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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年齐晟左右张望,生怕有人听到许裴昭的话。 而书生们离这里较远,都没听到许裴昭在说什么,年齐晟稍稍松了口气。 擦擦额头汗水,他厉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以为这样污蔑我,夫子就会听信你这不知廉耻之人的鬼话吗?” “是吗?” 许裴昭缓缓勾起嘴角,从怀中摸出张纸屑碎片放到他手上:“不巧的是,我正好捡走了你撕碎的作业。” 轻飘飘的纸块,像座大山压在年齐晟的心上,这一刻他眼中终于泄露出惶恐。 牙齿打颤,年齐晟说:“你想要什么?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你不能把这件事捅出去。” “嘁。” 却听许裴昭冷笑,他望着安乐忙碌的背影,声音不带半缕温度:“你们辱我骂我都没关系,毕竟我不在乎无关紧要之人,对我有何看法。” “可是。”他话锋急转,强烈的暴风雨朝着年齐晟卷过来,“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辱骂我妻,你知道珍藏在心尖上的人,被人欺辱是何感受吗?” 黑漆漆地眼睛再次斜过来,化作通往地狱的幽冥路,散发着无尽的杀意:“那是想将你千刀万剐的念头。” 煞气四射,年齐晟顶不住他的气势,慌忙退了几步。 他完全相信,若是许裴昭手中有刀,他肯定会一刀插进他心口,绝不留情。 正当他害怕得大气都不敢喘的时候,却听冷如高山寒泉流下的声音,低静有力:“这就怕了?” 不再看他,许裴昭移开眼,温润尔雅地说:“你应该庆幸,她希望我成为高洁之人,所以我不会对你动手。” “但若再有下一次。” 许裴昭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含着笑道:“你绝不会这么轻易躲过。” 恶鬼两个字在年齐晟的脑海中闪过,他连饭都顾不上吃,转过身匆匆离开饭堂。 陈末看着他窜逃的背影,这才说:“佩服,三言两语便把人打发,不愧是你。” 许裴昭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重新把目光放到安乐身上。 那边安乐已经切好rou片,并把rou片全放到了碗里。 敲个鸡蛋放进去,再加入适量的盐、酱油、白胡椒粉和淀粉抓匀。 柔软的rou片从指缝挤出去,又被她反复抓回来,渐渐碗中rou片被染上了酱色,每一片rou都上了浆。 把rou放到旁边腌制,她洗手拿过几颗土豆削皮。 姜黄色的土豆片变成长长的线条垂落到地上,掩藏在其中的鹅黄色展现在眼底。 将其切成微厚的土豆片,放到旁边备用。 再拿过块猪五花,切少许的薄片,还有小葱切段、大蒜切片、二荆条切成指头大小的小段。 起锅烧油,安乐把土豆片一一摆进锅里,慢慢煎制。 鹅黄色的土豆片在锅中,朝着金黄色转变。 这时,空气里开始传播油煎土豆的清香气。 油和土豆的芳香,交织缠绵,是学子们都没闻过的味道。 突然之间,他们觉得手中的白菜炒rou好像不香了,隐隐还有些嫌弃其中的rou腥气。 锅中土豆片被煎制成两面金黄后,安乐将其尽数打捞起,放到旁边备用。 把刚刚准备好的猪五花全放进锅里,红白相间的猪五花下入油中立刻变白,细细密密的金色油泡泡将它裹住,猪五花身上也多了金色的菜籽油。 慢慢,锅中的猪五花由四指宽变成二指宽,肥rou部分越缩越小,瘦rou部分也慢慢显出猪rou特有的粉白。 锅里的油也变得越来越多,油脂香顺着空气,传达到饭堂里的每一个角落,那香味让正在进食的学子们纷纷停下筷子,皆把目光投向她。 被注视的安乐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已经变成了全场焦点。 猪五花的表皮已经变得微微焦脆,用锅铲在上面刮,清晰能察觉到rou的表皮已经起了硬壳。 这时,她把葱段蒜片二荆条全倒入锅中,空气里的猪油香,立刻多了几分不一样。 呛过的蒜香馋人得紧,微微辣之意也蹿到每个人的鼻腔里。 大婶连菜也不打,凑过来,看着锅中惊奇地说:“好香,我从未闻过如此香的味道!” 安乐来不及跟她对话,忙取过豆瓣酱,舀了几大勺放入锅中,再加入酱油和黄酒,继续翻炒。 黄酒入锅那瞬间,锅中升起火焰,腾空而起。 “起火了!” 大婶失声道,但学子们还没反应得过来,又听大婶说:“又灭了。” 安乐勾起唇角,翻炒锅中的作料。 今天晚上她有意炫技,目的就是要淮安书院的人知道,许裴昭有个有本事的媳妇。 空气的香味再次融进新的香,馋得食堂里的人纷纷放下手中的筷子。 这时,安乐端起炸好的土豆片,全部倒入锅里。 金黄色的土豆片,瞬间被火红的辣油缠住,穿上了红润的新衣服。 撒入少许的糖提鲜,再加少许的盐调味,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干锅土豆片就此出锅。 大婶深吸一口气,该怎么形容这种香气呢? 酱香里包裹了微量酒香,但更突出的是辣辣的土豆香。 她吞咽口水,眼睛闪烁着光芒,恳求道:“我可不可以尝尝?” 安乐哪会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