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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相谈甚欢,冯春又叫来潘衍,潘衍不感兴趣,敷衍两句便走开了。 那张大发晓他刚中举人,也暗存攀附之心,是而出手愈发豪气,当即预付五十两银作为订金,余后的事皆好商量,冯春收下沉甸甸的一封银子,内心狂喜,面若春风,不经意抬头,望见常燕熹和曹励由远渐近而来,再观常燕熹神情冷淡,浑身透满不容亲近的凛凛威势。 算罢!老娘今儿走运,惹不起你总躲的起。 她朝曹励献殷勤:“曹将军可要替夫人买些什么?”拿起一叠肚兜一件件掀给他看:“皆用的是上好绸缎,你摸摸可丝滑?花样也是我亲自针针绣的,这是凤穿牡丹、那喜鹊登枝,还有鸳鸯戏水......” 曹励颧骨暗红,清咳一嗓子:“我不过二十年纪,至今未曾婚配,也无姐妹,实在用不上这些。” “二十?”冯春打量他笑说:“曹将军生的老成......”又拿起个石青江崖海水纹的荷包:“这个系在腰间也别致。” “武将不戴细软之物。” “汗巾子总需要。”她不气馁。 “武将只用白绫汗巾,无需这般花花洒洒。”曹励见她热情着实难招架,遂看向常燕熹:“二爷要么买个两三件.....送给鸣月姑娘?” 语未毕,正对上常燕熹犀利的目光,唬得迅即调转话题,指着酒坛问:“方才来时听闻许多人夸你的酒香,没想到冯掌柜不但会泡茶,还会酿酒!我能否尝一碗?” 冯春抱起最后一坛递给他:“也没余的了!权当感激曹将军在扬州对我和巧姐儿的多加照顾,送把你吃,不嫌弃便好!” 曹励道谢接过,闻得旁边栗子喷香,想买些来佐酒,哪知还在翻炒,需等须臾,他瞟眼常二爷可有不耐烦,面无表情猜不透,大马金刀地站着,却也没有调头就走的意思。 那就......再等等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常燕熹翻起面前一撂肚兜,冷眼旁观,简直不能入眼:“粗制滥造!”还敢死缠烂打迫着曹励买! 冯春抿抿嘴唇,敢情常二爷的癖好一点没变,还是只欢喜大红肚兜,再绣幅春画儿更加好了。 这边心思百转,就听有人唤她名儿,随声望去,是妓儿陈小云摇摇摆摆走过来,手里揩帕子擦着额面热汗,朝她叠声抱怨:“你在这里让我一路好找!”又凑她耳畔嘀咕:“我的恩客欢喜你绣的肚兜,要有春画的,买十多件回去给妻妾们,可有么?” “有有有!”冯春自认今儿真是天降财神,稍后定要去烧高香一炷,辄身在蒌子里翻找,找出十件来,再没多了。 陈小云接过掀开细看,忍不得嗤嗤作笑。 一只大手突然横过来,陈小云迅速闪过,直觉要骂娘,定睛再看那人,唬得筋骨酥麻,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妓儿,此时倒语不成句:“常常常大人,怪我有眼不识泰山,你你你若要, 我我我......” 明摆着要拱手相让。 冯春岂容煮熟的鸭子飞了,利索的从陈小云手中抽下一件,再推她一把:“还不走么!” 陈小云反应过来,从没见跑得如此快过。 冯春把那件塞进常燕熹的掌心里,压低嗓音说:“这可不随便卖的呢,现送把常大人!有感您借银之恩!” 常燕熹展开肚兜,目光倏然深邃,揉成团笼进袖里,额上青筋不自觉跳动。 一错不错地盯着她明媚容颜,眨巴眼儿秋波暗送,笑容轻浮,前世里那狠心无情的女子,和面前市侩庸俗的孀妇,实难合成一个人儿。 他心底莫名起了焦燥,转身就走,曹励恰买好栗子,提着酒坛,匆匆追上那条背影一道而去。 潘衍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 燕十八从树上跃下,走近坐在台阶的巧姐儿,巧姐儿眼前一黯,仰头见是他,高兴极了,把串好的菩提珠子扬了扬:“燕哥哥,送给你!” 燕十八岂会接过,微俯身凑近她的面庞,怒瞪咬牙道:“妖孽,乖乖随我走,或许还能饶你性命,否则抽筋扒骨,让你魂消魄散,永世不能超生。” 巧姐儿笑嘻嘻看着他,忽然爬起来,拍拍衣上沾的尘灰:“我找阿姐去!”蹦蹦跳跳地跑了。 这场二郎神庙会直至日落衔山方才结束。 常燕熹和曹励打马回宅,唐管事已在厅内备下酒菜,曹励把坛酒递给他:“温一下来吃。” 俩人坐在桌前剥栗子等酒,曹励问:“二爷打算在桂陇县还耽搁多久?兵部催讯不断,再不回京,怕是要等来皇帝的诏谕。” 常燕熹沉默不语,他十分了然京城的局势,起身走到窗前,这正是:林中听风,楼上看月,灯前拭剑,无论我有意无意,舟中看霞,城门看雪,烛下看美人,难管我有情无情。 唐管事送来温好的酒,曹励把酒倒满两盏,常燕熹回来坐了,接过盏吃了口,眉心猛得一跳,神情微愕。曹励问怎地,是言过其实了么,举盏一饮而尽,再回它的余味,稍顷咂咂嘴:“好酒,从未吃过如此佳酿,春娘着实了得!” 常燕熹再吃过一盏,忽然淡道:“回京也就这几日便可启程。” 待他俩吃完酒,各自回房洗漱歇息,常燕熹躲卧床上,虽有些酒醉却并无多少困意,窗外起风了,树影缭乱,他想起什么,从袖笼里掏出那片肚兜,摊展来,觑眼闲看,那春画儿绣的是老汉推车,这毒妇越活越俗不可耐.....配色倒鲜艳,简直栩栩如生,确实绣的精致......潘莺的绣艺无人能比,他忽然挺身坐起,把香几上的羊油灯取来举高,双目炯炯地仔细端详那幅画儿,终于晓得怎么越看越觉得哪里相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