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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燕熹拭去嘴角酒渍,语气很淡:“饮酒做乐的烟花寨,绝非开堂问案的好去处,吴大人移步县衙为妥!” 吴明顺势下命他们明日到县衙理论事非,无人敢再多话,磕头谢过自行散去。待房中清静,一个名唤程英的爷笑道:“这冯春倒是敢做敢为。” 张怀礼也附和:“若是撕碎还好拼凑,直接吞了确实难以查证。” 鸣月唱起了点绛唇:避乱京华,几年担惊怕,划地思家,干冒金龙驾。 吴明压低声说:“这老虔婆确实做过几桩无良的勾当,借此次给她来个下马威,灭其恶行、敛其张狂却也适宜。” 常燕熹道:“问罪老虔婆不急一时!”遂让他附耳过来交待几句。 吴明怔愣不解:“这又是何为?” “我自有定数。” 吴明见他不愿多谈,只能应承,两人对饮三盅,又问:“常大人此趟之行,是为公,还是为私?” “不为公,我来寻人!”常燕熹盯着鸣月,嘴角噙起,眼神慢慢变冷:“不过已经寻着了。” 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冯春从花满楼出来,不理张少庭纠缠,扬手招一乘小轿沿街过市往富春茶馆方向抬,走到半途挑帘见柳叶渡口,有船家拴船靠岸,舱里摆着几个浅抱桶,他下轿买了一尾大鱼,让船家用柳条串了拎着,看还有一筐才采摘的菱角沾满淤泥,让船里的婆娘洗净了称下一捧。又遇到一个山人在卖鹿rou,虽血淋淋的,胜在新鲜,买者甚多,他也割了一方,一并买了些春笋、荠菜等时蔬。 回到富春茶馆,柳妈迎来,道巧姐儿和邻里几个小哥一道看大戏去了,冯春把rou菜交给她去拾掇,今儿来吃茶的人不算多,一眼便瞧见靠窗坐的潘衍,面庞沐着春阳暖风,径自盯着街上熙攘的人群出神。 冯春叫他随自己朝后院走,过仪门是前庭,有一株菩提树,一口井,一只猫,四间房。 进入客座间,陈设也很简单,挂一幅山水,桌椅俱全,矮榻滚凳亦有,窗前的小几上摆一鸡血红哥窑定瓶,插着一束粉白桃花。壁间挂着一个琵琶,颇为古旧,潘衍不觉多望了两眼。 冯春原走在前头,忽然顿步,转过身定定盯着他,一字一顿:“银钱呢?!”她当时仅留百两傍身,其余都给了这位好阿弟。 “什么银钱?!”潘衍如实坦承:“我身无分文......” 话音还未落,一记耳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甩上他的面庞。 他只觉连耳带腮腾得灼烧起来,火辣辣的疼,不由怒极反笑:“给个解释!” 简直奇耻大辱。 冯春骂道:“当初逃出京城时,说好在桂陇县相聚,我在此等足你四年,你迟迟不来,我还当你死了呢,却原来是恶性不改,一路散尽家财、花天酒地......今日若不因你我这点血脉相连,我管你生死!”她愈骂愈气,忍不住泪湿眼睫:“潘衍,你怎对得起因你亡故的潘家上下百口!” 潘衍......他原来名唤潘衍!皱起眉暗忖,上下百口因他而死..... 这话实在太重了,虽然从前为他死的、或被他害死的岂止百口,但眼前这个罪名他不想背! 撩袍端坐于椅上,抬眼看着这个敢扇他耳光的大兄弟:“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到底有何话要讲,请看下回分解! 第伍章 潘衍问诊换新魂 冯春决计断前尘 江南好,山雨晚晴空。只道名利掌中握,谁知转眼成空芜,苦杀局中人。《江南好》 他穿上潘衍的身时,恰逢几个护院如捆猪崽般把他五花大绑了、毒打一顿丢在柴房中,奄奄一息间,无耻虔婆甚朝他胯下掏了一把,笑得怪模怪样,威吓要将他卖去长春院做倌儿。 长春院是怎样的去处,有诗证:谁家少年姿态娇,献卖风情胜裙衩,抛得黄金买一笑,潜夜好折后庭花。 他在前朝乃司礼监掌印太监,走惯名场利窟的无根人,素来手段狠辣,什么场面未曾历过,此时却也怔住,觉得那处沉甸甸的,一种负重饱实之感前所没有,不及品味,先得筹谋如何逃出生天。幸被这自诩他长兄的冯春给搭救出来。 经过半日吵闹,已大体明白潘衍是个什么货色,欲要解释此他非彼他,眼前竟是天旋地转,浑身发软,从椅上滑倚在地,昏晕过去。 冯春还等着他哪句话当讲不当讲,见这架势,并不搀扶,双手抱臂等了会儿,不见动静,上前抬脚踢了几下,仍毫无意识,这才察觉不对,蹲身探他鼻息,还有口气,手无意触过他的后背,湿濡一片,再看红了半掌,顿时神情微变,连忙解开直裰,内里衣衫烂碎,道道鞭痕处血rou模糊,冯春一咬牙,这虔婆着实地阴毒! 费了些力把潘衍拖上矮榻躺着,见他面庞泛红,额头guntang。遂叫柳妈去请董医官来,柳妈应承着离去。 店里也无生意,冯春索性早早把门关了,烧一大锅热水,再用棉巾替潘衍脱衣清洗伤口,一盆盆血水往院里泼,她不觉纳罕,依阿弟娇生惯养的脾性,若是往日三分病也要装出十分痛来,今时竟能神鬼不知的抑忍如此之久......未待细想,听得嘎吱推门声,抬眼望去,以为董医官,却是巧姐儿看大戏归来。 她跑到榻沿边,好奇地看向阖眼沉睡的人,歪着头问:“这就是二哥哥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