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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并没有提步去追她。 流离一路狂奔,不回头地跑出了黄泉。 寂行早已在外头等她,看她出来,一言不发地上来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回那所不知名的寺院。 两个人进了禅室,流离把生死簿交给他。 寂行拿过来翻了看,可书里密密麻麻,每一页都写满了字,且越往后翻越翻不到尽头。 流离也着急要知道他入魔的缘由,便清了清嗓子冲着生死簿喊一声:“迦叶寺僧人寂行。” 生死簿应声而动,等翻到了记载着寂行的那一页,停住不动了。 寂行看着上面的字,一张脸却是倏地变了。 越往下看,他脸上就更深地涌动出了复杂莫测的情绪。他彷如探知了什么无比可怕的真相一般,整个人沉默得吓人,两只眼睛慢慢变得通红。 流离看他情绪不对,不知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你想起来了吗?两千年前发生了什么?” 寂行手里的书低下去。 他就看见了,在他眼前站着的,被他忘记了千年的女孩的脸。 “流离……” 第67章 已记不清何年何月,何朝何代,只记得那村子叫善来村,住着两百一十四户人家,村子里种满了梅花,一到冬天银装素裹,红色的花朵上落一层白色的冰雪,美得恍然不似人间,吸引城里的富户也前来观看。村民们以农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挣个温饱倒也不是问题。 一切往前追溯,或许是要怪那年的雪太大太多,一入春天冰消雪融,上游的小河里冲下一个四五岁大的女孩来。 春寒料峭,那孩子穿着单薄的粗布麻衣,手脚早就冻得僵硬。她顺水而下,流经善来村时被岸边一支断梅勾住了衣裳,停下不动了。村民们只以为她死了,聚集过来远远看着,谁也不肯先上前一步。 最后是从城里卖货回来的程姓夫妻两个跳下牛车朝女孩跑过去,给她身上裹了御寒的棉布,把她带回了家。 女孩倒是命大,竟然还有气息。程氏夫妻请了村里的大夫来,给女孩灌下去两服药,在当天深夜看见她睁开了眼睛。 女孩脸上满是尘灰,头发也乱糟糟的,程家娘子司荻给女孩洗了澡,换上新买回来的小衣裳,疏了可爱的发髻。 打眼一看,是个软糯漂亮的小姑娘,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满溢灵气。 程氏夫妻两个成亲数载,至今仍无所出。见这女孩可怜,一问之下又得知她与家中亲人走散,剩了一个人流落在外,夫妻两个便动了收养她的心思。 只是见女孩脸上并无一丝苦意,看着他们时也落落大方,毫不畏缩。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司荻就问女孩:“你不想自己爹娘吗?” 那女孩脆生生说:“他们说生个女孩是累赘,除了多吃家里一口饭,什么忙也帮不上。他们只喜欢我阿弟,逃荒的时候也只给我阿弟吃馒头,让我吃草根。后来还打算把我卖给一个人牙子挣钱花,我听见他们说话,就趁夜里偷偷跑了。” 程氏夫妻两个听得心疼,程晏问她:“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女孩说:“我吃草吃得多了,知道哪种草能果腹,哪种草不能吃。只可惜跑没几天他们就追上了我,我一着急跌进了河里。” 脸上一笑,灿然若冬日里凌霜傲雪的白梅:“要不是你们,我可能就没命了。” 在地上跪下来,给他们磕了个头:“多些叔叔婶婶。” 程氏夫妻忙忙把她扶起,抱到炕上坐着。司荻慈爱地摸摸她的头发,说:“好孩子,你要是不嫌弃,就认我们做爹娘。我们家里不怎么富裕,可也总能健健康康地把你养大。” 女孩开心地笑了笑:“真的吗,那我又有爹娘了!” 程氏夫妻两个也是高兴得很,程晏问她:“你可有名字吗?” 女孩点点头:“我叫流离,程流离。” “程流离?”司荻念了一遍,虽然知道有点儿不祥,可还是笑着说:“嗨,就是个名字,叫什么都一样。你既有了名字,就还叫这个名儿。” 程晏附和地点了点头,又笑道:“你还跟我是本家呢,咱们俩都姓程,可能上辈子我就是你爹爹呢。” 流离开心一笑。 司荻把流离抱进怀里,点点她的小鼻子:“流离,小流离。” 流离就被逗得咯咯直笑。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不觉又是一年冬天,红梅白雪装饰得整个村子如世外桃源。 流离在程氏夫妻精心照顾下长到了十岁,出落得愈发灵气逼人。 因这几年距离村子不远的后山上的迦叶寺里来了一位得道高僧,寺里的香火愈发鼎盛,去过的人都说那里的佛祖很灵,村里的人就也常常买了香烛果品过去拜祭。 流离跟着爹娘去过几次,一来二去摸熟了那里的地形,常常在山上山下乱跑着疯跑。 除了佛祖灵验,寺庙里很出名的还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十六岁小和尚,听说与佛道有缘,被方丈收做入室子弟,亲自教养,赐了个法号叫寂行。 寂行生得俊美,一双桃花眼略笑一笑,世间万般景致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他为人又和气温良,待人接物有礼有节,搅得城里的小姑娘都爱来寺里小住参禅,时不时与他来个偶然相遇,粉面都不由自主染上红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