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孤独终老的男配[快穿] 第102节
贺正岚面色不虞:“都是一家人,有必要算得这么清楚吗?多生分。” “有必要,很有必要。”贺东辰点头,说完转身离开,继续去给小屁孩补习,那对父子为人不错,随意放鸽子可不好。 另一边,贺思佳同样出门。 她出门是因为在家里呆的不自在,压抑的喘不过气,只想逃离。 因为高中毕业,上个月又成年了,贺思佳去找司马永清的时候不用继续遮遮掩掩,每次都带上司马佩婷当挡箭牌。 “贺小姐稍等,总裁正在开会。”漂亮的秘书放下一杯咖啡,款款离去。 贺思佳看着她玲珑有致的背影,再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身材,有些气馁,闷闷不乐。 司马永清草草结束会议出来看到这一幕,过去将人抱在怀里,放在腿上,手指勾着贺思佳小巧的下巴,问道:“怎么了我的小姑娘?” 贺思佳看着司马永清下巴上短短的胡子,闷闷道:“我怎么这么小。” 司马永清视线划过贺思佳的领口,心中了然:“我就喜欢小的。” “讨厌!”贺思佳娇嗔。 两人打闹一会儿,贺思佳才靠在司马永清的怀里叹气:“我现在都不想回家了,感觉气氛好奇怪,做什么都不对。” 司马永清皱眉,心道那个叫贺东辰的小子还挺精明,一下就破解了尴尬的局面,将矛盾转移到贺思佳身上。 “要不要把何娟弄走?”司马永清冷淡道。 “不要!”贺思佳猛地摇头,怎么说那也是她亲妈,看样子这些年过得一点都不好。 司马永清点头,只道:“不开心跟我说,别憋着自己难受。” 贺思佳重重点头,笑容甜蜜,再次庆幸她鼓起勇气倒追司马永清,现在不就迎来春天了。 贺思佳在外面吃了晚饭才打车回家。 路上满脑子都是司马永清的俊脸,正脸红心跳时,突然看到窗外划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停车!”贺思佳出声,下车后看到背着一个大麻袋满头大汗的何娟,赶紧上前问道,“你怎么不坐车回家!” 何娟看到穿着一身公主裙的女儿,赶紧退后两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拘谨地笑道:“我身上臭汗,你离远点,别熏着。” 贺思佳闻言,鼻子猛地泛酸,闷闷问道:“你怎么不坐车回家,还有这一大袋东西是什么。” “公交到山脚就不开了,打车太贵,妈手里的钱要给你留着。”何娟解释,掂了掂背上的包裹,“这是我去厂里拿的材料,我织的帽子可漂亮了,回头给你织一顶最漂亮的。” 贺思佳突然想起,是啊,贺家住在半山的别墅区,公交只到山脚,何娟只能背着这一大袋徒步大半个小时上山。 贺思佳看着满脸苦相的何娟,心酸不已,明明同样的年纪,林秀梅出入豪车,眼角一条皱纹都没有,何娟却满脸皱纹,眉眼愁苦,让人看一眼都心酸。 “您下次出门,让家里的司机送你。”贺思佳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又从包里掏出一把钞票,塞进何娟上衣的口袋,“回来的时候打车,别走了。” 何娟见女儿心疼自己,顿时泪如雨下。 一切都值得。 贺东辰晚上回家,发现何娟贺思佳母子感情更好了,一起在厨房忙碌,何娟切菜,贺思佳洗菜,原本的佣人站在一旁,插不上手。 客厅里,林秀梅坐在沙发上看时尚杂志,翻页的时候哗哗作响。贺正岚估计加班,还没回家。 贺东辰微微挑眉,故意上前大声道:“要不怎么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呢。林女士,以前贺思佳在家的时候,也是这么帮你打下手的吧?” 林秀梅合上杂志,动作优雅地放到茶几上,精致的美甲闪闪发光。 “我从来不进厨房。” “还有,儿子,你该叫我mama,而不是什么林女士。” 贺东辰一屁股坐到旁边,耸了耸肩膀:“那不行,才一天就喊妈,多没诚意。” 林秀梅深吸口气,是啊,才一天,贺东辰连句妈都不喊,而贺思佳已经亲亲热热地帮何娟干活。 一时间,林秀梅都分不清是贺东辰太冷血,还是贺思佳更热情。 反正,她心里不舒服! 晚餐上桌的时候,贺正岚姗姗来迟,将卡放在贺东辰面前:“全都在里面了。” 其他人看向那张卡,不明所以。 贺东辰两根手指拾起那张金灿灿的卡,把玩了一会儿好奇道:“有多少?” 贺正岚沉口气,耐心道:“除去大件物品,例如钢琴珠宝之类,一共一千五百万。“不说其他,贺思佳的钢琴老师就年薪五十万。 原本迷糊的贺思佳立马反应过来,脸色微白,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开始颤抖。 贺东辰一笑,收下卡后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放到桌面上,不紧不慢道:“我五岁开始捡瓶子换钱,八岁开始采茶叶挣钱,周末和暑假凌晨四点起床,顶着风雨采到天黑看不见才下山,周五放早学人家慢悠悠回家的时候,我一刻不歇地跑回家,拿着篮子上山采茶叶。这种日子,直到我考上市区高中才结束,进了城没有茶叶采,但挣钱的方法更多了,帮同学跑腿写作业,周末补习发传单,小学学费几十块钱,初中学费两百多,高中因为成绩好免学费两年,而我小时候捡瓶盖每天两块钱,采茶叶每天几十块钱,补习发传单的钱同样不少,零零碎碎算下来,这十八年,我只花了不到一千块钱。” “一千五百万和一千,啧啧,我都替自己感到悲哀,幸好,我考上了比贺思佳还好的学校,也算是自己为自己争口气了。”