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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你不愿意说,我不会逼你。” 既然时叙白开口问了,她也没有必要继续瞒着。 只是对于这样不光彩,黑暗的事情,骆穗岁着实是有些难以启齿。 “我母亲的死,有蹊跷。” 夜空透着深邃的蓝,一仰头便是漫天的星空。 骆穗岁仰头注视着这片美景,内心的惆怅一扫而空,再难以启齿的话,到了嘴边也就顺其自然的说出来了。 静静的听了半晌,终了,时叙白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问道:“累不累?” 骆穗岁望着他语塞,竟说不出话来。 累吗?她轻声问自己。 似乎也还好,因为她知道,她的身后一直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我很早前就说过,夫妻一体,有这些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时叙白搂过她的肩膀,低声道: “穗岁,再多相信我一些好不好。” 骆穗岁声音沙哑:“我相信你,我只是。” 话音未落,时叙白猝不及防吻住了她的唇,温柔的轻轻摩擦着。 那一刻,海鸥不再鸣叫,大浪不再汹涌,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那股温热离开了骆穗岁的唇瓣,时叙白大拇指剐蹭着她的脸颊,沉声道: “我明白,但我一点都不在乎。” 一句话,让骆穗岁瞬间破了防。 她对于自己的原生家庭从来都是自卑的。 骆明浩不是亲生父亲,元慧婚前怀孕,夫妻俩结婚多年却针锋相对,甚至骆明浩可能是杀害元慧的凶手。 与她这样肮脏不堪的身世比较起来,时叙白是那样的完美。 他出身优越,父母双全,家庭和睦,自身又优异。 骆穗岁起初只是羡慕,但是当她发现越来越多的真相时,她的自卑感深深的扎根在了她的心里。 与他比较起来,她的家庭是那样的破碎,那样的狼狈。 她的内心甚至有过那么一瞬的想法,希望骆明浩就是她的亲生父亲,这样无论如何,她的身世不是肮脏的。 骆穗岁自嘲着自己,却什么也做不到。 她能做的,就只有接受。 骆穗岁盯着时叙白的眼眸,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情也有所平复。 原来这些一切她敏感的点,纠结的点,时叙白都是知道。 “谢谢你。” 骆穗岁的低喃声,被夜风卷起,轻轻落在了时叙白的耳旁。 第145章 回程 “方权的死,在明面上看来获利的只有骆明浩。” 提起方权,骆穗岁顿时情绪下沉,声音都不由得沉闷许多: “但是,他在监狱里,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势力cao控这一切。” 两人对视,异口同声道:“有帮手。” 时叙白微微皱眉,继续道:“这个人,可以随意插手干涉警方,甚至可以肆无忌惮的杀人,这样的做事风格你不觉得很眼熟吗?” “你是说,这个人和想杀你的,可能是同一个人!” 骆穗岁忽然瞳孔放大,思考半晌却又不解的说道: “但是,骆明浩到底能给他带来什么,不惜杀人也要帮他?” 时叙白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反问道:“反过来想,你觉得现阶段骆明浩最想要什么?” “出狱?” 骆穗岁思考片刻,见他也点点头,顿时讽刺道: “但骆明浩出了狱又能帮他什么?帮他杀了我们吗?就凭他?”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骆穗岁仰着头盯着星星,恍然想起车祸后,梦里的一个场景。 那天,何怡岚与某个人通了电话,当晚就持刀准备杀时叙白,却被时叙白预料到,反被拿下。 现在想来,这个与她通电话的人,或许就是这所有事情的幕后黑手。 “你还记得何怡岚从何氏集团离职后,收购了宜兴传媒的事情吗?” 骆穗岁将话题拉到何怡岚的身上,不经意的提醒道: “我一直在想,何怡岚怎么会突然这么有钱,去收购宜兴传媒,甚至花钱找杀手杀我?” 时叙白敲桌的手指微顿,思考片刻,继续说道: “记得徐知凡说过,何怡岚的精神问题不是近期才有的,如果说她和幕后之人有所联系,恐怕。” 两人对视,骆穗岁接话道:“就是说,他的这张大网已经布下了至少有十几年。” 气氛变的有些沉重,骆穗岁忽然拍了拍桌子,愤恨的问道: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得置你于死地不可?” 骆穗岁一直以为,幕后之人想要除掉时叙白,只是因为现在手里的国家项目会给他造成威胁。 但是何氏集团的事情却证明,他的计划远不止这样简单。 从十年前就开始设计想要除掉时家,骆穗岁想不明白他在图什么。 不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不敢想。 “恐怕,他的野心已经不能满足于我国的政治制度了。” 时叙白眼眸微垂,将骆穗岁内心不敢想的情况说了出来。 骆穗岁内心惊涛骇浪,声音微颤:“难道他想,统、治整个国家?” 现在的制度,三党对立,每五年大选一次,每一次会轮到哪一方都是不确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