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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白简伸手,想去拿摆在徐昭面前的那盘小龙虾。 手指堪堪擦过徐昭桌前,堆成小山丘似的虾壳,面色更一红。 完了,她怎么就心安理得、顺其自然、忘乎所以地吃了那么多,半点没发觉徐昭给自己剥了那么久的虾壳,连他自己的饭碗都没动多少呢。 白简笑得十分讨好,用筷子夹过去一只徐昭给自己剥的小龙虾,放到了他碗里,殷切倾身,“徐大队长,我觉得您平时真是太辛苦了,而且又刚结束任务,实在需要补一补,不如我出去给您点个鱼汤什么的?” “不用。”徐昭不怎么吃白简这套,伸出没沾油渍的胳膊,垫在白简手的下面,挥高了白简的手,“小心点,衣袖别蹭到脏的东西了,难洗。” “没事儿,”白简笑得如沐春风,向着徐昭说话,“手洗挺好洗的,把脏的衣服事先泡湿一会儿,然后用洗衣液着重搓一搓就下来了。” “你挺熟练啊。”徐昭似笑非笑,目光有意无意落在白简细皮嫩rou的小手,“你洗过很多回了?” 而且上次还主动提议,帮井兴怀洗了衣服。 白简觉得奇怪,没读懂徐昭的言下之意,“不然呢,衣服不是每天都得换吗。” “嗯。”徐昭敛眸,自然掠过了这个话题,继续给白简剥小龙虾,“不用你帮我,你乖乖吃你的,别弄脏衣服就好了。” 白简黑瞳转了转,干巴巴缩回手,身子坐正,退回自己的领地:“哦,知道了。” 徐昭抽神瞥她,注视她埋头继续吃饭,腮帮子鼓鼓的样子,心里暖流涌过。 要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想着。 吃嗨了,上了个厕所回来的白简,不知道从哪里抱来了一打啤酒,兴奋拽着一脸黑线的徐昭咕咚咕咚猛喝酒。 白简举着一罐啤酒,胡言乱语叽咕叽咕说了一大堆,然后用力一抱拳:“在下先干为敬!” 徐昭拧眉,挺想知道刚才美名其曰出去上了个厕所,然后回来手里拎着一打啤酒,满面通红,走路都一摇一晃的白简到底干嘛去了。 早知道,他刚才就应该跟着她一起出去的,免得这家伙再给他搞出什么更大的“惊喜”。 白简喝了几口酒就挺上头,捏着酒瓶手舞足蹈,兴奋的不得了,“我跟你说,今儿咱爷俩就喝个不醉不休!喝到明天天亮!” 她高举酒瓶,饭店内的背景音乐也恰好切到了一首比较嗨的歌,鼓点强劲,催得人摇头晃脑,十分之张狂。 “白简,”徐昭扶额,叹了口气,“你别喝了,吃饱了吗,吃饱了我送你回去。” 起身,徐昭想去拉她。 怎料白简早有预备,虽然醉醺醺的了,但身体比平时还要灵活,稍微一扭身就躲过了徐昭伸来的手,从位置上站起来,在房内蹦蹦跳跳跑圈。 挺像只吸了猫薄荷后的猫。 徐昭头更大了,揉着跳突不休的太阳xue,坐在白简刚才坐的位置,掩着额角反思。 自己怎么没多注意点,没看住这小妮子呢。 服务员貌似听到动静,急匆匆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醒酒汤,美名其曰赔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两位客人,您女朋友刚才想点两瓶酒,我就给了,但没想到我转身去点单的时候,这位客人直接往嘴里炫了整整两瓶……” 徐昭头更大了,叹了口气,摆摆手,有意忽略背后跟着音乐手舞足蹈的白简:“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至于服务员的称呼什么的,他也懒得去解释了。 白简在发酒疯,估计也不会注意到什么“女朋友”。 想是这么想的徐昭,还是怀揣一丝担忧,回头瞄了眼白简。 白简仿佛蹦跶累了,坐在边上的沙发喘了两口气,面庞被酒精催得通红,连指骨也泛着红。 即便如此,坐在沙发算中场休息的白简,还在仰头往自己嘴里灌酒。 徐昭一火,起身上前,用长手去阻止白简,想夺走她手里死死捏住的酒瓶。 “我不我不!”白简支支吾吾,哀天嚎地,一被阻拦就跟个顽皮熊孩子一样撒了劲儿地哭。 搞得徐昭一个头两个大,对此没什么好法子。 他回头去看桌上的醒酒汤,心说即使有这碗醒酒汤又能怎么样,关键人家根本不肯喝啊,就连稍微碰一下就会哇哇大哭。 徐昭蹲身,想哄却没辙,咬着唇瓣望了沙发上的白简一会儿,最后只是伸手,怜惜揉揉人毛茸茸的脑袋瓜,“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是我错了,你别难过。” 这话也不知道白简听没听进去,汹涌难过的情绪找到个宣泄口,一把掠过身旁徐昭,去扑他后面的靠枕。 以为白简是想抱自己,然后摆出了迎抱姿势的徐昭,哑然瞥瞥边上抱着枕头埋头啜泣的白简,干咳两声掩盖自己的尴尬。 行吧,靠枕比他更好抱。 服务员还没走,站在门边小心探头,目睹了这场弥漫尴尬的精彩闹剧。 终于,徐昭注意到他,直面对上他的视线,凭自己的从警经验直观问,语气透着严肃:“我认识你吗?” 服务员愣了一下,为徐昭的严酷气势打了个寒噤,颤颤巍巍从门后出来,手里还抱着自己的小盘子,“我……咳,我只是个无名小辈,您……您怎么可能认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