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贺思佳咬着嘴唇,眼泪滑落,低着头不知所措。 林秀梅和贺正岚同样五味杂陈。 十八年的苦难,一笔带过时轻描淡写,无足轻重,但一千五百万和一千块钱摆在眼前,才发现其中的差距,天壤之别。 气氛凝固时,何娟突然痛哭出声,抓着贺东辰的手哽咽道:“是mama没用,是我没用对不起你。” 停滞的空气瞬间流通起来,是啊,也不能怪何娟,她一个女人要带孩子,还要养一个只会喝酒打人的废物老公。 那个贺枸前几个月摔下水道死了,真是活该。 贺东辰拍拍何娟的手,满脸真诚地安抚道:“我不怪您,要怪您的话,怎么会每次贺枸打人的时候都冲上去护着您呢,我身上的每一条疤痕,都是对您的感情。” 贺东辰说着掀开刘海,露出右边额头上的一抹伤疤,笑意盈盈地对众人道:“你们看,这是我十岁生日那天替妈挨的,啤酒瓶砸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要瞎眼了呢。” 众人看着他额头上的疤痕,心中狠狠一震。贺思佳十岁生日那天在干什么,家里弄了个宴会,礼物堆了一整个房间。 林秀梅捂着嘴巴,心疼道:“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躲开!” 贺东辰莞尔:“我要护着妈呢,怎么能躲开,她养我多不容易。” 贺正岚已经沉下脸,情绪在酝酿。 贺东辰见状,添了把火:“贺先生你说说,你上辈子是不是对贺枸干了什么缺德事,要不然怎么你砸一千五百万娇养他的女儿,他却在十年如一日地打你儿子。” “闭嘴!”贺正岚猛拍桌子,沉着脸喝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爸爸以后会加倍弥补你,但思佳是无辜的,你别老牵扯到她身上。” 原本垂泪的贺思佳一震,满脸感动地看向贺正岚,喃喃道:“爸爸。” 一旁的林秀梅长叹口气:“算了,你爸说得对,思佳是无辜的,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逐渐缓和,贺思佳高悬的一颗心缓缓落下。 就在这时。 贺东辰揽着何娟的肩膀,笑容灿烂:“什么一家人,是两家人。” 贺正岚和林秀梅:……心梗。 贺东辰像是看不懂脸色,继续道:“你们说的没错,贺思佳是无辜的,我理解,所以现在你们都围着她转,为她说话,我没有半点意见,真的。” 贺东辰说的一脸真诚,然而其他人都听出了强颜欢笑,故作坚强。 林秀梅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要同情躺赢的养女,而不是心疼遭难十八年的亲生儿子? 又是一顿没滋没味的晚餐,所有人食不知味,只有贺东辰依然吃的香甜。 难受就对了! 何娟在贺家地位尴尬,按客人算的话,天天住家里,蹭吃蹭喝,还亲近贺思佳,若贺东辰再上去凑一脚,三人其乐融融,旁观的贺正岚和林秀梅心里呕死,夜深人静的时候忍不住思考,他们家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何娟,所以这辈子出钱出力养着两个孩子,还得养着何娟。 好在何娟没有那么脸大,真的白吃白喝,整天和佣人抢活干。 林秀梅心里的不平衡去了点。 可时间久了,林秀梅开始不满。 这天晚餐,何娟照例挤开佣人,做了一大桌子菜。 贺思佳夸好吃,贺东辰跟着夸,吹得上天入地,把何娟乐的连连摆手。 林秀梅看着一盘盘菜,冷不伶仃叫来逐渐清闲的佣人,指桑骂槐道:“不是早就说过,我们家不缺钱,食材只要最嫩的那部分,你看看这是什么。” 林秀梅指着一盘红烧丸子,指着丸子下铺垫的生菜叶道:“上面这么大两个虫眼,你诚心恶心我们是不是?” 佣人叫屈,偷偷瞄一眼何娟:“这菜是何姐弄得。” 何娟顿时手足无措,坐立难安道:“之前家里都是这么吃的,有虫眼才好啊,说明没打农药。” 林秀梅冷声:“偷换概念,谁家打农药只打一片叶子,还不是穷,上不了台面。”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贺思佳叫道,“何mama辛辛苦苦做了一桌子菜,两个虫眼怎么了。” 林秀梅彻底冷下脸:“你就看到她辛苦,怎么不看她住着豪宅,吃着山珍海味,连出入都有司机送了。” 林秀梅说到这里就来气,之前有次着急出门,司机不在,打电话一问,送何娟去工厂交货了! 坐几百万的豪车,去工厂交几百块钱的货,可真有意思。 林秀梅对愤愤不平的贺思佳道:“我养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她算什么,白吃白喝,煮个饭怎么了。” 贺思佳气地流泪:“不能这么算,佣人煮饭还有工资呢。” “工资我开,她敢要吗?”林秀梅瞥一眼何娟,似笑非笑道,“开了工资,你不仅是贺家的女儿,还是贺家佣人的女儿。” “我不要工资,我干什么都可以。”何娟立马就道,扯着贺思佳的胳膊,眼神哀求。 贺思佳抿着嘴唇,不再说话。 又是一顿没滋没味的晚饭。 贺东辰吃着欢快。 难受就对了。 生活本就磕磕绊绊,加一个格格不入的何娟,那更是鸡飞狗跳,充满矛盾。 第一次蔬菜粥里出现虫眼,林秀梅忍了,可顿顿蔬菜都出现虫眼,林秀梅忍无可忍。 明明是她的家,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迁就别人! 凭什么! 林秀梅的爆发,在贺东辰的意料之中。何娟精打细算,虫眼算什么,黄掉的叶子都能撕掉泛黄的部分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