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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骤然变黑,其他的一切都变得清晰且强烈。 她能听到寂静的夜里,蛐蛐声在鸣叫;她能听到胸腔里心脏的跳动;她能听到小雨声渐起。 一切都在告诉她,这个夜很静;一切都在告诉她,身前人是那样的鲜活。 屋里屋外,滴滴答答,是羞是恼,皆被逐渐变大的雨声遮掩。 而那本来恪守城池的城门,终究没能尽到它的职责,不小心让护城河冲出城池,蜿蜒而下。 渐渐,捧在她脸上的手,向着后劲移动,死死抵在脑后。 微不可查的低吟不知是先从谁的嘴里吐出,许裴昭慢慢松开她,慢慢抬起头。 就见她双眼涣散,面覆薄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好半天神光才重新在她眼中聚集,浅茶色的眼珠转了过来。 对上许裴昭黑漆漆的眼睛,安乐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 相比起她的狼狈,他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他不似她表现得那般明显,只有不断起伏的胸膛在表明,他是同样地不平静。 突然,腰间一阵瘙痒,引得她后背生起鸡皮疙瘩,她不受控地战栗,抖了抖。 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她赶忙按住那只作恶的手。 “你……你干什么!” 她还在生气,他怎么可以这样! 收回打圈的手,许裴昭十分遗憾她已经从愣怔中回过神来。 但他指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反复揉搓着,怀念残留的细腻感。 不顾她的火气没消,他难得强硬地把她按进怀里,死死地锢住。 下巴抵住她的发顶,沙哑的声音温柔到了极致:“等我回来,回来后我有话跟你说。” 要是夫子估算的时间没出差错,回来时刚好是七夕。 他想在七夕同她表述衷肠。 第103章 第二天安乐从许裴昭怀里醒过来的时候,没有像平时那般立即起来,而是仰着头,用眼神细细描绘他。 今日之后便要有段时日见不着他,一想到此处,她心里头就酸涩难忍。 穿越到这里这么久,她曾想念过上辈子的各种快餐,想念过追剧看番刷小说的快乐,想念抽水马桶,想念出行便利。 但此时此刻,她最想念的是手机和网络。 要是有手机,不论许裴昭去哪里,想他了,她可以给他打视频电话。 哪怕触碰不到他,能听听他的声音、看看他的面容,也能解几分相思之意。 忍不住抬起手,目光随指尖落到他的眉心,顺着他高挑的鼻梁游走。 从他尖而翘的鼻尖滑落到人中,小小的窝里,看不见的汗毛软软的,丝毫不扎手。 指尖移至那红润的唇瓣,唇峰微微顶着她,这里干燥而柔软,安静而乖巧,完全无法想象作业它有多凶猛,似要把她拆解入腹。 就当她愣神之际,蛰伏小兽苏醒,一口将她指尖咬住。 湿润的小物从她指尖扫过,激起片片涟漪。 她慌神抬眼,就见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沉沉地看着她,里面翻滚着令人害怕的情绪。 半响,小兽放过她被吮得发麻的指尖,他握住她的手,拉到胸口前放着。 他侧过身,和她四目相对,薄唇浅浅勾起,他道:“早。” 许裴昭没问她为何趁他睡着偷窥,也没问她为何用指尖描绘他。 现在他十分确定,眼前佳人同他一样,都暗怀着丝丝情愫。 否则昨晚他那般冒犯,她又怎能忍住羞愧,不推开他。 手指在她手背上摩擦,他不再掩饰眼中的情意。 情话在舌尖滚了个来回,终究被他吞了回去。 能说什么? 说了会不会扰乱她的心思? 今日他便要随岑夫子外出游学,若说些不上不下的话,让她胡思乱想,谁知道等他回来这些时日,她会经历怎样的忐忑? 被他紧紧注视着的安乐,心里也是小鹿乱撞。 不论是昨夜那吻,还有他刚刚的表现,无一不在告诉她,他不像她想象中那样对她无情。 红唇微启,她张嘴便想问他究竟是何想法。 是想同她好好在一起过日子吗? 还是因为克制不住荷尔蒙,顺势同她欢好。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微热的手指抵住她的唇,不让她说话。 “今日我便要离开,离开前我能不能抱抱你?” 他似在征询她的意见,但却不等她回答,已经靠过来,把她揽入怀中。 她像极了小猫,乖巧的趴在他怀中,他忍不住垂下头在她发顶印下一吻。 “我走了之后,家中一切便落到你身上,你要当心别累坏了。” 怀中人点点头,轻轻地“嗯”了声。 “往后在泰山大人那里忙得过晚便别回来了,第二天白天你再回来看看娘亲便好,娘亲会体谅你的。” “嗯。” 她又点点头,听他事无巨细地叮嘱。 絮絮叨叨地叮嘱了许许多多,直到许母敲门唤他们起床,安乐和许裴昭才起。 他们相继出来,许母看到安乐微红的眼眶,不禁皱紧眉头。 她一把拉过许裴昭到边上,背着安乐训斥他:“你是不是欺负乐儿了?她怎么哭了?” 不等他解释,许母猛力拍他,咬牙切齿地厉声道:“许裴昭我跟你讲,别以为你重回书院做了读书人,你就可以变着法欺负乐儿,你头顶还压着老娘我,信不信我家法伺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