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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当神探 第304节

    包秋红听得目眦欲裂:“你给我闭嘴!”

    老刘急忙冲包小方喊:“你别再刺激她了!”

    兰静秋皱眉,太奇怪了,在他们进来时,这母女两个面对面冷笑,谁都不服谁,而且包小方看起来一点也不怕拿着枪的包秋红。

    发现他们进了屋,包小方才装出害怕的样子,还不停地言语刺激包秋红,是想逼她开枪吗?

    兰静秋盯着包秋红手里的枪仔细看着。

    包秋红手都在哆嗦,枪口上下动着,看那样子,随时都会朝包小方开枪。

    包小方却还在说着:“警察同志,我也不想刺激我妈啊,可她疯了,你没看见她要杀我吗?救命啊,警察同志,我还不想死!”

    她哀声求救后,又冲包秋红说:“妈,小雨姐死得那么惨,你不是一直说还好有我在吗?我陪着你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啊,那些东西不是你自己要给我的吗?妈,你不会跟小雨姐一样也吸毒了吧!孟医生说过吸毒的人会像小雨姐一样不顾道德廉耻,甚至会泯灭人性!你这是干什么啊?是不是也跟小雨姐一样……”

    包秋红听到包小方的话,气得大叫一声,闭上眼睛就要开枪,老刘正要开枪打她的手,兰静秋却厉声道:“老刘,别开枪!”

    她早已经把自己的枪收好了,这时冲上去抱住了包秋红,老刘吓了一跳,这么冲上去太危险了,他没想到兰静秋这么不要命。

    包秋红被兰静秋一抱一推,握枪的双手抬了起来,一枪正好打到墙上的挂钟上,清脆的一声响,子弹反弹回地上,还弹起来好几次,然后骨碌到了墙边。

    老刘看着那颗最小型号的子弹都傻了:“空炮弹?”

    兰静秋说:“没错,她的枪是道具枪!”

    她说完抢过包秋红手里的枪扔给老刘。

    包秋红傻了一样站在那儿,嘴里喃喃道:“道具枪?”

    包小方却拍拍胸脯:“可吓死我了,我上次见我妈摆弄枪,就让齐姐找假枪给她换了,生怕她会自杀,我让齐姐把真枪锁到保险柜里了,我刚才还以为我妈拿的是真枪,可吓死我了。”

    她看着包秋红:“妈,原来你是吓唬我呢?为什么啊?你别听这些警察瞎说,我怎么可能害小雨姐?”

    兰静秋皱眉看着她,包小方看来早就进化了,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安排的,但她很狡猾,刚才一定是想借他们的手杀了包秋红!

    她冷冷道:“包小方,你是不是经常跟包秋红说警察不可信?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不可能直接击毙嫌疑人,尤其是这种距离,直接打手更简单。”

    包小方愣了下,马上道:“那太好了,还好你们没开枪打伤我妈,我妈就是精神失常了。”

    老刘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心下骇然,兰静秋说得没错,一般他们只会开枪让持枪歹徒丧失行动能力,但刀枪无眼,在包秋红手中持枪想要射击的情况下,为了不危害到群众的生命安全,其实是可以击毙的。

    难不成包小方一句一句的求饶其实是在刺激包秋红,想让警察把她击毙?

    这心思也太毒了吧!

    兰静秋刚要说把两人都带回去,包秋红紧紧拉住她的手:“你刚才说什么,我的枪是道具枪?”

    “没错!”兰静秋指指墙上完好无损的挂钟:“真枪会打碎玻璃甚至穿透挂钟!你看看,连个痕迹都没留下,这种枪是特制的,一米外比弹弓的威力还不如。”

    她说完就感觉到包秋红攥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她叹口气,掰开包秋红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到公安局再说吧,包括你们家的管家佣人全都得去公安局接受调查。”

    包秋红突然笑了起来,先是傻了一样的笑,然后是大笑,最后是仰天大笑。

    屋子大,她这个笑法就更显得有点瘆人。

    包小方一脸沉痛的表情:“妈,你想开点,小雨姐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走不出来啊。”

    兰静秋知道包秋红笑成这样,不是高兴,而是在笑自己傻,包秋红现在一定看清了包小方的真面目。

    她轻轻拍着包秋红的背安抚着:“包女士,怎么了?小雨的死跟这把枪有关系吗?”

