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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能来她坤宁宫,没有在除夕的这天打她这个皇后的脸去延禧宫,就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 * 前线。 除夕夜,常宁带的兵都过了个好年,与此相对平西王吴三桂手下的兵,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因为河对岸的州里驻扎着朝廷的军队,他们不可能放回家过年。 所以,今年的除夕,要在兵营这儿过了。 同样,也是上头发军饷的日子。 一营。 校尉将上面发下来的军饷交到他们手中时,看着手中这薄薄的棉衣,还有掺了沙子米糠的粮食时,都不禁沉默了下。 随后质问校尉,“校尉,这些,这些是发给我们的?不是说,今年还有铁片吗?” 因为上头说没有银两了,没有盾牌,就说给他们发护心铁片,绝对会保住他们这条命。 可现在…… 校尉听到底下的士兵质问自己时,脸色不善,“上头就发了这么些东西,爱要不要!” 很是不客气的训了声,冷哼一声,就走了。 士兵们都黑了脸,摸了摸手中的‘棉衣’,这么冷的天,他们穿的这么薄…… 还有这粮食,掺了沙子,让人怎么吃? “头儿,上面对我们是越来越敷衍了!”因为朝廷那边的人没有攻打过来,只是驻扎在河对岸的州城里。 一开始上头还紧张极了,可过了些日子后,就以为对方是不是故意恐吓他们,不敢攻打过来。 对底下的人,自然没有那么仔细了。 “是啊,队长,我还听二营的校尉说了,人家朝廷的队伍,还发rou呢!”哪像他们,连个盾牌都没有了。 先锋队,这不是想让他们直接送死吗? 队长听到底下的士兵说这样的话时,心里满不是滋味儿。 平西王对他们的确不在乎,又要送他们去死,又不肯让他们吃饱! “头儿,听说朝廷那边的军队,还招人呢。”一伙头凑前过来,愤愤不平的唾弃了一声上头的人后,提醒头儿。 这话落下,队长一个眼神瞪了过去,“那也不可能招我们!就算进去了,我们身为平西王的军队,怎么可能放心我们?” 恐怕到时候过了去,也还是先锋队! 送死的那种。 “那也比现在好,你看这些是什么衣裳?我们营里,多少士兵因为吃不饱穿不暖冻着生病了?都快死了!” 伙头更是不忿了,还不如死之前吃顿好的。 “可,对朝廷那边来说,我们是叛军,怎么可能收我们?”队长沉着脸,带着迟疑。 “头儿,就算我们回家种田,也不可能得现在的结果,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我们在给他们卖命呢!” 底下的人可能也知道,上头的人一层层剥削下来,发到他们手中的,比刚开始发下来的少多了。 可那又如何? 都是因为上头的人不重视,不然怎么可能如此苛刻对待他们? 除了一营之外,其他队伍,同样也被朝堂的人安插了棋子进来。 特别是看到平西王底下的人做出的这事儿之后,觉得平西王底下的人真是够厉害的……嗯,贪得厉害! 真是好官员,不然他们都不能撬动呢。 平西王这会儿还不知道,只知道平南王(之子尚可喜)与耿南王联合了起来,甚是嚣张。 对自己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本来习惯于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平西王,对此甚是不满了。 吴应麟在背后拱了拱火,心里也觉得他儿说得有理,不过,还需要跟底下的幕僚商讨一下。 底下的有些幕僚觉得,现在他们三藩需要联合起来,不要做背后拱火的事情…… 被吴应麟收买的幕僚则是认为,正因为跟朝廷打起来,才需要推他们在前,有他们吸引朝廷的注意力,才不会投入更多兵力对付罗他们。 赢了朝廷之后,三藩的势力,就以他们平西王最强。 平西王吴三桂觉得有理,但还是明面上表示,大家都是为了合作,抵抗皇上的施压。 然后,给两位藩王发了信过去。 * 翌日。 在坤宁宫醒来的容珊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又跟什么人互换了身体了,如此陌生。 眨巴了几下眼睛之后才突然想起来,哦,这里是坤宁宫。 在容珊醒来之前,皇后钮钴禄氏已经早早起身穿戴好,准备等皇上起身,伺候皇上了…… 容珊习惯了被人伺候的日子,没有什么不习惯。 唯有不习惯的就是:原来后妃都是这样的吗?需要这么早起身收拾好等皇上起身?还要伺候皇上? 她这个习惯睡懒觉的嫔妃,真是不合格。 用早膳的时候,容珊突然想起,待会儿还要跪拜列祖列宗,可麻烦着呢。 康熙定然不会考虑好自己的身体情况,来了月事,要注意好身体的保暖呢。 不过,容珊没有开口直接优待瑾妃,而是吩咐梁九功,天气冷,后宫嫔妃身子弱,给她们准备的跪垫记得放好棉垫着。 还有,暖碳准备多几盆,暖手壶什么的…… 坐在旁边的皇后钮钴禄氏听着,神色动了动,她可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皇上是因为照顾自己。 因为,往年的时候,皇上可没有这么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