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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才过去这么几年,不应该啊。 脑中的思绪才落,前方便响起一个掺着笑意的声音。 来人沐浴在金灿灿的阳光里,让白简一时间看不太清轮廓,只听到他扬笑问:“我帮你拿吧?” 未等白简同意什么,那男生便将手伸了过来。 白简往怀里颠了颠那个沉重的书包,思忖两秒还是把它交给了那个男生,然后空出手来抹了两把自己额角的汗水。 那男生挺好的,一直把书包送到了白简所在教室的那一层。 他本来还想将书包干脆给白简送到教室去的,不过半路被白简拦了下。 白简抿抿唇瓣,对那人露出个笑来,“不用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吧,今天谢谢你啊。” “没事儿,”那男生也笑着,对白简摇了摇头,“举手之劳罢了。” 在人想转身离去前,白简凭着多年的教养,还是礼貌性问了一句:“哎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呀?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喝杯奶茶吧?” 那男生想了一下,侧脸过来,看着白简笑了一下:“井兴怀。” 话落之后,男生便马上走了,没给白简回神的机会。 白简喃喃点着脑袋,自言自语:“井兴怀……” 行,她记下了。 上课铃都打响了,白简张望了下门那处,还是没看到徐昭的身影,不免有些担心。 徐昭可从来没有主动迟到过这么久。 先前的每次迟到,基本都是因为她的赖床,拖累了他。 而这次他竟然迟到了,还真是有点奇怪。 这么想着的白简,微微蹙了眉心,再往教室外头瞟了几眼。 “这么喜欢看干脆给我站到外面看好了!”眼尖的老师拍了讲台桌子,严厉警告白简。 白简被抓包,讪讪收回目光,低下脑袋摸了摸鼻子。 “给我站起来!”老师却不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白简,在新学期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站到教室后面去!” 白简撇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又没干嘛。” 耳朵也十分尖的老师,又拍了桌子,厉声呵斥道:“给我站到外面去!你就是被你哥宠坏了!” 抿唇拉开椅子,往外走的白简,路过讲台那边的时候瞄了那老师一眼。 那老师满脸怒火,瞪着白简道:“我难道说错了吗,要不是有你哥哥在,你早变成街角的哪滩烂泥了都说不准!” 白简眼角红红,不发一言地拉开前门往外走,站在走廊那边憋屈,眸中带着泪水,委屈巴巴地鼓了鼓一边腮帮,心里面回荡着方才老师说的话。 她也不是烂泥呢。 就算是烂泥,徐昭也仍旧会站在她这边的。 她抬手,有点用力地抹了把自己眼角的湿润,心里面憋着一肚子委屈巴巴的话想告诉徐昭。 无聊在外面吹着风的白简,仰面看了看晴朗的天空,感受着阳光的温暖,慢慢舒了口气,将坏心情全随着这微风抛到脑后。 她伸手,像个孩童般抓了一把手中的风,再缓缓摊开手心,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 只要有徐昭在,她就什么都不用怕。 因为她知道,徐昭肯定会保护她的。 望着手里流散的缥缈微风傻笑发愣的白简,跟前忽落下一片阴影。 抬头,对上的便是徐昭清亮的眸子,她唇角弧度不自觉扩大,欣喜的话语卡在了唇边:“你回来了……” 徐昭拧了眉梢,恨铁不成钢地面对着她,面色有点阴沉:“我不是那个时候叫你先来教室报道吗,你又背着书包去哪里玩了,才又会在开学第一天被老师罚站在这里?” 说着,徐昭叹了口气,也转身在她身旁和她并肩站着:“你说说你,都高二了,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点。 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个腿脚不便还坚持着独自来上学的女孩子吧,即便受伤了也试图将我劝走去忙自己的事,为了不耽误我的事情,一直坚强着对我说她可以的她可以的……” 后面的话白简没怎么听进去,只觉得耳畔的风好像更沉闷了些,掌心刮过的风带着燥热,让她只想躲到一个清凉安静的小地方去。 白简站在自己和徐昭罚站了多次的位置,在徐昭对她语重心长说了很多后,皱了皱眉梢:“你先前分明不会这样对我说话的。”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一看就知道白简生气了,马上要发小脾气的徐昭偏头看她,先喂她吃了颗定心丸:“我知道我刚才的语气有点重了,但这都是为了你好。” 又沉默了几秒,白简眯了眯眸子,心间的风也在此刻停顿了住。 徐昭望着跟前人没有耍小脾气,只是如此对他小声抱怨的样子愣了下,有些怔住地迷茫眨巴眨巴眼。 白简舒了口气靠在墙边,仰面看着晴朗的天空,继续蹙了眉心,“那书包重死了,你没帮我拿,现在竟然还来教训我,你还是不是我哥了。” 徐昭望着她沉默了几秒,接后敛眸,也叹了口气倚靠在了身后的白墙,“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起来,我和你爸妈才好放心点。小白啊,我能照顾你一时,但也不能照顾你一辈子啊,你只是我邻家的……” 说到末尾,徐昭又没再说下去,陷入缄默。 周遭非常安静,白简没有再接话。 听着传入耳中的读书声、蝉鸣、风声,她揉了揉背在自己身后,被自己攥的通红的手,想到了今早被徐昭帮助了的那个腿脚不便的女生,回思到了自己当时站在后头,静静看着两人远去背影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