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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岁禾故意拧了拧眉,朝他不满娇嗔道:“你怎么才来。” “很晚么?接到你电话就出来了。”许宴青牵着她,视线落在她侧脸上。 “这还不晚?人家学生都走光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等在这里,无依无靠,害……” 许宴青不着痕迹的碾磨着她指间,缱绻却又不解风情的戳穿她,“今天是周日。” 南岁禾:“……” 许宴青勾了勾唇,眼神有几分轻佻,知道她想听什么,手心翻转与她十指相扣,“大概是因为时间都花在了早点遇见你,今天才来的稍稍迟。” “嘿嘿。” 得到想要的答案自然高兴。 南岁禾挠挠他手心,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褐色的信封。 “什么?” “我见到苏苏了,她已经回去了,要我把这个信封交给你。” 许宴青眸光落在信封上,上面的字迹让他眼神一顿。 他接过,单手折起来后放进了口袋。 “你不看吗?”南岁禾望着他。 “不想看。” 信封上的字迹不是苏苏的,他时隔多年依旧认得出他那个母亲的字迹。 看与不看都没有了意义,他已经找到了他的救赎。 “苏苏她一直生活在国外吗?” “嗯,很多年前她就带她在国外定居了,后来她长大了偶尔会回来。”许宴青望着青空夜色,顿了顿,“错的不是她。” 错的不是她…… 南岁禾微微仰头看了他一眼,丰神俊朗气定神闲几个字在他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诠释,但他如此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却是经过了很多年的挣扎。 南岁禾犹记得他以前说过,小时候的嫉妒与痛恨让他差点把她扼杀在摇篮里。 虽然如今他表面上对苏苏漠不在乎,可她知道,许宴青会在她回老家的那段日子里派人偷偷跟着保护她,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的愧疚,但他也是把她当做了半个meimei。 “以后有我陪着你。” 在万家灯火,在遥遥亘古。 她眼里带着坚定的光。 许宴青不置可否,他的小姑娘爱他,他知道。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南岁禾又道。 许宴青挑挑眉,“说你下午背着我去见野男人了?” “什么野男人?我是光明正大好嘛?!我跟杨姨说了让她告诉你的。” “光明正大去见野男人很值得骄傲?” 南岁禾:“……” “我想去见见祖国大西北的风光。” 南岁禾停下来,他们离校门只剩了几步远,她墨色的眸子观着他神色。 她的嗓音清脆悠扬,带着向往,“你知道吗?那儿对摄影师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半响的沉默,周身仅有几声虫鸣。 “韩越说你的药吃完剩下的这一点,可以停了。”他沉吟片刻后开口,嗓音喑沉,“去吧。” 南岁禾心下一动,对于她的想法,许宴青第一时间不是反对,而是在担心考虑她的病情是否合适。 “不问问我吗?” “去做你想做的吧。”许宴青沉眸看着她,抬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眼角,薄唇轻启低吟,“我给你的爱不是枷锁,是可以依赖跟休憩的归处。” 他的女孩该是飞扬又肆意妄为的。 “哭什么?”他又问。 “没哭!” 许宴青低笑一声,“嗯,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什么时候出发?去多久?” 南岁禾吸了吸鼻翼,鼻尖通红,分外惹人,“快的话一个月,下午遇到了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老师,她说如果我去的话,她们会在后天一起出发。” 后天…… 许宴青拉着她手腕蓦的开始往校门外走。 南岁禾勉强跟的上他的脚步,有些气息不匀,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感到疑惑,“你干嘛?” “时间不多,抓紧回家深入交流。” 南岁禾:“……” 夕阳随着他们的脚步落下帷幕。 或许他们相逢的意义就在于从彼此的爱意里得到救赎。 * 离一个月之期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南岁禾他们一行人于昨晚到了最后一站。 “岁禾!”与她们一行的一个女孩子叫她,远远朝她招手,“出去走走吗?” 【明天的飞机,记得来接你家大小姐回家。】 南岁禾把文字在对话框点击发送后收起手机,笑着回道:“不去啦,你们去吧。” “怎么不跟她们去走走?”她们住的这家民宿里的老板娘笑着问,脸上是地方民族特有的淳朴,她手里干着细活下巴抬了抬,“我们这那座雪山上有一座很有名的寺庙,来的人大多数都会去拜一拜。” 南岁禾朝那头远远看过去,只能看见连绵的雪山,看不见寺庙。 她莞尔一笑,摇摇头,继续擦拭着手里的摄像机镜头。 她所求早已如愿。 老板娘也闲着,随便闲聊起来,“听隔壁说,今天很早来了一个长得很俊俏的年轻人,直接就去了雪山,一步步拜上去求了个平安福,也不知道是给谁求的,这福气。” “心诚则灵。” 南岁禾笑了笑,忽的想起来南怀西说的,他的护身符是南与白不远千里求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