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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时岁闻声转过身,看到裹得像粽子的千念,心下松了口气。 “你是怎么做到洗澡都能摔倒的?”时岁用冰敷袋,轻轻揉搓着,嘴上却不饶人。 千念才不说是因为她在发脾气,随口胡诌道:“哼,你家浴室的瓷砖欺负我。” 时岁轻笑:“那我明天就找人拆了。” “随便。” 千念整个脸都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时岁手上的动作略微放缓,思考良久,还是沉声问道:“木木,你是在生气吗?” “没有。” 时岁回想着刚下发生的事情,试探道:“你在生气,是因为我闯浴室吗?我和你道歉好不好,我那时一时心急,怕你出事。” 千念闷声道:“不是因为这个。” 果然是在生气! 时岁没有拆穿,而是顺着她的话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千念不说话了。 每每想到时岁准备这些东西,也有可能用到别的女生身上,她就很生气很委屈,心底忍不住泛酸。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吃醋一样.. 吃醋? 千念想,与其憋在心里让自己难受,还不如说出来。 若时岁承认这不是为她特意准备的,她也好及时止损。 “你家里备着女性用品,是不是不管今晚是哪个女孩子淋湿,你都能带她回家,给她用这些东西?” 千年的话,倒是让时岁一愣。 “你在气这个?” 时岁轻笑:“怪我没有解释清楚,毛巾浴巾都是你喜欢的青蓝色,睡衣也是你最喜欢的牌子,卸妆水和护肤品也都是你常用的,你说我是为谁准备的?” 千念反驳道:“那叫石青色!” 时岁摇摇头,千念抓重点的能力依然很强。 “嗯,石青色,家里还有为你准备的餐具,拖鞋,被子床单。”时岁道出了内心的想法:“我只是希望你来一趟,能住的舒服一些。” 竟然是为她特意准备的。 顿时,阴霾一扫而空,内心满是雀跃。 虽如此,千念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只继续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用哪些。” 时岁怎么会说这是托母亲从干妈那里打听来的,低声咳了咳,反问道: “你只管说,喜不喜欢就好了。” “还行吧。”千念嘴上说的云淡风轻,内心都乐开了花。 “但你怎么肯定我会来你家呢。” 时岁道:“早晚的事。” 早晚的事? 还有一年就要订婚了,以前她不明白结婚意味着什么,只觉得时两人生活在一起,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与时岁独处下来,她总觉得和以前不一样。 她会莫名的心跳加速,脸红,也会莫名的生气闹脾气。 十七年来,她好像才真正懂得了「喜欢」这两个字的含义。 想到这儿,千念心跳又开始加速,她慌忙扯过被单盖在身上,赶人道:“哎呀好了好了,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时岁将冰袋收了起来,看到她没有冲干净的头发,叹息道:“稍等,把头发洗了再睡吧,我去打水来。” “嗯。” 千念仰着头,发丝被身后的时岁轻轻拨弄着,慢慢搓洗着。 她从小到大没少被人伺候着洗澡洗头,但是这次却很不一样。 时岁的手指所碰之处,全部烫了起来。 水温明明不高,洗完却像发了高烧一样,整个人晕晕的。 但事实证明,这真的不是错觉。 她确实发高烧了。 见她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医生静静的在旁边看诊,时岁将头埋在掌心之中,非常自责。 “打完吊瓶应该就会退烧了,不用过于担心。” 时岁点头:“好,大晚上辛苦您跑一趟,请在客卧休息一会吧。” 医生听明白了,这是小姐不醒来,他就没办法走。 不过也好,省的来回折腾。 一整晚,时岁再没有阖过眼,直到凌晨四点,千念慢慢退了烧,体温恢复正常。 第二日,日照三杆,千念这才幽幽转醒。 时岁见她睁眼,立马上前摸过额头,见没再发热,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千念觉得好像一整晚都呆在火炉里,全身几乎都被汗水浸湿。 “好多了,你..一整晚没睡?” 时岁摇摇头:“睡了,刚醒。” 望着他干燥通红的双眼,千念没再说什么,只是心底泛起了涟漪。 西棠和千俞上门看过千念,走之前却没有将人带走,只道生病需要好好休养,不好折腾。 等千念的病彻底养好,窗外的木槿花也都开了。 —— 千念的到来,给时岁枯燥的大学生活增添了一抹缤纷色彩。 时岁会陪她玩儿陪她闹,千念所有的第一次都有时岁的参与,两人还被同学们推举成为了校园模范情侣。 两人也很少吵架,因为包容千念的所有成为了时岁最大的习惯。 千念也绝对不会做触碰时岁底线的事情。 而当时岁18岁生日当天,却忽然被他的父母亲叫回了国。 下了私人飞机回到老宅,却发现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