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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首对俞静宜主仆势在必得,货物只是顺带,他抽出腰间的弯刀,舔了舔舔嘴巴:“货和人我都要了。” “兄弟们,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威虎镖局的本事。”话谈不拢,只能迎战,霍七一行抄起兵器,将俞静宜主仆护在身后。 短兵相接,接连发出脆响。 拖拖拉拉让对方觉得有机可乘只会更麻烦,霍七直接下狠手,在一名山匪胸前划开一刀,热血飞溅,一位身高九尺,体重超过两百斤的镖师单手揽过一人夹在腋窝,另一只手狠锤。 山匪一方实力参差不齐,不乏歪瓜裂枣,镖师却是个顶个精挑细选的好手,虽然挂了彩,也没让山匪讨去便宜,匪首萌生了退意。 就在这时,从山间窜出一名男子,身量很长,体魄精瘦紧实,一身猎户的打扮,他手持一柄长剑,高喝一声:“大当家,我来助你!” 随后一剑洞穿了一个镖师的胸口,镖师当场毙命。 见了人命就是结怨,不可能收手了,山匪攻势越发凶猛。 镖师接连倒下,男子一步步走向俞静宜主仆,鲜血顺着剑身滴答滴答滑落,脸上浮着一抹阴森森的笑容,宛若索命的恶鬼。 俞静宜鼓起勇气道:“让他们住手,我跟你们走。” 结局已定,继续挣扎只会让镖师白白牺牲。 男子目露凶光:“太迟了,死了这么多兄弟,我要让你赔命!” “娘子,你快走!” 青荟见状扑上去阻拦,被男子一脚踹开,她趴在地上抱住男子的腿,男子一剑落下,从背心将她刺穿。 “青荟!”俞静宜一边哭一边跑进林子里。 男子运起轻功,不多时绕到俞静宜前方,勾起唇角:“放心,我会让你死得痛快。” 她的生命到此戛然而止,梦境却没有就此结束。 她魂魄离体,看到霍七一行无一幸免,而山匪只把货物和自己人的尸体带走,任他们曝尸荒野。 半日后,一个路过的商队去报了官,官府来人将他们的尸体移送义庄,确认他们的死因之后,通过镖局的标志,向云州传讯,让人来领走尸体。 俞静宜心下黯然,兄长已然凶多吉少,爹娘膝下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她原本想着等她站稳脚跟就把爹娘接到京城,才不到半年就传回死讯,爹娘一定很痛苦,她很后悔,后悔把自己的命运交托在卫衡手中,若有来世,她一定会选择留在爹娘膝下尽孝。 又过了一日,卫衡打马赶到。 别庄的人上报,俞静宜跟着借宿别庄的陌生男子跑了,护院一路追踪,发现他们离京前往云州的方向,大夫嘱咐必须连续施针,一日不能停,可眼下哪里顾得上这些,他不能让俞静宜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不曾想,再见面已是阴阳两隔。 他痛不欲生,在强烈的刺激下,居然恢复了记忆,昔日的种种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随之获悉家中妻非妻,母非母,父亲是杀母仇人,meimei心如蛇蝎。 他失忆成为俞家的赘婿是老天爷赐予他的新生,他却一无所觉再陷魔窟,导致俞静宜枉死。 太晚了!太晚了!只要再早两日,他就不会失去她,他发出一声声野兽般的嘶吼,随行的侍卫听得战战兢兢。 倒退两日,俞静宜有千言万语想要言说,此刻只能冷眼旁观。 “是谁!是谁做的!是你吗!”卫衡失去理智,就近拎起一个侍卫的衣襟质问道。 他不相信俞静宜收到他的传讯会随随便便跟着一个陌生男子跑了,定是王府的人动了手脚。 侍卫慌忙道:“不是,不是我,官府已经彻查清楚了,是附近的山匪。” “带我去!我要将他们千刀万剐!”卫衡双目猩红。 提及杀身之仇,俞静宜周身涌出了怨气,山匪目标直指她们主仆二人,又心狠手辣杀害诸多舍命相护的镖师,迫不及待想要报仇。 山匪为数众多,若是只洗劫财物,官府的人不会急着处理,俞静宜一行十七条人命,又是外州人,拖延下去,地方官的乌纱帽不保,事发后集结所有的战力前去剿匪。 卫衡赶到的时候,山寨一片火海,山匪自知若是落到官府手中不外乎一个秋后问斩,拼死抵抗,杀害俞静宜的男子已经手刃多位官兵。 卫衡与其对上,在猛烈地攻势下,很快将他擒住,刀架脖颈,厉声质问:“你们为什么要劫杀镖队?”明知会引来官兵为何会如此? “山匪抢女人的理由不用我说了,至于为什么要杀人嘛。”男子愤恨道:“山匪抢走我妻子,官府却毫无作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所有人为我妻子陪葬!” 他在借刀杀人,他想看到两败俱伤,俞静宜不幸成为牺牲品。 说到这里,男子眼中划过一抹释然:“我可以去陪她了。”不等卫衡做出应对,主动贴在刀刃上抹了脖子。 山匪或是被官兵斩杀,或是选择自缢,山匪的亲眷早在官兵抵达之时葬身火海,卫衡看着连天的火海,心中没有半分的快意,逝去的人回不来了。 梦境的尾声,俞静宜听到他说:“你的仇我会帮你报,你的心愿我都会帮你完成。” 随之,她悠悠转醒,睁眼便看到守候自己,眼中布满血丝,眼底黑青的男人。 “娘子,你醒了。”卫衡眉宇间浮出一抹喜色,唇角抿出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