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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照自己的喜好挑了一些混在一个碗里, 点了一点醋之后搅拌均匀。 用筷子蘸了一点送入口中, 她肯定地点点头。 现在这蘸料那是沾皮鞋底子都好吃的! 三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知道自己行动出格了,乖巧地装好孩子。 杨久说:“你们吃饱了吗?” 三个孩子摇头,他们正吃在兴头上呢。 “那陪我再吃一会儿?”杨久当完了凶巴巴的家长,现在又当和颜悦色的家长了。 三个孩子欢呼,当下拿起来了筷子,但没有立刻就行动,依旧眼巴巴地看着杨久, 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杨久佯装犹豫地发出了拖长“嗯”声音,就在他们失望地低下头的时候, 她说:“可以给你们来点。” 沈珏,“好呀好呀。” “高兴得太早了宝贝。” “你有什么条件, 尽管提。”沈小公子拍胸口, 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杨久给了他一个毛栗子, “想啥呢,记住了,小恩小惠就谈条件的绝非善类,需要远离,这种人往往自私自利。我放了辣椒油,对你们来说有点刺激,小孩子脾胃虚弱,只能够吃一点点带带味道,不是舍不得给你们吃,知道了吗?” “好。”芒无可不可地点头。 沈珏说:“知道了。” 宋瑜乖巧地应着,“公子,我记住了。” 给三个孩子分了点蘸料,杨久又叮嘱小甲小乙不用伺候,在炕旁边另开一桌自己吃。她看着纯纯的骨汤,心中略感遗憾,要是切一点西红柿片放进去就好了,火锅里面烫的西红柿一定要尝试下,有别于炒的、煮汤的和生吃的口感,只可惜大齐没有番茄啊。也没有牛rou卷、肥牛片、胸口油、薄切牛舌、牛百叶和毛肚,但店里面羊rou管够、猪rou不缺,有原切的,也有经过加工的,比如羊rou丸子、猪rou丸子、蛋饺之类。 热切的羊rou片贴在盘子上,盘子竖起,绝对不掉;冻瓷实的羊rou切成卷,放进锅里面煮熟绝对不散开,不是鸭rou或者边角rou弄的假货。 老板想得周全,自家盖了暖房,让冬天能够吃到新鲜的绿叶子菜。 这绝对是幽州城大小饭庄里独一份的存在,没一点资本是撑不起的。 豆制品不仅仅有豆腐,还有炸豆腐、豆腐皮、响铃卷……杨久吃的时候就忍不住笑了,隔空和小甲小乙说:“学的挺周全。” 当下豆制品的种类挺多,但绝对没有现代那么丰富,没有油豆腐泡、没有响铃卷等等,杨久闲暇时间就在府里面琢磨着做了一些,当时还笑着和旁边的人说,谁要是觉得做豆腐不累,就可以把手艺学了出府开个豆腐店,生意绝对不会差。 一语中的,还真有拿走了手艺。 但,没有和她知应一声。 吃食入门门槛其实很低,配方配料和制作工艺的保密程度也不高,只要想学,总是难不倒有心人的。杨久从来不怕别人学手艺,可是希望对方拿走制作方法后能够说一声,最起码的尊重嘛。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别某一天她走在街上忽然看到“杨久红烧rou”堂而皇之地在卖钱,心里面或多或少有些膈应的。 小甲说,“公子,那个周婆子平时不声不响的,原是军中一个校尉的遗孀,进府里面就是个普通洒扫。夏天咱在田庄的时候她突然请辞说是出去嫁人,没想到嫁给了得意楼的老板做续弦。” “我看得意楼的老板是有心之人,不是多喜欢周婆子,就是看中周婆子学到的本事。”小乙摩拳擦掌地说,“公子,要不要查查他们怎么认识的,说不定得意楼的老板怀着阴谋诡计,有不可告人之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杨久,“……我还这没有想那么多。不用了吧,得意楼在幽州城内开了几十年了,我不知道哪里刮过一耳朵,说老板一家是祖祖辈辈的幽州本地人,不至于有什么龌龊心思,顶多是有点小心思、小伎俩。” 小乙点点头,但不着痕迹地和小甲交换了个眼神,准备透点风给近卫,还是让查查的好。回去也敲打一下府里面伺候的,主子宽容,可不是任由人欺上瞒下的,做出背主求荣的事情来,休怪他们不念及往昔的情面。 杨久随身带着小甲小乙伺候,也将府中下人的人事管理交给了他们。有人背着主子偷学手艺开店,他们却不知道,是他们之过,二人很是自责呢。 吃火锅很容易就忽视掉了时间,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久才惊觉,“宵禁……” 把宵禁给忘了,汗颜汗颜,在家里面的时候还让人特意叮嘱几个孩子不要误了时间,没想到真正误了时间是她。 “公子,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宵禁。”小甲温声提示。 杨久无奈地抱怨,“怎么没有提前与我说啊,应该距离宵禁两刻钟的时候就提醒的。” 小甲笑着默默承受埋怨。 小乙脸皮厚,腆着脸说:“公子近来忙得没有喘息,难得出来一趟耍耍,还紧着时间做啥,我们看公子吃得尽兴,索性就没有提醒,公子,要罚就罚我们吧。” “当我不会罚你们吗?”杨久假装不高兴地说。 小乙壮着胆子笑嘻嘻地说:“公子才舍不得呢。” 心里面还是有点颤巍巍的。 时间在公子身上的变化特别大,不是改了容貌,而是变了气质,多了上位者的威严和冷漠,沉着脸的时候真有几分王爷不动声色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