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页
书迷正在阅读:失氧、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让你代管花店,星际灵植复苏了、星际之唯一雌性[虫族]、仙侠文里我HE了反派大魔王、年代重生:炮灰女配要逆袭、星际第一美人[女A男O]、炮灰又茶又爱演、被战队拒绝后我成了黑马、穿书女配很咸鱼
一个男声则显狠戾:“怕她作甚,由我教训她。” 女子道:“各走各道,井水不犯河水,我只要燕十三。” 潘巧有些为难:“燕哥哥在歇息,你们明日再来找他吧。”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那女子咯咯地笑:“不能再拖啦,小丫头,快把他给我。” 潘巧摇头:“他真睡着哩,叫不醒。” “授死!”就听粗哑怒吼,一只阴冷滑腻的胳臂穿破窗纸,迅雷不及掩耳直朝她心口抓来。 潘巧好奇地看着,忽然伸手戳了戳那近至眼前的胳臂,嫌弃地撇嘴:“好脏。” 那胳臂倏得缩回,就听呜咽痛吟一声,转瞬灯笼落地,橙黄熄暗,扇门外什么都不见。 她则打个呵欠,径自上楼睡去。 潘莺早起要上工去,发现扇门扯裂一块,再去看燕十三,额上烧退,呼吸犹平稳。 再且说这日退朝时,飘起一场大雪,龚如清立于大殿檐前,边赏苍茫雪景边等官轿来。 常元敬恰也在等轿,走上前来寒暄,彼此简单两句,龚如清笑问:“听闻你那堂弟侍妾有些数量!” “道听途说岂能信。”常元敬道:“不过三个尔尔。” “三个?!”龚如清笑容愈发淡了:“岂是尔尔,我觉甚多。” 常元敬揣他心思,斟酌道:“一个是授伯父之命所纳,另两个是同僚所赠歌姬,一时推托不得,并无多余情份。” “是么?”龚如清追问到底:“既无多余情份,怎会上朝途中还同乘马背,以氅遮掩,揽搂于怀,狎呢不止?” 常元敬听得莫名其妙:“龚大人恐是看错罢!我那堂弟身为武将,虽桀骜不羁,却也公私分明,断不会做出此等荒唐之举。” “我原与你同想。”龚如清冷笑,他原也当自己看错,不过那抹油绿实在太扎眼,想装眼瞎都不成:“昨皇上问过我家妹与令堂弟赐婚一事。” 他顿了顿道:“我说还需深思熟虑。” “龚大人这是何意?”常元敬脸色微变。 龚如清抿唇默然,四人抬官轿嘎吱嘎吱近到面前,随从打起轿帘,他这才道:“常大人勿要问我是何意,你该问你堂弟是何意,他在上朝官道途中抱侍妾嬉戏,显然不惧被我所见,既然不惧,便是对婚配无谓,既然无谓,我又何必送家妹入火坑,误她一生。” 语毕即撩袍上轿,再不多搭理他。 坐轿回府途中,龚如清撩帘望天地,好大的一场雪,如絮若羽飘得四围茫茫,不经意看见绣娘潘莺,她低着头匆匆走在园中,发间有白雪痕迹,时不时拂去肩上湿渍。 他示意落轿,从侍从手里接过青绸大伞,紧步随其后。 潘莺出门时只是天气阴沉,不曾想才过一条街,空中落下雪来。 忽觉头上有阴影遮,她抬眼,不知何时,身着绯色官袍的龚尚书,眉眼温和,撑着一把伞走在她旁边。 “龚大人。”她有些不知所措,顿住步,福身见礼。 “走罢!”龚如清微笑道:“我恰闲来无事,送你一程免风雪。” 潘莺道过谢,总是有些拘谨,抿唇不语,只揩紧帕子加快脚足,越走越快,哪想鞋底一滑,差点跌倒,龚如清眼明手快握住她胳臂,满含笑意地戏谑:“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不曾怕呢。”潘莺臊的颊腮泛起红晕,似两朵桃花上脸来。 龚如清觉她又比初见时的美艳更胜十分。随意儿问:“你不是叫冯春么?如今怎连名带姓都改了?” 潘莺回话:“原在桂陇县讨生活,在那开了间茶馆,因女扮男装示人,这名儿太娇弱,冯春听起更刚强些。” “是么?”龚如清噙唇笑了:“刚强倒并不觉得。”又问:“你做过常燕熹的近侍,想必对他很了解吧?” 潘莺背脊一阵发凉,佯自镇定:“大人何来此问?” 龚如清瞟她一眼,把伞偏过来些,笑说:“皇上要把文君指婚与他,我总要将他打听清楚,否则岂不误了家妹终身。” 潘莺暗忖他倒是个重情之人,遂道:“我只是常大人雇的下人,做些粗使活计赚点银钱养活弟妹,不敢妄自揣测他的本性和品格。” 龚如清颌首,知她口风甚严,是个历经世故的年轻妇人,又想她为度日抛头露面,想来生存不易,心底倒有些钦佩,还欲问些什么,却已至花厅廊前。 潘莺朝他福了福身告辞,径自往房里去了。 龚如清打着伞略站了站,半边肩覆的雪都化了,他才沿前廊往书房走。 潘莺先去隔间洗手,听得两个丫头嘀嘀咕咕说话,只听一个道:“小姐这门婚事怕是不成了!” 另个问:“怎地会不成?不是说皇上要指婚么?” 听前个说:“指婚的事,大老爷似乎婉拒了,嫌弃常家那位将军侍妾太多,恐日后喜新厌旧,反厚此薄彼,把小姐怠慢。” 又听道:“我们小姐书香门第出身,那常家爷一员粗鲁武将,本就不配。” 两人声音愈渐愈远,潘莺拿帕子慢慢擦手,她记得前世里,皇帝还是为他(她)二人指婚,只不过后来常燕熹冒死罪也不娶。 她那时已是他第四个妾,对他心如止水。 这正是:姻配本由天定,何事欲谋强逞。 世事翻云复雨,良缘古今难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