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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她熟悉的恶念,杀意,仇恨以及鄙夷,只有寻求真相的虔诚。 红狐垂下眼眸,缓缓道:“那是意外,不是我故意要杀他。是他先联合了邪道,骗我说苏眉娘在他们手里,我去找他们,落入了邪道的陷阱,那三个邪道,追杀我很久了。我在反抗那些邪道之时,尾巴无意扫到他,没想到……他就那么死了。” 说起这事,红狐也颇为郁闷。 爹娘从小教育她,决不能对凡人动手,否则会遭天谴,她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误杀了那个凡人。 闻宴:“……” 这也算,因果报应了。 红狐昂头,眼神清凌凌看向闻宴:“你是为亡魂伸逃公道的解怨使吧,你要想为费仁载伸冤,我可以赔你一条尾巴。” 狐妖一条尾巴,相当于一百年的修行,也相当于一条性命。 闻宴不置可否,“等你伤好再说。” 到了山下,闻宴敲开了苏眉娘所住的茅屋。 苏眉娘一眼注意到闻宴怀里的红狐,大惊失色,“狐狸,你怎么了?” “受了重伤,借用苏夫人的家里先疗养疗养。” “好好。”苏眉娘慌忙将床铺好,让闻宴将红狐放上去,然后在闻宴的指挥下,赶紧去烧水,准备药材。 闻宴将红狐交给豹尾将军,然后走出门,在茅草屋方圆百步以内,布了个防守性质的龟甲阵法。 随后坐在屋门前,静静等待着什么。 天一门…… 闻宴想起了,在麻衣山时,给小兰花父母刘续爱防鬼符箓的道人来。 白无常说,那是天一门的制符手法。 那给符的弟子,是没看出那一家人身上沾染的血孽,还是故意为之? 闻宴总有些不放心,回去一查发现,有关天一门的传言里,有说到一百零八禁术,其中便有命格替换术。 天一门,跟三世家那些邪道,有关系吗? 正想着,视野里走出一白发老人,衣着打扮一如红狐村人,眼神却犀利如鹰隼,行走间,步履有百年世家丰厚底蕴浸润出的淡雅从容,他朝闻宴缓缓靠近。 “敢问姑娘,这里可是苏娘子家?” 嘴上问得是苏眉娘,眼睛却盯在闻宴身上。 闻宴手悄然伸向褡裢,笑得很是甜美,“苏娘子不在家呢,你们改日再来,好不好啊。” 你们…… 要不是站在对立面,阳平老祖都要忍不住为眼前的小姑娘鼓掌赞叹了。 这样敏锐的眼力,不做他的徒弟可惜了。 阳平老祖哂然一笑,对闻宴的话置若罔闻,依然不疾不徐朝茅草屋走来,“闻姑娘既认出了老朽,想必明白老朽的来意。还请随我们回去一趟……要知道,你先前捅伤了牧尧那孩子,该亲手回去为他医治。” 闻宴目光泛冷,手抓着一把符箓,猛然朝对面丢了过去:“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能耐把我请回去。” 第035章 闻宴一沓符箓丢出, 射向老者以及老者身后地方。 院中数道人形显现,一群村民打扮的人从隐身状态中解除,面无表情地朝茅草屋走来, 其中有两人, 不知何时已摸到了闻宴跟前,伸出粗壮有力的大手,要抓闻宴胳膊。 这回, 替命人插翅难逃了。 有天一门弟子牵制保护者, 如今院中只剩闻宴,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了他们这边。他们在这处院子周围布下了绝音阵, 今日院中所有声音, 包括传讯符, 都传不出去。 保证抓捕替命人万无一失。 闻宴坐在小凳上,望着猝然冒出的猎人,眼底闪过一抹思索。 这些人真的太会钻空子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就这么巧,郁垒被山上的天一门弟子拌住了脚,豹尾将军要救治红狐脱不开身,只剩下她一个病弱女子,如同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rou。 是巧合? 还是事先安排好的, 调虎离山之计? 闻宴冷下眼眸。 这时,最先接近闻宴的中年邪道面带激动, 钢爪般的大手无限接近了闻宴胳膊,然而, 也只是无限接近罢了。 他手指在距猎物一尺之遥之际, 就触碰到一层透明屏障, 再也穿不进去。 肥rou就在眼前,却只能看不能摸,中年邪道如何甘心,他愤怒的一掌拍在屏障上。 谁知,屏障纹丝未动,反倒是他脚下的土地忽然下陷。中年邪道预感事情不对,抽身要走,却见脚下地面如同一张吞食万物的鲸口,血口一张,就将人吞噬了进去。叫人毛骨悚然的咀嚼骨rou声音传来,吧唧吧唧,似在津津有味地享受美食,五六息后,土口呸地一吐,带血的残破衣裳,连同几根骨头便被土壤呸地吐出。 另一侧妄图靠近闻宴的修者也没逃脱,落到了同样的下场。 其他邪道骇然大惊,“不好,她设了邪阵!” 却反应晚了,众人脚下地面微颤,下一刻,又有一批人陷入土坑。 只一个照面,便消失了五六个人。 剩下的人心底悚然大惊,惊异不定地盯着茅草屋前云淡风轻的小姑娘,觉得这不再是一只皮薄rou嫩的小白兔,而是一只披着兔皮的恶狼。 想要抓她,就要承担,不死也脱层皮的代价。 阳平老祖脸色微微一变,旋即饶有兴致地观察起那些阵法来,“小姑娘,你何时布置的这些阵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