,还没有开始调查此事,这些怀疑都是他自己所猜测的。 常氏压低了声音:“那愉贵妃现在怎么样?严不严重啊?” “我听说挺严重的,太子本来还在禁足,现在或许正在看着贵妃,若真如我猜的一般,也不知是贵妃得罪了人,还是太子得罪了人。”许太傅皱起眉,满不在乎道:“总之不关咱们的事儿,我们别想了。” 两人虽说压低了声音,许槿欢跟在他们身后却听得一清二楚,非常好奇这个纵火之人是谁,有什么怨什么恨? 快走到屋里时,常氏突然反应过来:“玄儿呢?咱们玄儿怎没回来。” “玄儿本是要跟我一起回来的,在宫里和秦默骞碰了面,俩人应当有什么事,玄儿让我自己先回来了。” “这样啊。” * 许瑾玄跟秦默骞来了昨日那处院子里,两人刚进去,他就忍不住开口:“那火,是你找人放的?” “是我找的人。”秦默骞似乎早猜到了他会这么问,接着说道:“昨日夜里,我去了荣王那里,探子来报,皇上和愉贵妃讨论了给祁承策挑选太子妃一事,愉贵妃想的自然是你meimei。” 丞相家的二嫡女最近和二皇子牵连不断,愉贵妃想让祁承策找个名声干净的姑娘,丞相太傅二选一,留下的只有许槿欢。 “然后呢?她不是一直都这么想,何至于放火?”许瑾玄觉得这样太危险,在宫里纵火,这样的事稍有不慎再被查到,可是要掉脑袋的。 “怎么不至于?皇上不答应,把话都说绝了,愉贵妃却偷偷找人要对你meimei动手,直接将她……”秦默骞眉眼之间藏着愠怒,黑眸森冷,如万丈深渊一般见不到底,语气中透着几分寒意:“她动别人我没意见,唯独不能动许槿欢。” 这一次,他没有再对许瑾玄说‘你meimei’,而是大大方方的说出心里念了许久的名字。 周围刮过的寒风依旧刺骨,他就这么站在当中,背挺得直,寒冷的眼眸中透着几分坚毅。 许瑾玄拳头微微攥紧,咬着牙问:“这是愉贵妃的法子?还是祁承策那畜牲想的?” 这般无耻之事,愉贵妃身为女子,真好意思说出来。 “祁承策一直被禁足,听说皇上这次安排了许多人看着,他见不到贵妃,但若是托人传信也不是不可能。”那些恶劣的话是从愉贵妃口中说出来的,他就让人去烧了愉贵妃宫殿。 祁承策那边,会慢慢找法子对付。 “王爷知道吗?” “当然。”秦默骞回头,对上许瑾玄审视的眸子,笑意不达眼:“人就是王爷派过去的,愉贵妃很早的时候就得罪过荣王,这次就当随便报复一下。” 许瑾玄不再言语,如果这其中有荣王参与,倒不用怕被查到,荣王想瞒着的事,就算是当今圣上也查不出。 “我meimei于你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许瑾玄有些不敢相信,一个人真的能为另一个人不惜去冒险? 有一个人肯这么对他meimei,他自是高兴,只是太过惊讶,这是有多爱,才会这样。 “重要,太重要了。”秦默骞尾音放轻,似是叹息一般,脑中想到回来之前的那一幕,他抱着许槿欢得之不易的画像,喝下那杯毒酒,就当是和她死在了一起。 离世之前,怕别人诬陷她的名声,忍着不舍将那幅画泼上了墨,这样就没人知道是她了,名声保全了,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他藏在心里的人是谁。 他还记得,得知许槿欢离世的那一刻,感觉天都要塌了,而太子那时候在哪儿? 祁承策那狗东西,背着皇上,背着全天下人的人在京城外的一处院子里与别人在一起,得知他的欢儿没了后,连着醉了三日,把那痴情人演的多好啊,连皇上都看不下去了。 秦默骞当时恨死了祁承策,用尽计谋终于将人一剑刺死,这一次,祁承策也必须死,这个人活一日,他就难解心头之恨。 秦默骞再回过神,发现许瑾玄正在看着自己,垂下眸,问:“怎么了?” 许瑾玄满脸深究,手指摸着下巴,说道:“我发现每次只要提到关于我meimei的事,你就要发愣好久,在想什么事儿呢?” 最有意思的是,当初刚跟秦默骞认识,这人还没去过他家呢,更没有见过他meimei,却在他提起meimei的时候,依旧会愣神。 许瑾玄就在想,这人肯定早就听过他meimei,说不定还有不一样的感情,后来听到秦默骞酒后吐真言,心中就在想果然如此。 秦默骞摇头,神情淡然:“没什么。” 太傅府。 许槿欢亲眼目送常氏坐马车离开,虽想跟着去,考虑到身体原因还是没有出门,今日比前几日都要冷,她穿的很厚,外面斗篷加绒,藏在其中的双手热的出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