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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说得也是。 “而且……真要给提示的话,用这个不是更方便?他本来也往上面写了好多东西了。” 苏越心说着,敲了敲黑板——只见黑板上,写满了各种名字,所有的名字都毫无例外是由“张”开头,后面的跟着的字却各不相同,有的还只写了拼音,或是部首。 “就和安琪那时候一样……他应该也是在死后意识到了‘张晓天’不是自己的真名,然后用尽最后的时间,拼命想想起自己原本的名字吧。” 苏越心望着黑板,喃喃自语,冷不防一张青白面孔,忽然从黑板里钻了出来—— “大人!”毛毛无比积极地从黑板里钻出来,光洁的大脑门直直地冲过来,“你要我找的东西我都已经找到啦!” 她献宝似地将两本旧书拿给苏越心看——方才苏越心他们急着过来查看情况,便将毛毛一个留在那里,让她在那里继续找剩下的线索。 当然,直接将毛毛派过来看情况会更方便,不过苏越心考虑到张晓天的鬼魂说不定还在这个教室停留着,万一和毛毛碰上,直接被吓没了就不好了,所以干脆将毛毛留在了图书馆——他们离开时白河还问了一句,万一这女鬼不好好干活,趁机跑了怎么办。 苏越心也是非常想得开:“那再找一个就好了。”正好找个补课水平更高一点的。 白河:“……” 只可惜,事实证明他们终究是来晚了,张晓天的鬼魂已然不在这里。而毛毛则非常争气,独自一鬼,愣是把剩下的残页全给找出来了。 不过或许是因为游戏的设置问题,她没法触碰写着关键内容的残页,只能将夹着残页的书整个儿端过来。 苏越心一边道着谢,一边接过书,扭头看了眼挂着的尸体,想想又问道:“你知不知道有哪个鬼魂或者怪物,有将猎物剖开悬挂的爱好的?” 毛毛愣了一下,认真思索片刻,迟疑地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 苏越心:“真没有?” “真没有。”毛毛又想了一会儿,坚定摇头,想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喜欢新鲜的,不兴吃腊rou。” 正抬头观察尸体的白河:“……” 所以,果然是有什么含义吧……话又说回来,如果这尸体,既不是杀人的鬼魂摆的,也不是张晓天自己摆的,那又会是谁摆的? 白河蹙眉片刻,忽然想起,安眠曾说过,这个副本里,除开玩家以外的所有“人物”,都是副本本身的恶意。 那这个尸体……会是那些扮演成“人物”的恶意去摆的吗?他们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规则吗? ……因为规则的存在,所以不得不给玩家给予提示,却又在刻意地提高提示的难度? 白河的脸色因为这个猜测而微微一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打开的窗口就说得通了。 那些恶意,在扮演成人时,多半也得遵循人的物理规则。他们没法穿墙,只能老实地打开窗户进来。 就在此时,却听苏越心若有所思道:“对了,古文里面,‘月’是不是就是rou的意思?” ……嗯? 白河诧异地看她一眼,尚未开口,便听毛毛不太确定地接口道:“也不能这么说吧……不过汉字里面,‘月’作为部首或者部分的话,代表的一般就是rou。” 她给苏越心解答成习惯了,一听到古文相关,就自动代入解答角色。苏越心听完,点了点头,再次看向教室中间,轻声道:“原来如此……你们看,他像不像一个‘喻’?” 白河:“……鱼?吃的鱼?” 是因为像鱼干一样被挂起来了吗?白河有点懵。 苏越心却摇了摇头,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喻”字,用粉笔点了点——“是这个,‘喻’。” 白河怔了一下,看看黑板上的字,再看看挂在电风扇下的两半尸体,微微长大了嘴。 ——这还是真是一个“喻”字! 最上面的“人”字部,和五楼上方的楼顶契合,两个吊扇则构成了“人”字下面的那一横,最关键的就是被分为两半的尸体—— “喻”的右下部分,实际是一个“月”和一个“利刀旁”。但若将“利刀旁”横过来,也可以看做是“二月”——而“月”在汉字构成里,往往代表着“rou”! “我之前就觉得,左边的尸体离窗口太近了。现在看来,这也是为了更契合字的构造。” 苏越心说着,放下了粉笔,从讲台上跳了下来。 ——“喻”的左半边,就是一个“口”,正好和窗口相对应。 “所以……这其实是一个字谜?”白河皱了皱眉,想起了许青江找到的那道谜题—— 那个谜题要求从一大片汉字里选出四个正确的字。而“喻”字,恰在其列。 “我也是听毛毛提到‘腊rou’才想到的。”苏越心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这样看来,丁一和安琪的死状,应该也暗示了类似的东西……” “通过解读现场,就能再找出一字。”白河抿了抿唇,“不过我记得你说过,你们都没见过他们真正的死状?” “嗯,丁一是被学校这边封锁消息的,安琪是在家里出的事,我们只听到过张晓天转述。” 苏越心说到这儿,也有些无奈:“得设法打听更多的情报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