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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之愿填好表过来叫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背影。 “走吧。”段之愿握住张昱树的手:“我拿好了。” 两人坐上高铁,张昱树告诉她:“大概五十分钟,你可以睡一会儿。” 段之愿垂下眼,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摇摇头说:“我不困。” 而后,她拿起包包,慢吞吞在里面掏了一会儿。 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发卡,一个带着兔耳朵,一个带着米老鼠耳朵。 她靠在张昱树肩膀上,一手拿一个晃了晃,问:“你要哪个?” 张昱树喜欢陪她玩。 也不在乎大庭广众之下被她折腾成什么样子。 拿着兔子耳朵就戴到了头顶上。 发卡里面用来固定的细齿蹭着头皮,划了两下总算稳定。 段之愿把另一个发卡戴上,拿出手机要他拍照。 照片上她细眉弯弯,笑意蔓延到眸中。 张昱树嘴角也带着明显的笑。 只是他带着天生的痞气,那双可爱的兔耳朵也并未掩盖住半分。 反倒是呈现出一种不伦不类的效果,丝毫没能锐化他桀骜的气场。 段之愿试图用滤镜掩盖,换了好几种依然达不到效果。 慢慢的,自己也失去了判断力,就选了个看上去很舒服英伦风格,调出别样的色调。 她举着手机问他:“怎么样?” 张昱树垂眸一看,不光是给他美了颜,好像眼睛也给弄大了。 他嗤了一声:“把老子弄得娘们唧唧的!像个外星人。” “不好看吗?”段之愿努了努嘴,又重修了一遍。 这一次再拿到他眼前,张昱树弯了弯唇:“还行。” 因为她给两人头顶放了个爱心贴纸,去掉了让他觉得娘们唧唧的滤镜,他脸上的痞气有重新显现出来。 段之愿把他说还行的这张发到了他的微信里,见他瞧了一眼后点了保存。 她悄悄舒了口气。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抹了下手心的汗。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剩下的时间她也没有浪费。 近在眼前的晚霞早已不是她眼中最美的存在,手里捧着的颜如玉才让她甘之若殆。 张昱树把喝了一口的果汁递给她,见她对上唇后,再接过她吃了一半的压缩饼干,整个扔进嘴里。 不远处的小孩嫌弃高铁上的盒饭不好吃,吵闹着要下车,哭闹声引得段之愿眉头蹙起。 从书中抬起眼。 小孩子一边跑一边哭,家长就在后面吼着追。 碰巧摔倒在张昱树脚下的小孩,爬起来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木讷地与他对视了几秒钟后,小孩子被家长抓回去哄着喂饭。 自此再也没听见哭声。 他这才终于静下心来欣赏她的盛世颜。 窗边夕阳西下,打在她脸上的光泛着橘子色。 这不比刚才她调了半天的滤镜要好看得多吗。 他的手不老实,一会儿碰碰她头发,一会儿扯了下她腰间的白丝带。 是个死结,缝在裙子上的。 没意思。 眼睛顺势向下瞟,将她纤细又白嫩的一截小腿收入眼眶中。 突然一皱眉,他的手探了下去。 “怎么回事?” 段之愿这才放下书,晃了晃脚腕解释说:“出校门的路上有块鹅卵石,太滑了差点摔倒,被台阶蹭了一下。” 两人出了高铁站,张昱树带着段之愿到路口打车。 路过药店时,跟她说:“在这里等我。” 等他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两个创可贴。 张昱树蹲在她身后,帮她把脚腕蹭破了皮的伤口贴好。 再起来时动作放缓,手背蹭着她小腿的弧度向上游走,一边摸一边起。 段之愿朝另一边躲,抬起手轻推了下他坚硬的胸膛,嗔道:“这么多人呢……” 张昱树嘴角挂着得逞地笑,一把将人搂在怀里:“人少的时候让我摸?” 段之愿抿唇不说话。 张昱树看着她,声音在头顶响起:“你今天穿得很漂亮啊。” 话音刚落,段之愿迅速抬眼。 张昱树却已经看向马路,朝正在驶过来的出租车招手。 上车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已经做足了功课。 不仅知道音乐节的位置在哪,还托朋友弄了两张前排的票。 下车直接去就近的超市,说了朋友的名字就拿到手了。 段之愿还记着帮室友买周边。 三条黑色蕾丝带包好了放进背包里,自己的这条则系在手腕上。 还买了荧光棒和蓝雾专属手持灯牌。 音乐节是临岛市每年都会举办的活动,本地人司空见惯。 段之愿坐下时才发现他们几乎人手一把雨伞,有的还直接穿着雨衣入场。 可今天明明晴空万里,段之愿来之前还特意看了天气预报,临岛市这几天都是晴天。 她觉得莫名其妙,但同时也看见和他们一样,什么都没准备两手空空的观众。 段之愿也就没多想,坐在VIP席位,静静等待蓝雾的压轴出演。 开场的是当地学校大学生,低音炮震耳欲聋,很快把情绪扬起。 段之愿录了几个视频发给室友,四个人就在群里讨论哪个更帅,哪个唱得更好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