    包秋红终于不笑了,眼神中却满是悲凉,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警察同志,我要自首,两年前我杀过两个人,请你们调查!”

    兰静秋愣住,她没想到包秋红杀过人,这就是包小方手里的把柄吗?

    她想到刚才包秋红的大笑,又看看扔到老刘手里的道具枪,皱眉道:“你怀疑你当时杀人用的就是这种枪?”

    包秋红苦笑着朝她点点头。

    包小方却一脸惊骇:“妈,你是不是疯了,又说胡话!你什么时候杀过人!用什么枪也没杀过啊,当着警察的面,别乱说话行不行?”

    她脸上焦急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急急道:“警察同志,我妈确实精神状态不太好,我让她去看精神科,她说那是精神病才会去的地方,不肯去,我只好让医生给她开了安眠药跟逍遥丸,她才能睡好,没想到越来越严重了。”

    包秋红冷冷看着她,对兰静秋说:“警察同志,她就是方小蕊,她一直劝我国内赚再多钱也不安全,万一再来一次土改,我的钱跟地皮都会被分给穷人,她劝我把钱全存去瑞士银行,我一个做买卖的人都不知道什么瑞士银行,她一个从村里出来的,居然知道,不知道她是不是跟外国人有勾连,我看很有可能是间谍!你们一定要抓住她,你不是说她在他们镇上都杀过人吗?”

    兰静秋跟老刘都没想到包秋红这么快就交代了,居然还说包小方是间谍?

    他们还没说话呢,包小方就急了:“妈,你是真疯了啊,什么方小蕊?你是不是被这些警察给弄迷糊了,她们找错人了啊!我怎么可能是间谍?我当初应聘到你公司,后来咱俩投缘你才认了我当干女儿,你忘了吗?”

    她说着冲兰静秋他们喊:“什么方小蕊,我听都没听过,我妈就是疯了,她精神不正常,不信你们找医生来给她看看,你们听她一会儿村里来的一会儿镇上来的,就知道她在胡说啊。还什么瑞士银行,我是美国人,这辈子都没去过瑞士,我就算想要她的钱,也会让她给我存去美国啊。”

    包小方说着把头发撩起来:“你们不是要做dna吗?来,给你们随便做,必须让我妈知道我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小蕊!”

    兰静秋皱眉,包小方怎么突然这么主动了?不会换了假发吧。

    她本想上去检查一下,不过想了想还是干脆说:“亲子鉴定用血液更准确,到时候会有专人采集血样。”

    哪想到包小方还是不怵,十分嚣张地说:“那就采血,想采什么采什么?采老娘的鼻涕我都不在乎!你们想怎么验就怎么验……”

    她说着还用英语飙出几句脏话,口音很美式,还真听不出是不是母语。

    兰静秋皱眉看着她,如果她真是方小蕊的话,这转变也太大了吧,不得不说确实有本事,这能力要用到正途上,也会干出一番事业吧。

    更令她奇怪的是如果包小方就是方小蕊的话,为什么敢这么嚣张让验血呢?兰静秋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一丝怀疑。

    老刘说:“走吧,先带回公安局再慢慢审,该验的验,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

    包小方哭丧着脸:“今天是什么鬼日子,先是你们跑来胡搅蛮缠,再是我妈犯病!我说了八百遍了,她精神不正常,你们听不懂人话吗?居然信她,走就走,反正我没干过坏事,不干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包家除了这母女两个,还有两个保姆,两个打扫卫生的,再加上管家齐姐,一共五个人,见包家母女吵架还拿了枪,这些人都躲了起来,这时齐姐才悄悄从偏厅里往这边探头。

    兰静秋叫了支援,准备把这些人都带回公安局,包家也得封起来,慢慢查。

    本来没证据,哪想到包秋红跟包小方居然这么快就反目了,老刘说:“这下好了,包秋红肯定会说出所有真相。”

    兰静秋却有些担心:“包小方太奇怪了,她居然不怕验dna?难不成她真不是方小蕊?可包秋红说她是啊。”

    老刘说:“我看她是还在垂死挣扎,就连咱们也是这两年才听说dna检验,她可能觉得跟古代的滴血验亲一样,闹着玩的,不可能当真。”

    “你说得对,也许她觉得咱们是在吓唬她。赶紧让小田把方大运带过来,看看两人有没有血缘关系。”

    邹队长虽然没帮着查案,但见他们带人回来,十分配合地去跟上边申请dna检验,哪想到没一会儿,就一脸丧气地回来了:“不行啊,兄妹验不出来!”

