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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边,井兴怀已经先步走了。 徐昭慢了步伐,看到白简在井兴怀走后看不到的角度抹了抹眼泪。 而井兴怀,蹦蹦跳跳走得欢快,到了拐角口的时候还转身过来对徐昭用力挥了挥手,脸上笑容灿烂。 徐昭眉梢一拧,懒得理会这个奇怪的家伙。 他们之间的账,就等着以后慢慢算。 现在,他得带着白简快点回家去,不然就吃不到热乎的饭菜了。 徐昭想着,和白简前后上了车,其后一直保持沉默。 他试过好几次想开口,但看着白简眼圈红红的模样又说不出什么,只是安静递了纸巾给她。 车子开始行使,远离校门口。 良久,终于有人说出了第一句话,打碎了这份寂静。 白简敛眸看向大开的窗户,风不断从窗户灌进来,但因为是盛夏,并不冷。 被狂风拂面的时候,反而还感觉有点舒服。 她手掌抚着腿上色彩齐全的珍贵颜料盒,以及颜料盒下附带的颜料盘和画笔,凝视着外面一幕幕快速闪过的风景张唇:“那只猫你想送给谁,是你的权利。” 徐昭张唇,话语就在嘴边,“小白……” 她想明白了。 而徐昭也深刻明白一件事,那晚他和白简之间失掉的,并不单单一只猫。 还有诸多的立场不对等。 第41章 蜗牛 几日,不知白简父母从哪听来的徐昭受伤的消息,急急忙忙扔下手头工作,赶来了这所医院。 医院偏僻,夏天的太阳又大,他们到的时候,脸都被热的红红的,出了一层汗。 虽然很不想说,但白简才从厕所出来见到他们,还以为他们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瞬间恍惚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她揉着眉心,想退回厕所的方寸之地。 无奈白母眼尖,边热切叫白父整齐着带给徐昭的补品,边顺带摆摆手招呼她赶紧过去,“快过来,怎么自己一个人偷摸在这儿照顾你哥,也不只会我们一声?” “什么叫偷摸?”白简拢眉,头大,往床的对侧去,和自家父母隔着床上的徐昭,“我这是好心在这照……” “行了,别在这儿跟我们嘴贫了,赶紧的,去帮你哥把梨子洗一洗,他最爱吃这个了。” 话落时分,白简即便隔着徐昭的病床,怀里还是被满满当当塞了好多水果。 低头看看,都是徐昭爱吃的,还真是爱娃心切。 白简无声撇撇嘴,嘀嘀咕咕往上抱了抱那堆水果,郁闷着往走廊尽头的水池去,“切。” 那个字非常小声,但徐昭还是听到了。 要出去的时候,井兴怀正巧进来,顺手往白简抱着的那堆水果中挑了颗葡萄和梨子,叼在嘴里就要撸起袖子帮白简,急得病床后尽量自然探出头看白简动向的徐昭,人设不稳地伸手,在还算安静的病房发出一声喟叹:“哎?!”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 “怎么了小昭,哪里不舒服吗?”白母赶忙在床沿坐下来,用手背试探徐昭的温度,“需不需要我叫医生来看一下?” “是啊孩子,”白父停下了收拾,跟着搭腔在边上椅子坐下来,语重心长望着他,左右忌惮看看,压低了声线,“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更别说你是……你是中枪了呀!” 徐昭这处的视线,愈发被挡得严严实实,半点看不到门那边白简的状况。 白简留下来照顾徐昭的这几天,无论遇到什么事情,病房离这里老远的井兴怀总会及时跑过来插一脚,气得徐昭怒火攻心,牙痒痒。 他上下贝齿紧合,攥了拳心,都快要怀疑井兴怀是不是在他们这儿按了个监控。 要知道,他说服白简井兴怀是自然去别的病房这件事,就费了好多口舌。 他摩挲下巴颏,望着逐渐展露在自己视野,空荡荡的无人病房门口,慢慢陷入沉思。 若有所思支开身子,避开挡住徐昭视线的白父白母,用看上去有点僵硬别扭的姿势对视一眼,都几不可察地点了点脑袋。 徐昭之心,路人皆知。 大抵,就白简和他自己没察觉。 水池边,井兴怀比起洗,更多是在吃,洗一个水果就吃一个,速度极快。 白简在边上看得好笑,洗着手里的葡萄挑眉看他:“你这小嘴挺厉害呀,吃的比洗的还快。” “还行还行,”井兴怀笑盈盈接下她的夸赞,也从洗好的提子中摘了一颗,送到她的粉唇边,“你也尝尝?” 井兴怀的动作自然,而且挺快,白简下意识僵了一下身子,偏开头笑:“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井兴怀坦坦荡荡,笑得开怀,“咱们只是偷吃水果而已,又不是别的。” 白简被他说的耳垂泛起一阵阵粉,自己想抽手接过那颗提子,微张唇的时分,井兴怀挺眼疾手快,直接将东西送进了她嘴里:“怎么扭扭捏捏的,小时候的你可爱多了。” 他垂眸回去,眸子含笑,似有若无揭开两人间蒙的纱布。 白简闻言,笑意凝在唇畔,指下不太自然,手中差点滑落水果,所幸井兴怀眼疾手快接了一把。 水池不大也不小,是最古朴的许多水龙头排列在一起的长水池。 水果往左跌,井兴怀站在白简的右边,伸手接水果的动作,恰好将猝不及防躲闪不及的白简半揽在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