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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穗岁猛地抬头,迈出了脚,竟意外的发现她可以小范围的活动身体。于是,她来到房门口,透过玻璃看向屋外的客厅。 是骆明昊和姜晓惠! “嗯哼,你轻点,别让她听见。”姜晓惠压抑着低喘,小声说道。 骆明昊毫不在意:“她睡过去了,放心吧。” “你胆子真够大的,不过够刺激,我喜欢——” “...” 瞧着眼前毫无廉耻的一幕,骆穗岁气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猛然间,她缓缓转头,正对上了元慧冰凉的目光! 不对,元慧不是在看她,是在看门外。 她也听见了门外的动静! “这女人还能坚持几天啊。” “也就这两天了,你没看到她那个鬼样子吗?” “之前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行了呢?” “别提她了,扫兴!” 骆穗岁强忍住恶心,听到这里也感觉出了点不对劲。 她mama是在她八岁那年病逝的,她被绑架是在六岁,她竟昏过去了两年。而这两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她病成这个样子! 她试着继续向前挪动身体,身体却到达了极限,再不能向前一步了。 骆家的葬礼和婚礼仅隔两月。 小穗岁不能接受姜晓惠,并没有去参加婚礼,婚礼过后几乎每天都在家闹脾气,不给姜晓惠和骆长轻一点好脸色。 而骆明昊一开始还装作父亲的样子,哄着她,到后来也彻底的撕破了脸。 自从元慧去世,在这个所谓的家里,小穗岁被打骂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 骆穗岁轻轻抱着又被打了一巴掌的小穗岁,即便不能给过去的自己一点温暖,也想尽力带给她一丝安慰。 日子一天天过去,骆穗岁竟在学校里见到了小时叙白。 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见到他,而小穗岁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你还好吗?” “你是谁?” 小穗岁的这一问,不仅是小时叙白愣住,她也愣住了。 她不记得他了? 她竟然失忆了... 是啊,原来她是失忆了! 这一刻,骆穗岁明白了一切。 为什么骆明昊以卑鄙手段逼迫时叙白娶她时,他会妥协。这是他对她做出的承诺,即使她不记得了,他也要守住诺言。 时叙白是极其有责任感的人,这样的人真的会为了何怡岚,为了爱情牺牲一切吗? 在骆穗岁的记忆中,她和时叙白结婚前,交流不过两次。 后一次,是在床上。而第一次,是她高中毕业时。 “棠棠,你到底什么时候来!你再不来,我要生气了!” “马上马上,你再等我一下下,这就到。” 骆穗岁头戴毕业帽,百无聊赖的站在校门口。今天是她的毕业典礼,但是她没有邀请那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也并没有人想来。 而西棠是唯一一个参加她毕业典礼的好朋友。 天气炎热,头顶被帽子捂得严实,停不住的淌汗。骆穗岁不耐烦的摘下帽子,正扇着风,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撞进了一个怀抱里。 一阵头晕目眩,鼻尖抵着坚硬的胸膛,好闻的皂香味扑面而来。 “穗岁!”不远处的西棠惊愕的看着她。 “抱歉,抱歉,谢谢你。”骆穗岁连忙退后了两步,抬头却被眼前的男人惊艳。 “没事,下次注意。”时叙白见她无视,压低了帽子,走进了学校。 西棠气冲冲的赶来,抓着她问道:“那是谁?穗岁!你背着我有男人了!” “我没有!刚被人撞了一下,是他扶了我一把而已。”骆穗岁脸色微红,辩驳道。 “真的?” “真的!哎呀,快走吧,典礼快开始了。” 骆穗岁瞧着满脸通红的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时候她还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时叙白,只当他是她怦然心动的初恋罢了。 而当结婚对象变成了初恋,对她来说却不是一个惊喜。 圈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她是以多么不光彩的手段嫁给的时叙白,不光彩到连婚礼都没有办,两家人连饭都没有一起吃。 因为这不光彩的婚姻,她始终觉得时叙白不会喜欢她,甚至厌恶她。 骆穗岁在旁边瞧着都觉得无比压抑。 她自己束缚住了自己,每天自怨自艾,活得卑微,在经历了车祸后脑部严重损伤。 之后的一年里,她去看了心理医生,被诊断出严重的抑郁症,甚至有轻度的精神错乱。 直到时叙白提出离婚,她彻底精神崩溃。 “穗岁,我需要和你离婚。” 骆穗岁瞧着眼前这极其熟悉的一幕,忍不住对上时叙白的眼神。 他面色冰冷,但是眼神里透露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她细细品了品这句话。 为什么是「我需要和你离婚」,而不是「我要和你离婚」呢。 但是沉浸在悲痛中的她,又怎么可能冷静的做出分析。只觉得时叙白果然受够她了,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吧。 于是她打包了行李,签下了净身出户协议,搬离了这生活了两年的别墅。 而骆穗岁以为自己会像往常一样,身体会自然的跟着她离去,然而并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