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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直接甩袖离去,百里溪看了傅知宁一眼,转头去扶住赵益,齐贵妃急忙跟上,赵良毅本要朝傅知宁走去,却被她及时叫住。他思虑一瞬,还是不舍得放过这个上眼药的机会,于是跟着齐贵妃离开了。 原本满满当当一院子人,转眼间便散个干净。傅通颤巍巍起身,将徐正也搀扶起来,半天憋出一句:“这算什么事啊……” “姐夫受累了,您只管放心,我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会救知文出来。”徐正没心思说别的,朝傅知宁微微颔首后,便和冯书一起带着徐如意走。 傅知宁抿了抿唇便要跟上,傅通立刻拦住她:“你又去……”意识到自己声音过高,他瞬间闭嘴,待徐家三口走远后才气急,“你又跟去做什么!方才你出风头我都没教训你,真以为拿出证据,便可以要大殿下付出代价了?” 傅知宁不想听,板着脸朝徐家别院走去。 傅通气恼地跟在后头:“那可是圣上的亲儿子!即便圣上今日气恼,可明日回过味来,为了皇家颜面也会将此事按下,你又何必说那些不讨喜的话,若大殿下因此记恨你、记恨傅家,那咱们日后还能有好吗?知文也是个蠢材,眼看还有三五日就要放榜,要进宫殿试了,却惹出这些麻烦……” “爹。”傅知宁猛然停下脚步,冷淡地看向他。 傅通对她的语气极为不满,皱起眉头正要说什么时,一对上她的视线突然愣了愣。她的眼底没有生气、没有委屈,有的只是冷漠与淡然,仿佛他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我娘去世那段时间,是舅舅和舅母辛苦奔波,不断搜寻凶手杀人的证据,是如意陪着我度过每个日日夜夜,或许他们对您来说,只不过是普通亲戚,可对我来说,却是救命恩人,这样的话烦请您以后不要再说,您要真怕我给您添麻烦,大可以写一封断绝关系的契书。” 傅知宁说完,扭头往外走去。 傅通怔愣地看着她的背影,想要说些什么却无力开口,正是挣扎时,傅知宁突然停下脚步。傅通眼睛一亮,赶紧上前一步:“知宁,你想通……” “我与……司礼监的刘福三刘公公有些交情,知文被他的人带走,是不会吃苦的,想必在放榜之前就会放他出来,你不必担心。”傅知宁说完,急匆匆很快没了踪迹。 傅通站在原地许久,突然生出一股挫败感。 傅知宁刚一赶到别院,便看到徐正眼圈通红地站在偏房门口。她心里一阵酸涩,掐着手心上前:“舅舅。” 徐正回神,看到她后勉强笑了一下:“今日幸亏你机灵,才没让如意蒙受不白之冤,舅舅在此谢过你了。” “一家人何必如此,我今日……今日其实该和如意一起回来的,只是半路上与她分开了,若是我不乱跑,直接将她送回来,也不至于……” “别胡说,与你无关。”徐正蹙眉。 傅知宁摇了摇头,声音都开始哽咽:“您不知道,我、我一早就知道那个柳言不是好人……” 徐正失笑:“方才如意已经说了,你这孩子,你和如意也是思虑周全,才准备到祭祀结束再说,是那柳言不做人事,你愧疚什么,若按你的说法,我与你舅母才更该愧疚,竟然都不如你一个小辈敏锐,一心觉得他是个好人……” 徐正突然说不下去了。 傅知宁胡乱擦了一把脸,勉强笑了笑:“舅舅,我不招你伤心了,舅母也在屋里吧?我去陪着如意,让舅母跟您回去休息吧。” 徐正无声地点了点头。傅知宁轻呼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灯烛昏暗,徐如意看到傅知宁来了,嘴一撇又要哭,傅知宁急忙上前将人搂住:“没事没事……” “知宁。”徐如意哽咽。 冯书擦了擦眼角,苦涩一笑:“你们姐俩今晚一起住吧,我先回去了。” “舅母早些歇息。” “别担心我了。” 两个人同时说话,冯书笑着答应,出去后为她们关好了门。 屋里静了一瞬,傅知宁垂着眼眸,揉了揉徐如意勒狠清晰的手腕:“很疼吧?” “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很害怕。”徐如意枕着她的肩膀,将之前的事更为详细地说了一遍。 其实与她先前说的差不多,只是增添了一些细节,比如柳言如何哄骗她要聊聊,又如何将她绑起来,嘴里塞了布条送进了赵良鸿的寝房,她独自一人是如何害怕,又是怎么设法逃出来的。 “赵良鸿根本就不无辜,”徐如意恨恨,“柳言将我送去时,说了许多话,大意便是他同赵良鸿提了此事,赵良鸿当即赏了他一块美玉算作同意,他这才胆气十足将我绑去,而且赵良鸿看见我时丝毫不惊讶,还试图对我做什么。” 说完,她顿了顿:“他们明明就是一伙的!” 傅知宁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心里难受得犹如针扎。 徐如意情绪略微平复了些,深吸一口气问:“知宁,你说赵良鸿会遭报应吗?” “肯定会。”傅知宁十分坚定。 徐如意扯了扯唇角:“希望他会,否则我定是难受死了。” “别多想了,此事交给舅舅处理,他定会还你清白。”傅知宁安抚。 徐如意应了一声,很快便沉沉睡去。 傅知宁安静守在她身边,每当她有做噩梦的趋势时,便温声将人叫醒,几乎一整夜都没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