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盛宠娇女在线阅读 - 第165页

第165页

    母亲自小教导怡儿应对顾府心怀感激,怡儿自是不敢忘怀。此番入宫,便是算怡儿还了顾府的情。”

    之于秦氏害死母亲宁氏的怨,该她还的,她亦是会一分不少的讨回来。

    顾显站定,安诸已是踱步到了宋怡身侧:“听闻怡儿投奔顾府之中,长久是受了顾相照拂。莫非顾相觉着亏欠了怡儿,可不知是何处亏欠了?”

    “老臣……”

    宋怡:“顾伯父对怡儿不曾有何亏欠的。”

    安诸:“既是不曾亏欠,便是莫要再说些伤了情面的言语了,今日本是带着怡儿归宁出来透透气的,自是要开开心心的才是。”

    在顾府逗留一日,晚膳用的压抑,安诸不觉难受,宋怡吃的不多,顾知文未曾出面,秦氏更是没吃几口。

    安诸说了要去宁溪山上香的计划,与顾显又是唠叨了一番家长里短,挽霞阁早由顾显吩咐收拾了出来,安诸与宋怡留宿顾府中,便是住到了挽霞阁中。

    又是一夜冬雪簌簌,第二日宋怡早早醒来天色尚早,看着身侧还在熟睡的安诸,她小心翼翼起身洗漱之后便披了狐裘走了出挽霞阁。

    翠竹长青,覆盖在银白下更是显得坚毅。挽霞阁的景致她看了许多年,传言母亲宁氏喜欢翠竹,所以这阁中才有了一片竹园。

    兴许顾相是对母亲用心了的,但正是他的用心招惹来的妒忌还是母亲宁氏。

    宋怡走下挽霞阁,一路沿着潮湿的石板小道走去挽霞阁后的花园,绕过几道曲折的回廊,她却是顿住了脚步。

    寒风微拂,顾知文一身青素缎长衫,长衫外披了深青色斗篷立在花园中的石桥上。

    “起来了?”

    第98章 十一

    宋怡定在原处, 她并未料想到会在园中偶遇顾知文。也是,这是顾府,如何又有遇不到的道理。她浅浅一笑:“嗯,出来走走。”

    “听闻今日你就要离开了, 要去玉泉寺吗?”

    “是的, 过去走走。”

    顾知文面颊上轻轻勾勒出一抹笑意, 笑意中更多的却是苦涩:“秋日的还是还说同你去宁溪山赏红叶, 可惜答应过你却是未曾做到。”

    “秋日早是过去,红叶已然凋零,过去的便是过去了,如何追忆都已然过去了。”

    宋怡淡笑叹息一声:“今日去往玉泉寺路上没了红叶却还是能赏游雪罢, 不知景致如何, 倒是令人神往。”

    宋怡转身欲走却被顾知文伸手拉住:“阿怡, 你可是认真心悦安诸的。”

    宋怡低头沉默半晌, 随机抬首勾出一抹笑意:“他如何也是一国之君,你如何能直呼他的名讳。”

    “是么。”顾知文低眉:“原是只有我一人还走不出来么。”

    “不错。”宋怡拂开顾知文隔着衣袖拉着她的手的手掌:“在我决心做「顾倾城」的时候, 你我二人便是只是兄妹了,顾公子可是曾忘记了。”

    “我知道那是母亲逼你的,这是解药,服下之后你身上的毒便可全数解去了。”

    “解药?你错了。”宋怡接过顾知文递出的瓷瓶,忽而冷笑一声, 将瓷瓶掷到了石桥下的池水中:“入宫一事是我自己答应的。还有,我的毒已经解了,劳烦顾公子费心了, 这解药便是去池中陪着过去的「宋怡」罢。”

    顾知文心中的怅然终是得到了证实, 他一次次祈祷宋怡不要知道宁氏之死的真相,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他颓然道:“原是你都知道了。”

    “呵, 是知道了。所以你我之间再是不可能了。我要如何再去心悦一个杀母仇人的儿子?敢问顾公子,若是我仍旧被蒙在鼓里,你可是打算欺瞒我一辈子?”

    顾知文怔怔未作言语。

    宋怡自袖袋中拿出了玉佩:“这物件价值不菲,他日顾公子该是送与携手白头的女子才是。”遇着了正好,免得她再专程去寻他一趟。

    “阿怡。”他手中紧握着玉佩,便是欺瞒一辈子他亦是愿意。

    本是要往主院那边去与宁氏请早安的他看了主院的方向。那是生养他的至亲,她逼走了他的至爱,他却不能不孝。

    “对了,不知顾公子可是还记得你约定带我离开的那日?”宋怡漠然一笑:“想来我是从未看清过顾公子,亦是太高看自己了,平白信了你会带我离开。我与顾公子府上服侍的丫鬟,向来在你眼中都是一般的罢。”

    “阿怡,你是何意思?”宋怡欲走,顾知文再次拉住了她。

    “何意?你我已是再无瓜葛,莫不是我以往的言语说得不够明了?顾公子不曾来赴约,那一夜可是风流快活得紧罢?便是只有我会傻傻的等着你来带我离开,想必你那夜还在心上嘲笑我无知的罢。”她拂开顾知文的手,随即离开了花园中。

    顾知文心中波涛汹涌,原是宋怡离开他还有其它的缘由,他何时有过别的女子,宋怡为何要这般说他。

    允诺要带宋怡离开的前日,他明明病发卧床,如何能与谁风流快活。

    花园一角,安诸蹲在一处树木茂盛的假山后,宋怡才是离开挽霞阁后他便随着她后面出来了,每次尾随宋怡蹲墙角那个总是他。

    看见宋怡将玉佩还给顾知文,他心中又是忧愁又是欣喜。巴巴瞧着二人立在石桥上,四周一片宽阔,根本无法靠近,他只能蹲在最为靠近二人的一个隐蔽之处。

    安诸叹息,由于离得有些距离,他终究还是听得模模糊糊,什么都未听清!

    --