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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谁怕谁,来啊! 决斗吧! 晴朗的中午时段,耍了点小心思想让白简留下来陪自己的徐昭,静静和跟前人对视着,唇角的弧度渐渐僵住。 他看着白简眼里越来越重的如上战场般的坚定,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的这样子,怎怎,怎么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其实他也没有到那种,一点不能自理的地步。 徐昭挑眉笑了一下,没打石膏的那只手撑在床上,挪着身子想离床边的白简近一些。 清风大片从开了的窗户口吹进来,带来凉意。 徐昭缩了缩脖子,舌尖已经抵在上颚,开口想说话。 白简反应比徐昭还要快,隔空抬手遮住他的嘴,轻笑着摇摇头:“没关系的,你有需要就叫我。” 在徐昭呆愕的注目礼中,她唇角噙笑,缓缓起身,动作优雅可亲,回头拿了床头柜上的一次性牙膏牙刷和塑料水杯进了厕所洗漱。 独留徐昭在身后的病床懵圈。 怎么看,白简都没有什么别的意思的对吧。 比如什么,看起来要和他决斗一场的莫名气势? 没吧,真的没吧…… 徐昭捏捏眉心,放松自己的身体,努力劝说自己停止那些乱七八糟的奇怪想法。 白简一个娇小柔弱性子温柔的小女生,怎么可能会做出像是“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的那种事来? 越劝慰自己,越觉得豁然开朗的徐昭,神情放松下来,后仰躺在柔软舒适的病床,伸手触碰着洁白的被褥和床单傻乐。 起码接下去的一天,他有和白简单独相处的机会。 医院偏僻,他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光是行动都不便,所以至多他也只能陪着白简在这间病房里逛逛—— 总的来说,这次和白简的单独相处机会中,绝不会有人来打扰,也八成不会出这间病房,俩人的相处范围很小、接触很近、时间也很……充裕。 光是想想,徐昭心悸就蠢蠢欲动,跳动飞快的那颗小心脏快要从嗓子口直接蹦出来了。 “徐昭,”悄悄刷着牙,从厕所探出头来看了傻笑着的徐昭好一阵的白简,悄悄挑了唇角,出声叫了他,然后又在他讶异转头过来的时候,大言不惭地吩咐,“这里我不熟悉,你去帮我倒杯热水吧,我渴了。” 上下身都打了石膏,并衣服之下包扎的像个木乃伊似的徐昭,仰头和白简对视着,思绪略微慢拍,好久才回味过来,望着已经没有人影的那处厕所门口抬指点点自己:我? 他慢吞吞做着口型,不怎么相信,这会是一个刚才很担心自己拿不到水,然后贴心喂了自己水的白简说出来的话。 沉默着,徐昭缩在床上回味,从背影看,像是着落寞又可怜巴巴的小乌龟,身上背着的壳无比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白简在厕所里刷了会儿牙,大概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猜想徐昭那爱较真的性格会不会真把她的话当真,拖着满是伤的身子去给她倒水,便不放心地再探头出去,嘴里塞着一口牙膏沫子,含混道:“我刚……” 才冒两个字音,就让白简浑身战栗,神经绷成一条直线。 床上已然没了徐昭的身影! 徐昭那家伙,真的去笨笨的用那副伤痕累累的身子去给她打水了?! 要是路上发生个什么好歹,不小心摔一跤或者怎么样,终身落下了残疾,那徐昭的后半生不都得和她这个“始作俑者”捆绑在一起了?! 白简的心跳很快,眼皮一直在蹦,担忧冲出心尖,让她叼着牙刷踩着拖鞋就急匆匆往门那处跑,“徐昭这个笨蛋!” 刚走两步,路过厕所和病床那扇墙的视线死角,一只手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将人带回到自己身边。 回眸,愕然是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正看着白简的着急模样幸灾乐祸的徐昭。 他微微弯腰,笑得胸腔轻震,浅浅起伏着,拉着白简手腕好笑反问:“跑这么快,到底谁是笨蛋啊?” 第38章 萤火 高三上半学期还没有严到绝对的程度,各种节假日都会按时放。 炎夏的傍晚,徐昭被白简怂恿着,偷偷在假日里骑了小电瓶车,载着白简去往乡下的田野。 路上清风拂面,独属夏日的燥热在不断往后退,远处的点点光亮像是星火,也像是飞舞的萤火虫。 白简坐在后座,手舞足蹈地和徐昭比划着,“我听说那里有超级多的萤火虫,特别漂亮!” 傍晚的余辉将两人影子拉得很长,徐昭专心开着小电瓶车,通过后视镜瞄了白简一眼,搭腔前先提醒一句:“坐好,把头盔戴好,不要晃来晃去的。” 随而,他把视线收回来,忘记了一些事,唇角是纯真的笑:“那地方这么远,谁知道告诉你这件事的人会不会是骗你的?” 闻言,白简收敛些张扬的动作,稳稳拽住了徐昭衣摆,趴近他耳朵,有意抹去了井兴怀的名字反驳道:“才不会呢,那地方是一个之前帮我拿了书包的男孩子告诉我的,他看起来不像是骗人的人。” 从白简的视角看过去,徐昭是以侧脸面对她,微风拂面中,白简没察觉徐昭脸上的表情变化。 徐昭稳稳开着电瓶车,在路边慢慢减速,挨靠在没什么人烟的小路边缘低速往前开,声音有着几分含混:“之前……帮你拿了书包的男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