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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支道:“杜姑娘的心意贫僧并非不能领会,只是无法回报她这番情意,还望施主回去能多多开导令妹,罪过。” 杜少凡叹口气:“我也有说呀,说你是和尚,吃斋不念情的,可小妹就发脾气啦,说你有意中人,既然能对别的女子动情,也能对她动心,她她……她还说就算做小的也无所谓,这……这这,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像话呀!” 善缘瞠目,做小的也无所谓——大小姐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虽然一夫多妻在富贵人家很常见,但卢越翁为了心爱的人终生不娶,无形之中也影响了善缘对感情的认知,不论世人如何看待,她都觉得男女之情本就该忠贞专一,不能单要求女子从一而终,男子也该专情。 她可不愿与人分享丈夫,薛支心里无人她才放开胆子表明情意,若他和其他女子两情相悦,就算再喜欢也会远远退开,一辈子只当个仰慕大哥的小妹。 善缘整个身子都趴在墙上,半边脸颊被挤得变了形,她当然不是不相信薛支,只是紧张,对他的说法在意非常。 按照薛支一贯的处事原则,他应该会直接否认,然后继续维持清心寡欲的超然形象,对个抱定终生吃斋念佛的石头还能指望什么呢? 没想到薛支在沉默一阵子之后却坦然承认了:“贫僧确实早有意中人。” 别说善缘在墙那头听的惊喜交加,杜少凡更是不敢置信,直接跳了起来,指着他:“薛……薛兄,你你……你不是和尚吗?” “和尚也是人,只是有人能超脱红尘,有人却始终断不了七情六欲,贫僧自是属于后者。” 他说的坦荡荡,杜少凡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忙坐下来,连“哦”了几声:“也是……薛兄怎么也算是个男人,正常……正常得很。” 善缘听的直翻白眼,心说什么叫怎么也算是个男人?这话听着怪别扭。 那头没声音了,估计话说到这份上也挺尴尬的。 不过杜少凡耐不住性子,没多久又出声:“薛兄啊,感情这个事你懂的,一旦缠上身就甩不开了,我小妹吧,你也知道那个性子,我真拿她没办法呀,你看有没有可能……” “施主,贫僧对杜姑娘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我当然知道薛兄忠勇正直……” “噗……”善缘嘴角漏气,连忙双手交叠捂了个严实。 又听他不死心继续游说:“但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小妹对你用情至深,作为兄长,也是希望她能如愿以偿,有个好归宿,换做别人,小妹太过任性,我或许还不放心,但多日相处下来,薛兄,你对她的包容我都看在眼里,我并不是要你移情别恋,只是希望你能试着接纳小妹的感情,何况那女子也并不在你身边,或许……” 善缘气得牙根发痒,好个杜少凡,竟然撺掇他哥爬墙!?难怪杜尔娜说他喜欢喝花酒,敢情左拥右抱惯了就觉得其他男人跟他一样? 嗯,他是太子,将来当了王,姬妾众多,自然觉得男人不该吊死在一个女人身上,善缘不认同但是能理解,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就算他烂死在花丛里也是他自己愿意。 善缘比较在意她大哥的想法,于是又往墙上蹭紧了点,听薛支缓缓道:“不瞒施主,贫僧心仪的女子你也相当熟识,正是舍妹。” 哗啦啦,善缘下巴掉了。 第40章 抽 之后他们再说什么,善缘也听不清了,只依稀记得杜少凡的鸡猫子鬼叫,就浑浑噩噩地爬上床,拉紧被子,无语望帐顶,由于脑子一片空白,没多久就与周公下棋了。 朦朦胧胧间,似有潺潺水声传入耳中,花前月下小河畔,一个英俊非凡的光头和尚、一根长着黑叶子的大葱,面面相对深情款款,就见和尚捏住葱白拔根出土,双手握着移到面前,露齿一笑,白牙闪闪发光。 “小妹,贫僧心仪的女子只有你!”扯去袈裟,半褪上衣,露出结实发亮的胸膛,然后……开始剥葱叶…… “哇啊啊……等等,大哥!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善缘惊醒,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透窗而过的阳光照在脸上,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只是一场空梦。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春梦!?为什么我会是根葱……”善缘摸了摸脸,还好,手感没变。 她爬下床换好衣服,准备到后院打水洗脸,推开门没走多久,就瞧见薛支衣裳半腿,正蹲在水井前擦身。 善缘想起刚才那个梦,热浪直朝头上喷涌,正打算转身逃走,可薛支已经看见她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咧开嘴僵笑着打招呼:“大……大哥,这么早啊……” “不早了。”薛支起身望着她笑:“你的脸还好吗?” “我的脸?”善缘又摸了摸脸,不明所以:“脸怎么了?” 薛支拧干布巾担在肩上,倒掉水,把木桶拉至木架顶上挂好,走到善缘面前,伸手拍拍她的面颊:“昨夜你贴墙贴得那么紧,为兄真怕你贴上去就下不来了。” 善缘愣了愣,接着“哎呀”低呼,脸色涨红:“大……大哥,你、你怎么会知道?” “真的贴了吗?”薛支有些讶异地瞅着她,哈的笑了一声:“我只听到隔墙传来嗤笑声,料想是你在听墙角,嗯?原来是这般的贴耳偷听……” 善缘垂下双肩,皱着脸瞪向他:“大哥,你你……你真是太忠勇正直了!怎么能直接对姓杜的明说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