    兰静秋愣住:“为什么?”

    邹队长叹气:“我也没听懂,反正说了一堆,就是说目前的技术不行,亲缘鉴定的难度相对于亲子鉴定来说更大一些,就算出了结果也不一定准确,他们不接!”

    兰静秋愣住,难不成包小方已经知道了??

    第434章 引狼入室

    兰静秋原以为只要把包小方跟方大运做一下dna鉴定, 就能确定包小方是不是方小蕊,可没想到居然不能做。

    她皱眉:“我第一次提到dna检验时,她明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装出来的?”

    老刘说:“她嘴里就没几句实话, 这有什么准儿。”

    兰静秋想了想, 还是说:“刚才包小方提到了孟医生,查一下她在咱们走了之后, 有没有给这个孟医生打电话咨询过。”

    都不用查, 包秋红就说了:“你们走了,我上楼去拿枪,想逼问她,小雨的死跟她到底有没有关系,正好听到她给孟医生打电话,她说是在咨询我的病情, 说我可能要发病。我就想起她多次跟我朋友说我精神状态不好, 我以前也没在意, 只觉得她是说我没精神,可现在想想她就是在暗示我的朋友甚至暗示公司的人, 我得了精神病!”

    兰静秋跟老刘说:“看来得把这个孟医生找来。”

    哪想到孟医生已经出国了, 说是去国外交流学习, 电话局那边也查到了包小方打的是通过电话局转接的国际长途,私人通话没有录音,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孟医生接到公安局的电话, 只说他在国外医院很忙,对包家的事都不知情, 就挂了电话。

    老刘叹口气:“看来这个孟医生跟包小方有勾连, 包小雨的死一定有问题。”

    兰静秋无奈道:“包小方看来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先去审包秋红吧, 她现在一定知无不言。”

    包秋红坐在审讯室里,一幅心如死灰的样子,见兰静秋跟老刘进来,她急切地问:“方小蕊认了吗?”

    “你确定她就是方小蕊?”兰静秋问。

    “没错,就是她,她去国外做了整容,换了个身份回来的。她就是方小蕊,你们不是说能验血吗?她还有个兄弟对不对?赶紧验吧。”

    老刘叹口气:“兄妹的鉴定目前还不准确,无法确定她跟方大远的关系。”

    “我做人证,我能证明她来找我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她就是方小蕊!”包秋红气得眼眶又红了。

    兰静秋说:“不要急,你怎么认识她的,她是怎么来找你的?又是怎么成了你干女儿的?从头说吧。”

    “就是在北葛镇啊,我开车路过,看见路边有小卖部,就下来买包烟,结果踩到了狗屎上,是方小蕊跑来扶我坐回车上,又拿了我的鞋子去洗,把我袜子都冲洗了一遍,我当时真的特别感谢她,给她留了张名片。过了两周她来找我,我当时正在公司,她一来就跟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孩一样瞪着眼睛看这儿看那儿,看我屋里的摆设,问东问西的,还说没想到城里人日子过的这么好,我秘书就忍不住笑,说城里人也有穷有富,你面前的是春丰服装的董事长,她又问董事长是什么。”

    包秋红说着叹口气:“我当时还觉得她又可怜又可爱,小地方出来的什么也不懂,我就带她去上兴宾馆吃了饭,还给她定了高级套房。”

    上兴宾馆算是深市最有名的高档酒店,那里的高级套房一定让方小蕊更具体的感受到了自己的生活跟包秋红是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天上。

    包秋红说:“现在想想也是我的错,我先让她见识了最好的,又安排她去了员工宿舍,她肯定有落差,才会盯上我跟小雨!”

