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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他伸出一根手指,拨了下她的脸蛋。 “怎么?委屈上了?” 段之愿捂着脸,一双剪水瞳瞪着他:“你别碰我。” 钱震就坐在前排,正竖着耳朵听呢,一听见这话没忍住,转过身趴在椅背上,阴阳怪气地学她:“哎呦~你别碰人家~” “去你的!”张昱树一脚踢在他的椅背上,笑骂:“滚回去好好坐着,再看老子把你扔下去。” 说完,他微微俯身看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看看季阳,他多怂,见我们俩坐在一起他连一句话都不替你说,你别喜欢他呗?” “你乱说。”段之愿皱眉,抠着手心:“我没喜欢他。” 张昱树自然知道段之愿不喜欢季阳,可时间这个东西,谁能说得准呢。 今天不喜欢,说不定明天就爱的死去活来,上一秒还觉得无感,下一秒没准就看对了眼。 况且,他更清楚自己在段之愿心里的形象。 他从另一边拿出冰糖葫芦送到她眼前:“给你买的,吃吧。” 见她犹豫着,张昱树又故技重施:“不吃打你啊。” 段之愿心脏砰砰跳,他这人总是这么凶。 总是强迫她做那些她根本不愿意做的事,只要是不顺他的意就会威胁她。 身后突然传来林落芷和李怀的说话声,她突然就想起刚刚林落芷说过的话。 就是因为她每次都妥协,不会拒绝别人,所以才会这么被他欺负。 甚至连坐车的位置都不能自己选择。 段之愿也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勇气,一把推开张昱树的手:“我不吃。”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张昱树有些惊讶。 小结巴居然发火了,还敢推他。 明明刚刚是她盯着人家那一车糖葫芦看的。 所以就是在嫌弃他咯?因为是他给的,所以不吃? “你再敢推我,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为了提高可信度,张昱树手肘伸向背后,把紧闭的车窗拉开了个缝隙。 冬季冷风总算找到取暖的地方,源源不断流进车厢,吹乱了段之愿的头发。 可她没有服输,盯着眼前的糖葫芦。 一把夺过来,用力把糖葫芦扔到垃圾桶里。 “我就不吃!” 柔软的小兔子也拥有锋利的门牙,小绵羊惹急了同样会用初生的犄角顶人。 他们的动静闹得不小,本就安静的车厢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们身上。 冷气打在张昱树身上,他面色毫无波澜。 目色微沉看着其他人:“看什么?” 就这冷冷的三个字,让段之愿心都跟着颤抖。 他,是不是要打她了? 他总是这样说,应该不会是吓她的吧。 之前因为她听话了,所以没挨打,这一次她不仅没听他的话,还把他的东西给丢了。 窗户还开着,段之愿另一只手牢牢攥着车座。 害怕真的被张昱树这疯子丢出去。 可张昱树只是深深看了她几秒,而后一只手搭在车窗上。 视线落在窗外,一把将车窗拉得更大,任由冷风拂过他的面颊,吹得眯起眼。 他生气了。 气小结巴敢扔他东西,更气她不知好歹。 买糖葫芦时,他听见钱震和李怀说话。 “树哥不是不爱吃甜食吗。” “那是给小结巴买的。” “树哥在追人啊?” “是呗。” 他妈的,钱震那傻逼都看出来他在追人了,偏偏段之愿不知道。 一看见他就躲,吓得跟看见鬼了一样。 车窗一直开着,燃城的雪景和冰雕从张昱树眼中快速划过。 直到钱震打了个喷嚏,小小声嘟囔:“我多穿点好了……” 张昱树才转过头,看了段之愿一眼。 女孩小小的身子缩着,刚刚拉到胸前的拉锁不知何时已经拉到了头。 露在外面的一双手,手背通红。 他这才关了窗子。 伸手拿起早就被他脱下的外套,刚要往人家身上甩,又顿了一下。 “李怀。”他低声开口。 “怎么了树哥?”李怀从后座探头问他,也冻得不行,说话声音都变了。 “过来跟我一起坐。” 李怀滞了一下,而后点头:“好。” 他从座位里出来:“小结……咳!段之愿,换个位置啊?” 段之愿如释重负,赶紧起身绕到后座。 刚一过去就握着林落芷的手。 “这么凉?”林落芷小声问。 前排,张昱树把衣服扔给李怀,使个了眼色李怀就明白了。 他回头:“林落芷,你冷了啊?衣服给你!” “谢谢啦!”林落芷接过来,展开外套凑近段之愿,搭在两人的腿上:“来,我们俩一起。” 张昱树的外套里面带着厚厚的一层绒,手伸进去没一会儿就回温了。 看着外套后面碎钻铺成的骷髅标志,段之愿眨了眨眼睛。 后半程路也没有多轻松,大概是因为紧张褪去,心中没什么纠结的。 随着时慢时快的车速,段之愿很快就晕车了。 她面色苍白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眉头都拧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