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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绿色的青椒上,rou的纹理裹满了褐色酱汁,柔软得像年糕般重重叠叠,不断有汁水顺着其rou往下滑,在碗底汇集成酱色的湖泊。 “这……这辣椒能当做一道菜?” 难得许裴昭脸绿一次,但他实在不敢相信。 这种青绿色的辣椒他也曾吃过,那种辣不同于红色辣椒的干辣,这种辣椒的辣更直击舌根,烧得痛。 安乐小心把虎皮青椒端到旁边,也盖上盘子保温,她解释道:“这叫虎皮青椒,吃起来不辣的。” “真的吗?” 许裴昭不敢信,不是不信她,是不信自己的舌头。 安乐拍着胸脯保证道:“今天你要是吃着还觉得辣,你找我便是。” “这可是你说的。” 他眸色暗暗,坐回灶前。 “?” 总觉得好像答应了什么不该答应的事情…… “安乐,你还要做多久?我饿了!” 岑夫子提着衣摆跨进门来,除了能闻到浓郁的酱香味,并没有看到能吃的东西。 他努力在空中嗅,沉着脸道:“做好了吃食,却把它们藏起来,你这妮子真不厚道!” 被他冤枉的安乐立刻反驳:“夫子说得真没理,我哪有藏东西?” “那我怎么没看见菜在哪?” 压着火,她耐着性子说:“我把菜保着温呢。” 说完她端起泡了快一个时辰的羊蝎子,此时里面的清水已变成了粉红,还有星星点点的白色东西漂浮在水面上。 她端着盆过来,岑夫子立刻捏住鼻子,万分嫌弃地说:“你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难闻?你晚上就打算给我吃这个?” 瞅了他一眼,她半点不惯他:“您要是这么嫌弃,待会就别吃。” 谁知岑夫子却说:“那不行,万一你做好了特别香,谁不吃谁是傻子。” 没心思和他打诨,安乐回头对许裴昭说:“阿昭帮我烧些温水,待会儿要洗骨头。” 许裴昭温和应道:“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安乐点点头,放心地出了厨房。 岑夫子看许裴昭利落捞起袖子,刷锅洗碗,动作好不利索。 之前看他做事,他觉得很是欣慰,安丫头嫁了个好人家,现在看来嘛……感觉牙疼。 眉峰抖动,岑夫子咬牙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居于这厨房寸地。” 那边许裴昭刷着锅,头也不抬地应道:“男子汉大丈夫也得吃饭,为了不饿肚子而劳动,不寒碜。” 这话听得岑夫子牙更疼了。 瞧瞧许氏,把孩子教成了什么样子! 他刚想再说道说道许裴昭几句,安乐却端着东西回来了,话在嘴边滚了一圈,被他咽了回去。 罢了,来日方长,何愁没机会和许裴昭说话。 锅中的水慢慢发出吹哨般的声音,安乐把水倒进盆里,慢慢清洗羊蝎子。 方才冷水洗的时候,搓着羊蝎子只觉得因油凝固而涩得慌,现下有了热水,被油粘住的脏东西一撮就和rou分开,但因为热水的原因,粉□□白的羊蝎子,颜色暗了不少。 洗干净羊蝎子,锅中的水也烧开。 所有的羊蝎子放到锅里,倒入少许黄酒,煮一小会,见粉红的生rou变成褐色熟rou时,立刻捞出。 因炒过水,羊rou自带的膻味淡去不少。 再把它们全放到炖锅里,放入满锅的水,把葱打成结丢进去,再放入几片老姜和少许黄酒。 黄酒入水,在水中晕散出漂亮的画,最终消失在水里。 盖上锅盖慢慢炖煮,这边安乐又抱着几颗圆白萝卜放到水中清洗。 洗去泥沙的圆白萝卜露出庐山真面目,削去起皮,她一刀下去,圆萝卜变成两个半圆,安静地趴在砧板上。 刀起刀落,快得在空中画出残影,两个半圆眨眼功夫变成了细丝。 放入盐、醋、酱油、辣椒面、葱花、香菜以及白芝麻。 再另起锅烧热油,油七成熟时,舀出热油淋到辣椒面上。 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nongnong的香辣味再次袭来。 岑夫子嗅着这味道,不由自主闭上双眼,他陶醉道:“这个味……真是太美妙了!” 剩下便是等羊蝎子汤煲好,安乐擦擦手,对许裴昭说:“走吧,我们出去歇会儿。” 许裴昭应声站起,两人刚行至门口却被岑夫子拦下,岑夫子如丧考妣地说:“不开饭吗?” 安乐道:“汤还得炖一会呢。” 岑夫子哭唧唧:“那你为什么不最先炖汤?” 谁知,安乐转身去拿了锅铲,折回来放到岑夫子手里:“您这么会安排,要不您来?” 说完她拉着许裴昭出厨房,到外面坐会。 是她不想提早把汤炖上吗?可新买的羊蝎子,若不用清水泡出血水,吃起来不知道得多膻,这种自毁菜味的事情,她可干不出来。 许裴昭抬眼看了看那边的岑夫子,他低声道:“我们这样把岑夫子扔在那儿,会不会不太好?” 安乐淡淡地说:“你把心放肚子里吧,他那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待会儿肯定自己就出来了。” 她顿了顿,反而是倾到他身侧,压声道:“与其关心这个,我们倒不如八卦八卦,刚刚岑夫子和娘之前的气氛,是不是怪怪的?” 第8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