    “她这次找到你,就没再回北葛镇吗?”

    “回去了!她嘴真的特别甜,长得也合我眼缘,我就留她在我公司工作,可她说她快结婚了,等结完婚能不能带她丈夫一起来我这儿打工,我说当然没问题,两个人还是能安排的,她就走了。后来又过了有两三个月吧,她来找我,戴着帽子围着丝巾,像是没脸见人的样子。一见到我,她就大哭,说她做了坏事,求我给她想想办法。我问她什么事,她说她杀了人。”

    老刘一边记录一边问:“她直接跟你承认她杀了她全家人?”

    包秋红点点头:“没错,她说她爸妈从小重男轻女,她在家里就是个免费劳力,什么脏活都干,我想起她不嫌弃脏去给我冲洗鞋子的样子,就信了,还挺心疼她。她还说她爸妈拿她换彩礼,为的是给三个哥哥娶媳妇,她虽然不乐意,但为了家里人,也同意结婚了,结果她未婚夫在外边还有个相好的,那个相好的找到她家里,要逼她退婚,他爸妈怕拿不到彩礼跟这女的打起来了,一不小心把女的打死了。”

    兰静秋叹口气,看来夏春花确实就是方家那具没了左手小手指的女尸。

    “然后呢?怎么起火的?是她放的?”

    “不是,她说她爸妈跟她两个哥哥想把尸体烧了毁尸灭迹,让她在家里地炉里生火,她生着火后,见爸妈在商量要分尸,她觉得害怕就跑出来了,结果就起了火,全家人都烧死了,她说她不敢现身,生怕警察把她当成凶手,毕竟火是她点着的。又说现在她大哥回来了,认了尸,可能没事了,可她还是害怕,想来问问我要不要去自首。”

    包秋红说着苦笑:“她说我是她见过最聪明最能干的女人,也是最善良的,对她这种穷人家的姑娘也不嫌弃。恭维我的人不少,可她那种把我当救世主的眼神,我真的承受不住,就想帮她。我本来想给她找律师,可她说她害怕,未婚夫的相好虽然是她爸妈弄死的,但毕竟是来找她的。虽然她生火是被爸妈逼的,但那把火确实是她放的,她哭得死去活来,又说对不起爸妈和两个哥哥,又说她大哥本来就经常对她拳打脚踢,要是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把她打死。”

    兰静秋叹口气,这个方小蕊确实足够聪明,很懂得拿捏人心,她问包秋红:“于是你就心软了,决定帮她隐瞒下来?”

    包秋红点点头:“她说她从小到大在家里都是被打骂被欺侮的对象,她爸妈还拿她换彩礼,还把找来的情敌给杀了,这样的爸妈死了也是活该啊,再说不是他们叫小方去生火的吗?小方生的火,火灾烧死了方家四个人,里边还有一具被她爸妈弄死的女孩,这女孩跟小方还是情敌,我要是警察我肯定觉得小方是凶手啊,所以我也能理解小方的害怕。我把她藏在员工宿舍,就找人去北葛村打听了,结果她大哥居然把那个女孩认成了小方,以为方家死了五口人,还说是小方的未婚夫放的火,警察好像认定是意外了。我回来就跟小方说,最好的选择就是隐姓埋名,不要再回北葛镇了。正好可以摆脱不想嫁的未婚夫,也可以摆脱总欺负她的大哥。”

    兰静秋道:“你知道方小蕊的大哥为什么会认错尸体吗?”

    包秋红想起兰静秋一见方小蕊就往她手上看,不由叹了一声:“难不成那女孩的小手指也没了?”

    “没错,那女孩叫夏春花,她的手原本没问题,不知道她是活着被砍下手指还是死了再砍的。总之在方小蕊砍她手指时,就已经决定让这姑娘代替她死在火灾中了。”

    包秋红嘲讽地笑道:“所以她当时跟我说的都是假的,那姑娘没准是她杀的!她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她抬头看着兰静秋,“你说得真对,我做起这么大家业看来就是靠运气靠政策啊,我就是头猪,我居然一直对她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