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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时无言,白简更觉不自在,和徐昭并肩站着,努力寻找话题,两手攥着自己的挎包链子不放,否则没有安全感。 她回思一会儿,眨眼一顿一顿,结结巴巴张唇:“那个,井、井……” “嗯?”白简还在磕绊,徐昭闻言朝人看过去,眼里漾着笑意,“怎么变小结巴了,饿了吗。” 被摸了摸脑袋之际,彻底懵住的白简,实在没想通徐昭话里的关联。 变结巴,和饿了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徐昭还在拿自己当小孩子哄吗? 她寻思着,掀眼朝跟前人看去。 徐昭正看着手机低头在笑,眼波柔和,让白简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湖再度泛起涟漪。 过了不知道多久,徐昭看完手机就很快收了电子产品,一手插在口袋一手随意放在身侧,抬了下颌给白简指指一处:“要去那边看看吗?” 白简恍惚,顺徐昭所示意的看去,思绪落在远处的大广告牌:“修车站?” “不是,”徐昭掩面低低笑了一下,指骨修长分明,青筋绕在白皙的手背,“我是说,要去我训练的地方坐坐吗?” “我——”白简不知道怎么想的,呆呆望着跟前比自己高了一个脑袋多,光是身高气势就能压死她的徐昭,“我还不想这么早进局子。” “噗……”徐昭这次没怎么憋忍,肩膀轻颤,眼角眉梢都染着笑,发丝拢着层淡淡的金光,周身被夕阳映照的带了层柔软的毛茸茸,身上的气焰缓和许多,眼中有着来自心底最直观的向往。 徐昭笑过后,唇角挂着未消的余悸,侧脸看向身边白简,抬手揉揉她脑袋,怜惜而又适可而止地摸了摸她柔顺的发尾,眸子藏着光,“去吗?” 白简和徐昭相望着,忘记了去思考别的什么,只是驻足原地,仰面看他,想好好看清楚他。 徐昭敛下眼睑,肩膀和面庞线条平和流畅,褪去几分记忆中稚嫩的少年气,多了成熟韵味。 他薄唇微张,缱绻流转。 白简深埋于心底的话又想冒出,要看进徐昭那双黑瞳的最尽头时,一瞬回神,别开脑袋不敢再看,心间涟漪搅合起波浪,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能再被情绪的巨浪吞噬。 这种感觉,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心神浮在中间不上不下,没什么落地的实在和安全感。 正好,车来了,打破了这种微妙。 出租车刹车一踩,稳稳停在两人跟前,驾驶位的司机师傅嚼着口香糖热情摇下副驾驶的车窗,探过头来欠欠扬声,顺带打了个响指:“小朋友们,坐车吗?” 白简掀眼朝声源看去,肩膀一松,好笑看着井兴怀歪戴着帽子,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你刚没来比赛,原来除了去填饱肚子,还去充当出租车司机师傅了?” 井兴怀手搭在车窗,嘚吧嘚吧嚼了两下口香糖,通过后车窗看看后面大片朝这里走来的人群,不紧不慢吹了个泡泡,“走吧,不然我要被太多人争抢了。唉,谁让我在这里这么受欢迎呢。” “是是是,”白简附笑打趣,“你在这带可受欢迎了,好多人想打车都打车不到呢。” “那可不,”井兴怀用手指挑了下刘海,挺非主流地一甩脑袋,配合车载音乐突变的非主流歌曲开始唱,全然没了先前立起来的高冷人设,“你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徐昭的家里还没怎么收拾好,目前还借住在白简家,白父白母也一直热情在留他,不让人走,吃饭什么的都热络拉着他,生怕人偷偷跑了。 私底和明面上,二老还几遍叮嘱过白简,要好好照顾回老家的“徐昭哥”。 白简听得头大,总是嘴上一遍遍附和,背后加重了字音叫徐昭的大名。 这会儿,恶趣味丛生的白简上前一步,拉开车门,配合从车内透出来的土潮背影音乐,一手优雅在身前挽圈摆摆,一手背在身后,恭敬对不远处的徐昭弯腰:“您先请。” 徐昭摸摸鼻尖,插在口袋里的手不安分地探出来再揉揉白简脑袋,上车前非常配合,顺口般欠欠回了一句:“不客气。” 井兴怀全程通过后视镜,看完了这俩人的幼稚戏码,开怀大笑,跟着背景音乐唱的更起劲,随土潮到极致的歌曲嗨天嗨地,左右晃着身子。 “又去交警队了?”徐昭身子往前倾,利用长手长脚的身高优势,快准狠地暂停了音乐,用着平淡如水和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蛮逗的话,“收了神通。” 风从外头吹进来,白简噗嗤一笑,也往前倾了倾身子,看向车子上方的反光镜中映出的井兴怀,“你这车哪来的?难不成你今天,其实是请假出来打拼副业的?” “什么副业,”徐昭好笑打断白简的猜测,顺手拉过白简身侧的安全带,帮人扣上,“这车大概是他哪里‘缴获’来的,帮忙开到警局去。” “真聪明,”井兴怀嬉笑,修长手指点了点方向盘,拉了手刹,踩下油门将车慢慢起步往前开,正经又不正经地解释,“车主酒驾,路口/交警小哥就让我帮忙把车先开到警局去,到时候让车主来认领。” “和路口的交警小哥挺熟啊。”徐昭边帮白简整理着安全带,边打趣一句,眼中戏谑满满,“下次干脆调队去交警队吧。““那可不,”井兴怀扬唇相讥,半点不服输,和徐昭日常怼嘴,“等和交警队小哥更熟的队长您过去了,我也就马上转队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